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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余曉燕反應過來了,開口說話了:“章柳,孩子,我知道你現在心里肯定很難受,大家只是關心你……”“關心?”章柳很不禮貌的打斷了余曉燕的話,“今天之前的您不知道我是誰?現場觀眾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于諸位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為什么你們會突然這么關心一個陌生人了?”章柳的聲音很清亮,他的嗓子經過謝雍殘余的結丹靈氣的改造,直接跳過了正常男生會有的發育期,身體一夕之間被升級到的趨近于生理上最能達到的成熟完美狀態,這樣的不夠低沉的聲音本來卻少了幾分足夠壓場的厚實感,但是因為精神力的強悍,因為在自己的聲音里似有似無的灌注了幾分精神力,所以即使不夠厚實,章柳的聲音依舊吸引了所有人的不自覺的凝神傾聽,這個時候沒有人打斷章柳的話,主持人也忘了“救場”,由得章柳說了下去。“你們不是在關心我,你們是在同情我。”聲音很平靜,恢復了一貫的沒什么情緒起伏的狀態,章柳說,“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和施舍,你們能同情我一時,能同情我一世嗎?靠著別人的同情和施舍過一輩子的人,要么是騙子,要么是廢物,我既不想當一個騙子,也不想當一個廢物。”這是女主持人臉色已經有些不太好了,耳機里編導已經在急急的要她救場了,不能讓章柳這么說下去了。雖然彩排對腳本的時候,作為支持人之一的楚蔓并不太同意彥哥的這個方案,可能是女人的本能,總是希望所有的事情更嚴謹安全些,玩臨時狀況這種事情還是能免則免,但是彥哥覺得章柳身上很有故事性,想要做一個爆點,深入挖掘下,堅持了原始的反感,不得已楚蔓只得服從安排。也許是錯覺,海選的時候,在現場的女支持人也是楚蔓,那個時候她是親眼看著章柳把那個人販子的腿踹斷的,從那以后,她就覺得章柳也許年紀小,但是身上可能真遺傳了些他那個殺人犯父親的兇厲,下手可是狠得要死,這種小小年紀就這么心狠手辣的家伙,讓楚蔓想起她讀書時班上那些像混混一樣的男同學,那些家伙可和聽老師話的乖學生不同,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果然,現在不就是這樣了,搞成不能這副不能收場的樣子,還要她想辦法救場。硬著頭皮,楚蔓開口,聲音里聽著很誠懇,也有幾分動了情的感覺,說:“章柳,我知道今天這件事對你來講特別突然,我在這里也和觀眾們透露一件事情,就是我們彩排的時候并沒有放這段錄像,章柳不知道我們節目組的人去了他的家鄉,我想,我們每個人都一些不愿意對人言的部分,這部分就像一個傷口,雖然很疼很疼,雖然知道這個化膿的傷口應該清洗應該上藥,可是太疼了啊,疼到不想去碰觸,疼到只想就這樣隱藏起來,欺騙自己說那個傷口已經不存在了。章柳,今天站在這里,我們所有人,我們想要做的事情是想讓你正視自己,因為人是只有正視自己的過去才能走向未來的,我知道可能過去的家庭的經歷讓你這樣小的年紀就變得……怎么說呢……有些偏激,可是生活有時候是這樣,總會有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們不能因為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就拒絕去看那些好的事情。章柳,你可能不知道,在海選的時候彭飛老師就非常注意你,覺得你的嗓音條件非常好,現在余老師也是這樣,大家都是懷著一份關心在意,希望能夠幫到你。”楚蔓似乎也是觸動了情緒,這番話講得很真誠,讓很多觀眾包括評委都聽住了,聽得不由自主的看向章柳,似乎他們都不知不知覺的認同了楚蔓的說法——我們在這里注視著你,因為我們關心你啊。章柳忍不住的笑了下,然后微微嘆了口氣,說:“別人關不關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們節目組最關心的是什么,收視率,只是收視率,你們今天做的一切不是為了我,只是為了收視率。”這一句話又把楚蔓噎住了,說不出話來了。這個時候男主持人也按耐不住了,急忙想要說點兒什么打個圓場,但是章柳再次先開口了,說:“我不需要你們關心我,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我,我不是來賣慘的,我只想堂堂正正不偷不搶不騙,靠我的本事在這個地方活下來,僅此而已。”說完這句話,章柳接著說了一句:“我不是再多說什么了,我已經耽誤了不少大家的寶貴時間了,把時間讓給后面的選手吧。”說完,章柳把話筒塞回給主持人的手里,然后轉身頭也不回的往后臺走去。一邊走,章柳一邊按住自己的心臟,他的心在狂跳,從剛剛他說出“不偷不搶不騙”這幾個字起就在狂跳,一部分不屬于他的情緒在胸腔里瘋狂翻滾著,腦中有一些平時忽視的屬于“章柳”的記憶沖了出來,像老舊的膠片一樣,在眼前斷斷續續變形變調的回放,然而回放來回放去,最后都會落在一個畫面上:一個杏眼女人的眼睛里大顆大顆的眼淚向下滾落,有些顫抖著看著他,說:“兒子,你可以沒出息,你可以讀書不好,可你不能偷人家的東西,那是不對啊。”按著自己的額角,腦中紛繁的記憶沖擊,讓章柳頭暈目眩,然而,不論腦袋怎么暈眩,他也仍舊認得出眼前的這個女人,因為這個女人就是唐美,他這個身體,“章柳”母親。瞬時,他想起來這一幕的來由了。那是“章柳”剛升上高中沒多久,章復舊病復發開始賭博,打老婆,也打胳膊腿還沒他硬朗卻還總是試圖和他對干保護自己的母親和meimei的“章柳”,總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章柳”在學校里被人嘲笑,保護不了母親和meimei的挫敗,家里那仿佛結凍的氣氛,加上青春期的躁動,“章柳”也舊病復發,開始叛逆,像小時候有過一段時間那樣,偷東西大打架騙人等等。三番四次偷東西打架被抓后,“章柳”被開除了,他被開除那天,唐美到學校去把他領回家,在回去的路上,唐美一句話都沒說,最后,在快入家門前,唐美轉過頭來,看著章柳,哭了出來,大顆大顆的掉眼淚,說:“兒子,你可以沒出息,你可以讀書不好,可你不能偷人家的東西,那是不對啊。”然后,也許是生氣了,唐美三天沒和“章柳”說話,“章柳”心里難受愧疚,不敢面對自己的母親,就出去瞎晃蕩不回家。三天后,唐美被章復打死了。唐美流著眼淚對“章柳”說不能偷東西,那是唐美最后對章柳說的話。第45章直接推開后臺的門,大步走至他平時和別人輪著用的梳妝臺前,也許是因為現在很多選手都等候舞臺側旁看著臺上的表演,等著上臺,所以后臺人比較少,也許是后臺里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