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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把酒杯向身后扔去,正好砸在沒鋪到地毯的地面上,“卡啦”一聲脆響,玻璃杯碎成了渣。賀總的臉色不好,他沒想過章柳真的把那一杯茅臺都干了。那是茅臺!不是香檳也不是啤酒啊!這么喝是能喝死人的!給章柳點兒沒臉是一回事兒,真把人喝死了是另一回事兒。這要是個平頭老百姓,也許死就死了,他們賀家也擺得平,但是他可沒有做好準備和崔家尤其是崔尚昆翻臉啊!好吧,就算真要翻臉,回頭他老子問他,因為什么事情和崔尚昆鬧掰了?哦,因為他為崔尚昆包的戲子,把人喝死了。尤其還是在現(xiàn)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要換屆了。他老子能撕了他!、賀總的臉色鐵青。袁晨一下子就竄起來了,卻被何泰來一把拉住,聲音不高卻極為嚴厲地道:“干什么!你往上竄什么!?你攔得住!?別去添亂了!”一邊極力的拉扯住袁晨,一邊額頭冒汗地飛快地撥通崔尚昆秘書的手機,對方一接電話,便忍不住語速極快地道,“喂,姜秘書,快點兒給崔董通個氣啊!要出人命了!”這邊急著找崔尚昆求救,那邊呢?一杯。兩杯。三杯。卡啦!卡啦!卡啦!一聲聲脆響。隨著章柳越干越多,碎掉的杯子越來越多,朱娜的腿都在抖,抖著抖著都就開始發(fā)軟,最后不知道什么觸發(fā)了她,讓她蹦起來,竄出去,極為敏捷的速度讓薛宏濤阻擋不及。朱娜抓起那杯被賀總加了煙灰的酒,搶上前兩步,擠出一個笑臉,道:“賀總,您看看,我這個人啊,實在太沒腦子,您老人家請我喝酒是我的榮幸,我還不識抬舉,真是給臉不要臉,我敬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這沒臉的計較。”言畢,抬手就想把酒往自己嘴里灌,但是被章柳一把扯住手腕,直接一個用勁兒拉倒自己身后去了,而就在這個過程中,那杯煙灰酒也被章柳過于巨大的拉扯動作弄掉了,杯子從朱娜手中脫出,摔在了地上。唯一解套的機會就這么飛走了。章柳身后的郭翔看得這一幕,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照著章柳的背影狂踹三千腳,在上手揍他個鼻青臉腫。從崔尚昆所在的辦公室往這邊趕,當然費時間,但是一路超車,司機發(fā)揮了極速前進般的水準往目的地趕,一邊趕,李師傅一邊從后視鏡里偷瞄崔尚昆的臉色,坐在崔尚昆身旁的姜秘書也是用余光偷瞄著,只見自家董事長臉色陰沉,但是卻沒有很焦急的樣子。酒杯越摔越多,所有人的臉色都越來越難看。那是茅臺!不是紅酒!不是香檳!最低也是33度的!這么喝是會死人的!賀總的臉色也不好。他的臉色當然好不起來。他不給章柳面子這是一回事兒,他把章柳直接給喝死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他此時當然是想叫停的,但是章柳的眼睛盯著他,那因為人張開了眼角微微拉細的杏眼有著兩三年前演繹是沒有的鋒利感覺,這個人比電視上那張臉看著要有“殺氣”。正是這種即使喝著酒、隨手摔著酒杯也一動不動地盯著賀總的帶著“殺氣”的眼神,讓賀總沒法子用個高姿態(tài)的方法說幾句“原諒”的話,給彼此臺階下。賀天來向來很寵這個兒子,也養(yǎng)成了人稱賀總的這位賀家公子又沖又不肯服輸?shù)钠狻?/br>卡啦!卡啦!卡啦!酒杯碎裂的聲音接著在響。這幾乎成了整個已經(jīng)安靜的喘氣都能聽見動靜的宴會廳里唯一的聲音。朱娜開始掉眼淚,她哭了,她哽咽著想上前去拉,卻被章柳的胳膊擋住直接推到了后面,她不死心,又往前湊去拉,又被章柳給擋在背后了,而朱娜身后,薛宏濤已經(jīng)放棄阻攔了。風華娛樂那桌,袁晨被何泰來抱著腰死死地按在桌邊上,袁晨整個脖子的青筋都暴突了,但是沒用,因為何泰來太胖了,用整個身體的體重牢牢地把袁晨壓制住。沒法子,一則是年紀到了,二則是生性好吃,三則是從華庚博藝跳槽回風華娛樂后,工作環(huán)境比較順心,心寬體胖,體重蹭蹭上漲,所以這把子體重往上一壓,直接把袁晨壓得快背過氣去了,哪里還能動態(tài)。何泰來一邊死死地壓著袁晨一邊飛速地在袁晨耳邊道:“袁晨!你用你那個生銹的腦袋好好想想!章柳他不是十六歲了,不是那個時候不知輕重的年紀了,他敢這么玩兒,一定就是他有把握,你別攪了他的計劃!”袁晨哪里會去聽何泰來的勸告,就在他近乎發(fā)狂的掙扎卻還掙扎不開,左手掙脫開何的拉扯隨手往飯桌上摸到一個瓷碗想向何泰來身上砸過去還掙脫束縛時,一個有些粗壯的手抓住了袁晨的手腕,又捂了袁晨的嘴,然后一把把人撈起來,和何泰來一起拉扯著把袁晨提溜出了宴會廳。到了廳外,可能是兩人放松了控制,也可能是袁晨發(fā)瘋似地掙扎,終于,袁晨掙脫了,想往回沖,卻又被人一把拉住,袁晨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齊鋼。袁晨的眼睛都充血了,怒吼道:“你攔我干什么!?”何泰來攔他,袁晨能理解,齊鋼攔他,他理解不了。齊鋼也急了,他的錄音室離這里很近,就隔兩條街,郭翔一看情況不對就給他打了電話,也趕巧了,因為帝都堵車厲害,所以他最近喜歡上了騎摩托,買了個哈雷,一路風馳電掣地趕過來了,正趕上何泰來制不住袁晨的時候。“你用用腦子!章柳不是個孩子了!他敢這么和姓賀的頂,一定有后招,你能不能冷靜點兒再說!”齊鋼怒道,“你現(xiàn)在沖過去!搞不好還得讓他為了給你善后再費不必要的麻煩!”袁晨現(xiàn)在腦子亂得不行,拼命地揪著頭發(fā),聲音嘶啞地道:“那么喝搞不好是要喝死人的!”別看齊鋼罵袁晨時理直氣壯,但是其實他心里也有些發(fā)顫,聽袁晨這么說話,忍不住拿手錯了下嘴,最后咬了下嘴唇怒罵了一句,然后大踏步的往宴會廳里走,何泰來見狀,趕忙一把拉住,道:“你干嘛?”齊鋼道:“干嘛?我進去揍那個姓賀的一頓,章柳有三個meimei呢,冒不起險得罪人,袁晨有爹有媽,我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現(xiàn)在又是做幕后的,就是出點兒什么事兒也不要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老子獲得出去,管你什么背景!”何泰來都快被氣哭了,拉著齊鋼直叫:“祖宗,你也是個祖宗啊!你的錄音室現(xiàn)在還掛靠在風華娛樂名下呢,你以為你進去鬧一頓就完了!?整個風華娛樂都得根本陪葬!章柳也跑不了!”這邊何泰來死命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