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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就想起來當初章柳還有他家那幾個娃娃在我那件破平房里擠著一起住的時候,那時候,咱們誰想到有今天?敬我們這一路走來的不容易。”說完,齊鋼就又干了一杯酒,隨后又倒了一杯。“晨子,我前幾年去看李誠了,他住院了,肺癌。”齊鋼的臉色不好,不知道是酒勁兒沖得還是情緒起伏,臉躥紅的不正常。李誠,這個名字有些陌生,章柳花了點兒時間才從記憶的角落里翻出一張對的上號的臉,哦,是齊鋼的一個朋友,最開始齊鋼想要組樂隊缺人,自己別他帶去見過這個叫李誠的。章柳和李誠不熟,袁晨卻和李誠相處過兩三年,但是畢業后聯系就少了,一聽這話,一愣道:“什么時候的事情?”齊鋼搓了下臉皮,道:“最近的事兒,我前兩天剛去醫院看過他,整個人消瘦的厲害,李誠和我說,他喜歡音樂,喜歡彈鋼琴,但是家里都說學音樂太不穩定了,沒辦法他就考音樂學校,畢業后他就進公司上班打拼,一路走下來,總想著那天有錢了攢夠錢了就去做喜歡的事情,哪想到,原來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了。”齊鋼說這話說得難過,又干了一杯酒,此時眼眶都嗆紅了,看著章柳和袁晨,有點兒動情,道,“人這一輩子啊,幾十年一晃都過,當初咱們窮得時候,看李誠覺得羨慕,大公司上班,賺錢也多,閑暇時能做點兒喜歡的事情,玩玩音樂,覺得人家愜意啊,現在呢……晨子,章柳啊,人啊,有錢難受,沒錢也難受,窮得時候為了點兒蠅頭小利翻臉的多得是,有錢了狗眼看人低的也不少,咱們三個,窮的時候擠在我那間小破屋子里,吃飯都沒錢多買幾雙筷子,我還記得那時候章柳把床讓給幾個丫頭,自己打地鋪,我想多翻出來一床被子都費勁,現在有錢了,咱們還能坐在一起一個桌子上吃飯,多難的啊,咱們窮時沒為錢翻臉,有錢了也沒為利益紛爭翻臉,人一輩子能有幾個這樣的兄弟,啊?”齊鋼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但又搓了下臉憋了回去,道:“咱們兄弟,不能窮得時候沒散,富貴的時候沒散,這個時候因為……因為這些散了啊。”章柳坐在那里,聽齊鋼這話,嘴角繃著沒出聲,良久,忽地拿起外套道:“我今晚還有事兒,回頭我們再聚。”說完,逃也似地出了包廂。齊鋼一見這出,忙道:“章柳,你……你跑什么……章柳!你個懦夫!”章柳當然聽到齊鋼的罵聲,但是他沒敢回頭,他心里有個聲音在回蕩:鋼子啊,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已經送走過很多人了,當劉靈是送走爺爺、奶奶、父親母親,作謝雍時送走師父還有很多朋友,我的一輩子,太長了,我總會送走很多人,所以……失去的過程也就越發難以承受,懦夫就懦夫吧,總比等在原地看著許多東西從自己指尖流失要強。袁晨看章柳出門了,也起身跟著跑了出去。都是名人,章柳他們來吃飯向來不走正門,從后門走的,袁晨也是從后門追過去的,在陰暗又有幾分骯臟的后巷,袁晨一把拉住章柳,道:“章柳,你和崔尚昆在一起開心嗎?”這話問得章柳微微皺眉,他不想和袁晨說謊,在這個世界上,袁晨可能是和他最親近也最能讓他卸下心房的人之一了,他看著袁晨,他知道他該回答很開心的,但是他和崔尚昆之間實在太過復雜,面對袁晨,違心的話是有幾分難出口的,頓了一下,章柳道:“人和人相處,哪里能全是開心呢,我們……我們在一起挺好的。”“那你喜歡他嗎?”袁晨問。喜歡嗎?喜歡的,只是不是那種會臉紅心跳的喜歡,那種是一種更復雜更難言說的情感,那也許算不上是十分的喜歡,卻是……想起崔尚昆今天對他說的話,他和崔尚昆會在一起,一起迎接死亡……章柳的眼神平靜了,他知道,也許在某幾個瞬間,他不是沒有對袁晨有過些喜歡的心思,但是他選擇了,他現在已經選定了,不會回頭的,抬頭,章柳看著袁晨道:“我們在一起挺好的,我會一直在一起的。”言畢就想轉身離開,卻又被袁晨死拽住。“你如果喜歡他,為什么不敢直說!?”袁晨聲調忍不住調高了。“人和人在一起有時不是簡單的喜不喜歡的事情!”章柳也忍不住拉高了聲音。聽到這話,一直不愿意面對的一個“事實”擺在眼前,袁晨痛苦地看著章柳,道:“不是喜歡他那個人,是喜歡他的錢嗎?你是想要他的錢嗎?”章柳的眼神冷了下來,再次抬手想甩開袁晨,袁晨卻瘋了死地撲上來,近乎撕咬地吻上章柳的唇,留在后面結賬的齊鋼才從飯店后面竄出來,一看這一出就急了,忙上前去想把兩人拉開。瘋狂了半響才松口的袁晨近乎絕望地道:“你不是的對不對?你不是為了錢,不是為了崔尚昆的錢對不對?”章柳的眼神冰冷,一絲掩藏的極好的顫抖和掙扎浮現,但隨即變再次別壓制了下去,被一片波瀾不驚取代。“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袁晨捧著章柳的臉急切地想求證什么,他記得那個和他一起去參加選秀的清冷少年是怎樣站在那里說出“我是來賣藝的,不是來賣慘的”,他記憶里的章柳一直都是聰明、冷靜、冷峻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清高,可是現在呢……也許章柳早就變了,他不能苛責章柳什么,他是看著章復鬧事時章柳的艱難的,可是……也許只是不甘,他想為自己和章柳之間尚未發生就終結的愛戀,甚至也將終結的友誼找一個出氣口,潛意識地他想責怪什么,他選擇了責怪章柳。袁晨的心理變化,他自己都未見得一定清楚,但是章柳清楚,一個活了這么多年的人,于人心的變化,早就了若指掌,嘆了口氣,章柳道:“人都是會變的,晨子你今天才知道嗎?”說完這句話,就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度扯開了袁晨的手后,轉身離開了。齊鋼看到章柳走了,左右打量一下,確定沒人,才長舒了一口氣,看著袁晨失魂落魄的背影,心中暗嘆,走過去拍了拍袁晨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而齊鋼沒看到的是,在這條巷子的拐角處,也是過來吃飯的何美麗捂著嘴,瞪大眼睛探頭探腦地打量著剛才巷子發生的一切。第252章“秦軒沒被撤職?記過處分就完了?”佘智高剛剛消息,在電話里沖著自己一個“朋友”問道。“這事兒,老杜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都打好招呼了,臨時變卦,我和他打電話旁敲側擊的問這件事情,他還和我裝糊涂。”電話那頭的人也有幾分動怒地,關于秦軒的處理他們之間早就“協議”好了,飛訊明年在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