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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不說就竄上了樹。(十)“咪?”白蕭醒來時(shí),兩人已不知怎么回到了客棧里。小白初枕著他的肚子正睡得香甜,臉上還掛著淚痕,身上也臟兮兮的,白蕭自己的毛也亂糟糟的。他不住拿爪子扒開白初的臉,打了個(gè)滾兒翻身起來,震驚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全部回來了,體內(nèi)竟然還多了一顆五千多年修為的妖珠。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不管怎么說,白蕭舔了舔爪子想,他已經(jīng)是有五千五百年修為的大妖怪了,今后可以好好保護(hù)初兒,再也不怕花妖纏上門了。小白初醒來的時(shí)候,迷迷糊糊地就下意識(shí)在床上一摟,哪知竟摸了個(gè)空。它揉了揉眼,回過神來立即驚坐而起,四下看去,只有床上粘著一堆貓毛,白蕭卻不見了。正心急如焚地下床要去找,窗子突然從外向內(nèi)大敞四開,一名衣衫如火的美貌女子翻窗進(jìn)來,走上前來捏了捏白初白嫩嫩的小臉蛋兒。白初被捏著臉,眨眨眼,聲音軟軟糯糯地道,“啾?!?/br>那紅衣女子眉眼彎彎,“可都記起來了?我還怕你自凡火中生傷了神魂,一輩子都想不起自己是誰了。若真如此,倒是我的罪過了。”白初搖了搖頭,皺眉道,“啾?!?/br>那女子忙擺擺手,“莫慌,我知道那只胖貓?jiān)谀?,你別這么著急。你我有些年沒見了,敘敘舊罷?!?/br>白初揉了揉臉頰,“啾?!?/br>那女子驚道,“原來凡火還有這般影響,那你既鳳又凰,今后可如何是好?!?/br>白初嘆了口氣,“啾。”那女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也罷。”她朝白初伸出手,“走,我?guī)闳フ宜!?/br>白初立即化回一只小鳳凰,落在女子手臂上,女子頓時(shí)被它重得手臂一彎,不禁嘴角抽了抽,“幾年不見,鳳尊殿下倒是越發(fā)的富態(tài)了?!?/br>白初老神在在地蹲下,小爪子被肥肥圓圓的肚子遮住。“啾?!?/br>“什么?你說養(yǎng)肥了好吃?”那女子聞言呆了呆,突然朱唇輕啟癡癡笑道。“誰吃誰?”(十一)紅衣女子帶著白初穿過街巷。白初的羽毛在夜幕下熠熠生彩。來往的行人都駐足指點(diǎn),一書生敲打折扇,贊嘆道,“好美的鳥兒,真真是從未見過的,竟像是書里的鳳凰一般。”另一書生立刻嗤笑道,“這書里有這么肥的鳳凰?”白初閉著鳳目,假裝聽不見。紅衣女子七拐八繞,終于將它帶到一處暗巷。那巷子正嘰嘰喳喳的好不吵鬧。原來是一家賣鳥兒的店。鳥籠子里的鳥兒撲騰著翅膀亂飛,鳥毛鋪天蓋地。一只胖胖的橘貓正蹲在在店門口,眼巴巴地盯著那些鳥兒。白初立即化為人形,朝那店門口撲了過去。白白嫩嫩的小胳膊蓮藕似的圈起,一把將那胖貓摟在懷里。“咪?!?/br>胖貓頓時(shí)被白初壓得直不起腰來。一道白光后,白蕭化為原型,反手將白初抱了起來。“我怕初兒醒了肚子餓,出來給你買些果子?!彼f著,眼神還不住地往鳥籠子里亂飄,吸了吸口水又道,“走到這兒便走累了,站在這里歇了歇……初兒又不乖了,再亂跑小心又被大妖怪抓走?!?/br>白蕭一手抱著白初,一手拉過它的小胳膊看了看,“還疼不疼了?!?/br>白初搖了搖頭,“啾?!?/br>又歪頭看了看那鳥店的方向,對(duì)白蕭道,“啾?”“嗯?你說以后我饞鳥了就吃你?”白蕭綻開笑靨,輕輕拍了拍白初的小腦袋,“我怎么舍得吃你,說好了不吃你,你要陪我一輩子的?!?/br>白初朝一旁看了看,紅衣女子掩唇笑著,慢慢隱去了身形,消失不見了。白初又扭回頭,月色下,少年翠色的眸子里滿是笑意。“啾?!卑壮鹾苷J(rèn)真地說。白蕭愣了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彎著眼角點(diǎn)著它的后腦勺兒。“換你吃我?胡鬧?!?/br>(十二)又過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年。白蕭帶著白初走過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城,吃了很多很多很多的魚。有清蒸鰣魚、豆豉燒魚、豆瓣鮮魚、五彩酥魚、松子茄魚、紅燒魚、酸菜魚。月上中梢,微風(fēng)輕絮。白蕭將一條魚啃得只剩下一排光溜溜的骨頭。他剛剛放下筷子摸摸肚皮,一個(gè)火紅色的身影就從背后突然將他環(huán)住。俊美的男人呼吸沉重地掛在他的背后。“咪!”白蕭炸毛,嗖地一下變回貓,竄到床上團(tuán)成一團(tuán)毛球兒不動(dòng)了。“喂!”白初坐在床上垂下頭,捏起胖貓軟綿綿的小耳朵,對(duì)著那毛茸茸的貓耳大聲嚷道。“說好了每個(gè)月十五讓我吃的,你又耍賴!”又過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年。白初陪著白蕭走過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城,吃了很多很多很多的魚。有鍋貼魚、蔥煮魚、剁椒蒸魚、豆辣蒸魚、蜜棗桂魚、酸炒干魚、薄餅煎魚。夜色下,俊美無雙的紅衣男人靜靜地臥著,任胖貓?jiān)谒谋成喜饶獭?/br>“快下來罷,小心燙著你?!?/br>他的身上開始越來越燙,鳳凰火從體內(nèi)開始燃燒。貓兒跳了下來,落到一旁,化作一個(gè)白衣少年,碧色的眸子中滿是哀傷。“別難過,我只是睡一會(huì)兒?!?/br>男人金色的眸子中盡是月光一樣的溫柔。“你說……下一世,你我還有緣分嗎。”話音未落,一團(tuán)沖天火焰生起,瞬間將男人化為灰燼。白衣少年靜靜地守在一團(tuán)黑色的灰燼旁。也不吃魚了,也不掏鳥窩了,也不睡覺了,也不曬太陽了。就這么靜靜地等著。直到七天后,灰燼里噼里啪啦一陣亂響。白蕭忙過去將那灰燼撥開,從里面扒拉出一只皺巴巴的雛鳥。少年雙手將它捧起,用衣袖將小鳥身上的黏膩擦干。對(duì)著它吹了一縷妖氣,小鳥的絨毛立即變得蓬松干爽,那是一種淡淡的金紅色。過了一會(huì)兒,鳥兒一直瞇著的眼睛也終于睜開,嫩嫩的小翅膀撲棱了幾下,尖嫩的喙,劃了下少年的手心。“有緣分的?!?/br>少年將它輕輕地揣進(jìn)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