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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袁晨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崔尚昆的聲音,然后他僵住了,章柳看到崔尚昆進來,對電話那頭的袁晨道:“我有事兒,一會兒再聊。”說便把電話掛了。袁晨聽著“嘟嘟”的盲音,臉色從剛剛的和煦輕松瞬時變得蒼白冷然。章柳抬頭看了眼崔尚昆,道:“開完會了?”崔尚昆點頭,道:“開完了,聽明白了?”章柳覺得有些可笑,這飛訊的家務事把他扯進來算什么事情,所以略帶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道:“大概,要么是你腦殼壞掉了想敗家,要么就是你想在利用明年的局勢做點兒什么。”崔尚昆在臥室里桌子上的茶具前燒水沏茶,一邊慢慢的倒水,一邊道:“做到我這份兒上,公司的股東、公司里的高管里面,會有一些人,我需要他們幫忙。”這點兒不用崔尚昆說章柳都知道,或者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明白,若想在國內做大,有些人,哪怕是一個白癡,是一頭豬,也是需要給他們在公司里安排極高的位置或是給予一定的股份的,章柳當然也知道,但是他不知道崔尚昆此時提這點的意思,所以他道:“所以?”崔尚昆端著泡好的茶轉身看著坐在對面的章柳,道:“有些人,我需要讓他們滾蛋,因為他們不滾蛋,再過幾年,會連累我連累飛訊被清算,但是我不能主動這么做,我不能讓他們察覺是我要讓他們滾,相反,我要他們對不起我,欠著我的滾蛋。”章柳道:“你要改換門庭。”剛才聽崔尚昆開會說的那些,讓他只是有一個模糊的猜測,但是此時此刻章柳卻是真的完完全全明白了崔尚昆的計劃了,他的眼神有些幽暗,看著崔尚昆道,“明年還是一個好時機,如果飛訊因為創始人的太過超前的擴張……”崔尚昆端著茶杯,歪了歪頭,道:“再加上數十年不遇的金融海嘯……”“瀕臨破產。”章柳,近乎冰雕一般的臉頰上,一對眸子隱隱有銳利閃爍著。崔尚昆嘴角含笑,道:“會有很多人逃走。”章柳道:“你確定他們會按照你的計劃滾蛋嗎?”崔尚昆近乎淡然自若的道:“我挑人一向很用心,我了解我選擇的這些人,所以放心,什么人能富貴不能共患難,我心里清楚。”章柳聽完這話,聳了下肩,道:“好吧,這是你自己的事情,為什么要我來聽這些?”崔尚昆道:“我要布后路,我要有人去做埋根的那顆棋子。”章柳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你不會想說,你要我去做這顆棋子吧,我們好像不是很熟悉。”崔尚昆道:“是,嚴格來講我們認識的不算久,但是也可以說認識了很久。”合籍結契,交換記憶,就好像陪著彼此過了一輩子,不,從章柳這里來講,可能是三輩子的人生了,所以當然可以說是認識很久了,崔尚昆喝了口茶,道,“而且,我們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死了,你也會死,我活著,你也會活,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一個人是如此的。”“這和我值不值得你信任是兩回事。”章柳對崔尚昆這番話的反應很淡漠,道,“對我來講,甚至于對你來講,只要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不相互連累一起完蛋,其他的,未見得我們彼此就有多少信任。”崔尚昆聽到這話,調笑了一句道:“這么無情可真是讓我傷心。”這句調笑完,崔尚昆收斂了笑容,道,“信任都是相對的,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什么人是完全可信的,我只是說,與我身邊的其他的人相比,你更可信些?”章柳聽到這話,有些不解的挑挑眉,道:“崔大總裁,你這話真有意思,你身邊那么多人……”“但沒有任何一個是我托付相當于身家性命般財產數額后還會不動心的,就是我的兄弟姐妹都不可能。”崔尚昆近乎冷酷的打斷章柳的話。章柳有些自嘲地笑了,道:“你覺得我比你的兄弟姐妹還可信?”崔尚昆搖了搖頭,道:“不是,是錢對你沒有那么有意義。”章柳看著崔尚昆,道:“你給風華娛樂的錢,我可是收得很開心的。”崔尚昆道:“你不用這么說話,我知道你要那些錢是為了什么,而且,畢竟我也想活著,沒有你幫忙吸納的清氣,我會也活不下來,交換而已,公平得很。”說到這里,崔尚昆挑了下眉,道,“你是我劃掉所有的概率后,剩下的選擇。”頓了一下,崔尚昆接著道,“如果你同意,這件事情也辦成了,我把飛訊院線的管理權給你。”章柳抬頭,看著崔尚昆,久久不語,良久,他伸手,道:“成交。”崔尚昆也伸手與章柳握了握手,道:“成交。”第163章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室內拍攝,進入了全國幾出荒郊野地四處跑的室外取經過程,章柳自然也是要跟著離開帝都的。離開前,把家里的事情托付了下,又去醫院看了馮姐。走進貝貝住院的樓層,遠遠地看到一個頭發半斑的女人正在飲水機里倒水,背影有些熟悉,及至章柳走近了,那個女人回頭,卻是臉色憔悴仿佛老了十年的馮姐,章柳微微默然了片刻。回身的馮姐也看到了章柳,眨了眨眼,半響沒回神,然后忽的,眼淚就掉下來了,然后又一邊抹眼淚一邊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卻又在心里暗罵自己怎么這么沒用,可是不管怎么罵自己,眼淚就是止不住。貝貝住院這段時間,各種檢查,和醫生打交道,哄著難受的孩子吃飯睡覺吞下去大量保守治療的藥物,心力交瘁卻又無人可以依靠,雖說馮曉秋來過一兩次,但是人家也是有家要顧的,只能坐坐看看就離開,每每當醫生說著一大堆她根本聽不懂的醫學名詞時,馮姐就忍不住想章柳,想那個年紀雖然小雖然冷然卻很有擔當的孩子,雖然知道以自己的年齡已經可以算作長輩了,但是她仍舊忍不住的把章柳當做心靈的依靠。從衣服口袋里拿出紙巾遞給馮姐,章柳扶著這個仿佛下一秒鐘就會倒下的女人,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細細的詢問馮姐貝貝的治療情況,馮姐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章柳的手,道:“醫生說要換骨髓,可是匹配的骨髓很難找,目前只能等著,先保守藥物治療,每天那藥單子我都不敢看,一次就幾千,有時還上萬,這上次買藥交錢感覺還沒多久呢,就吃完了,又要買……”章柳就坐在旁邊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遞出紙巾給馮姐,似乎是良久的痛苦終于有了傾訴的對象,馮姐一邊哭一邊說得停不下來,直到把心中憋了許久的話一股腦的都說完了,馮姐才回神,忙對章柳道:“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