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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轉頭定睛看時,那個青年已經不見了。 似乎每回李墨白去酒館時,天空都會下雨,后來他養成了習慣,去那里前一定帶把雨傘。不過今天出來得太急,這個時候,他就只能像一具孤魂野鬼,失魂落魄地在雨夜的街道上游蕩。 他瘋狂地一遍又一遍播打那個銘記于心的號碼,可是等待他的永遠都是忙音。雨越下越大,李墨白身上透濕,心也愈發沉重,最終倉皇地跪倒在被雨水洗涮的人行道上,掩住臉痛哭,淚水與雨水連成一線,順著他的掌心滑落。 李墨白覺得自己的心被生生地劈開一道縫,有些重要的東西正從他的靈魂中緩緩地遺失,再也找不回來了。 就像那個人,那個他很有可能已經失去了的……最后的救贖。 作者有話要說:><再說一次……HE啊HE,真的是HE??!這只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相信我?。。。。?! 然后就是想問一下,快完結了,有沒有親對定制有興趣?湊夠10本就可以開了…… 嗯……征求一下意見吧。紙質的書拿在手里香噴噴的哦~╭(╯3╰)╮~ 關于定制印刷的詳細信息請參見jj定制幫助: 【JJ定制印刷幫助】 64、惡魔 惡魔通常只是凡人并且毫不起眼,他們與我們同床,與我們同桌共餐。 ——W. H. 奧頓 *** Mr. M的家在城市東頭一片普通的住宅小區里。 他家住在14層,進電梯的時候,Mr.M看了下手表,深夜12點了,飛機是明天早上8點的,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他轉動鎖孔打開家門,按下玄關里的電燈開關,脫下外套、鞋襪,踢踏著拖鞋走進家里。 這是個二居室的房子,不大,簡樸整潔,唯一吸引人眼球的是客廳墻壁上的展覽柜中,放著一排石膏模型,而家中墻壁上,貼滿了Mr.M就著模型畫的畫。 這些畫有普通的鉛筆素描,也有精心上色的水粉和油畫像,從各個角度詮釋模型的美感。每幅畫都被細心裱入畫框中,表面上一塵不染,可見Mr.M相當珍惜這些藝術作品。 時候不早了,Mr.M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然后開始整理行李。首當其沖的,就是從儲藏室拖出個大行李箱,把那些石膏模型裝進去。 他拖著行李箱回到客廳時,發現墻壁上的櫥柜門打開了,他的石膏像們被取出,在地面上擺成一個規矩的圓形。 沙發邊的小臺燈被拉開,Mr.M轉過頭,李墨白坐在暗黃的白熾燈光下,手中轉著一個紅酒杯,醉眼微醺,微微泛紅的臉龐上,眼角的那粒淚痣和他的唇色一樣,殷紅得似能滴血。 李墨白沖他點了點頭,抿嘴淺笑: “您好啊老板,或者我該稱呼您,張博士?” Mr.M就是張凱,他的確曾經是莫家的家庭醫生,只不過工作的范疇比較特殊。 張凱,曾經是莫家兩位少爺的心理醫生。 作為對心理學與人性研究的狂熱分子,莫家這對擁有人格缺陷的兄弟曾經是張凱最熱衷的觀察對象。他和他們一起在美國生活了7年,每個星期都會單獨為他們進行心理輔導,由此建立起了特殊的信賴關系。 莫風和莫夜都尊稱張凱為老師,而張凱也知曉他們的一切秘密。乃至后來莫夜回憶起李墨白,也是張凱的催眠療法帶來的功效。 兩兄弟回國以后,張凱也跟隨回來,雖然在警局開始了那份顧問的工作,又利用閑暇的晚上開了個酒館,但一直和莫風與莫夜保持著聯系。 之后,他一直隱藏在背后默默地觀察這家兄弟與李墨白的糾葛,偶爾從中推波助瀾一番,到也樂此不彼。 那么張凱為什么要對莫夜下手,又一把火燒了自己的酒館呢? 李墨白抿了一口紅酒,瞇起眼睛,沖地面上的石膏像圈努了努嘴,吃吃地笑:“曾經有個人一直對我說他是惡魔,其實他不知道,真正的惡魔就在他的身邊?!?/br> 張凱皺起眉頭,垂眼盯著地上的石膏像發呆。 這些石膏像其實是人體的各個部位,有頭、有胳膊、有腿部……拼湊在一起,可以組成一具完整的女性石膏模型。其中頭部的那個的正面,有一道新鮮的裂口,應該是剛被李墨白砸開。 透過裂口,可以看見象牙白的石膏材料里面,隱約露出一個灰色渾濁的圓形東西。 ——那是一顆人類的眼球。 張凱的石膏像中,包裹著一具真正的尸體,或者說,一具被肢解成一塊又一塊的女性尸體。 這名女性,就是那個人們意識中拋棄了張凱,獨居美國的——張凱的前妻。 張凱與前妻的故事,最初的時候和千千萬萬在海外拼搏的華人們很像。兩人都是帶著對于求知的執著,為了理想而熱血拼搏。 張凱前妻的專業,也是心理學,兩人時常一起探討人性,探討人生。那個時候,他們過著簡單卻和滿的二人世界。 這個二人世界因為對于學術的熱愛而建立,同樣也因為對于學術的執著而坍塌。 故事的結局,再又一次唇舌相譏后,張凱一怒捅死了自己的妻子。 造成這一悲劇的根本原因,是張凱與妻子在學術理念上產生了重大的分歧。 分歧的焦點是:變態究竟是后天因素造成的,還是先天既已決定。 這其實是在學術界被討論爛了的話題,支持兩派的人觀點論據都十分鮮明。先天因素擁護者推出犯罪者腦部MRI圖像在特定區域相較普通人活躍的醫學證據;后天成因者則立刻搬出眾多囚犯的悲慘兒時經歷加以反駁。雙方互不相讓,至今不分伯仲。 這場硝煙彌漫的學術爭論延續到張凱的兩口之家,妻子堅信少時的慘痛經歷對人的一生會產生致命的影響,而張凱則相信人性本惡,犯罪的沖動其實一直都深埋在人的骨髓里,只是有的人爆發了,有的人,一生都沒有覺察到。 而他的沖動,爆發了。 殺死妻子以后,他將妻子的尸體肢解,表面灌上石膏,成為他永久的收藏品。 張凱時常取出這些石膏像,一面臨摹每個部位的美麗,一面同妻子說說話,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研究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