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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怨憤和悲傷將無法掩飾,他怕一開口,他就會更像一只上躥下跳的小丑。山間小路有些崎嶇不平,兩人還是步行,累了的時候,兩人就尋了一塊石頭坐在了上去。劉曠呆呆的看著天空,不知道腦子在想些什么。鬼煞忽然開口說:“接下來我們趕路快些吧,回去要花離顏盡快把這鏈子給解開了。”劉曠聽了,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他終于開口了:“…為什么?”鬼煞垂眸道:“再不解就晚了。”晚了?!什么晚了?!是怕囚月轉移之后還和他這個累贅連在一起嗎?還是怕他暴斃之后再拖個死人總是有些行動不便嗎?!鬼煞,這么久了,你難道沒有對我的一點一點喜歡嗎?一點都沒有嗎?!!“累了。”鬼煞突然淡淡開口道,然后他緩緩靠在了劉曠的肩膀上。若是以往,鬼煞主動做出如此動作,劉曠絕對會高興得合不攏嘴,在抱著鬼煞親個夠才放手,他現在只覺得無盡的疲憊。很靜。有清冽的小泉水流拍打鵝卵石的聲音,有風吹動樹葉嘩啦啦作響的聲音,有遠處不知名的小鳥嘰嘰喳喳叫喚的聲音,有近處鬼煞平穩的呼吸聲。劉曠似乎也靜了下來。他忽然想再問一次,就如同垂死前最后一次掙扎。即使他知道這既可笑又可悲。他用極盡平緩的聲音問道:“門主啊,我再問問你,你的生辰是什么時候?”鬼煞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種事情,那還是乖乖答道:“七月初一。”“那你討厭的是什么?”“陰雨天氣。”“你喜歡的食物是?”“巧克力。”劉曠聲音微微帶著顫抖:“你喜歡的人是誰?”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那一瞬間,劉曠甚至覺得風聲,鳥聲,溪流聲,全部都消失不見了。然后他聽見鬼煞說:“……不知道。”不知道!永遠都是不知道!劉曠的心都被擰在了一起,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猙獰:“……門主,你喜歡我嗎?”鬼煞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劉曠盯著鬼煞,他一字一句的問,但卻似乎是哀求一樣:“我喜歡你,我愛你…你…有沒有一點的喜歡我?”鬼煞低著頭,沒有說話,連眉毛都沒舒展開。劉曠猛然站了起來,他雙手握成了拳,雙目之中涌現出血絲:“…你把我當什么了?”他忽然暴怒起來,腳下的石子踢了出去,如同一只發狂的狗,被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終于被打開閥門,統統釋放了出來:“…你他媽…你他媽把老子當什么了?!!”鬼煞眉毛似乎做得更緊了:“劉曠!”劉曠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淚流滿面,模樣甚至有些癲狂了:“…哈哈哈…你他媽…解藥就解藥啊,我也沒說不愿意當那個人引子啊,那你為什么要讓我以為你喜歡我?!為什么要把我耍得像一只狗一樣!!”他又狠狠的踢飛腳下的小石頭,發怒似的問道:“你說!為什么啊?!!”鬼煞瞳孔驟然緊縮。劉曠笑了兩聲:“呵…三次已經夠了吧…鏈子的確給解開了啊…”“鏈子該解開了!”他猛的抽出鬼煞的劍,左手握著劍朝那鏈子上砍!“砰砰!砰!”他動作瘋狂而又無序,可是那鏈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解開啊!”他怒吼著。好像瘋了一樣。鬼煞這么踉蹌著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得過分,但他站都沒站穩,又猛然跌坐了回去。“解開啊!老子就不信!老子…”他持著劍,突然笑了兩聲:“老子…老子只要把你的手砍下來就行了啊…”鬼煞臉色依舊蒼白,卻看不出別的什么表情,他甚至把自己的左手伸了出來。劉曠一只左手拿著劍,手中的劍猛然落了下去,額頭上青筋暴起,猙獰的喊道:“啊——老子砍了你——”“啊!”隨著一聲慘叫,鮮血終于噴濺了出來,一只手掉在了地上,并且在地上滾了幾下,鏈子也終于把兩人分開了。鬼煞驚愕地抬起了頭,溫熱的鮮血噴濺在他的臉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劇痛使劉曠的整張臉龐扭曲得過分,他疼的直接跪在了地上,臉上濺著鮮血,淚水從眼中流了下來,與鮮血混合在一起,滴滴嗒嗒的流了下來。他左手狠狠的捂住右手腕上的血窟窿,但鮮血依舊不住的順著他的指頭縫往下面嘩啦啦的流著。因為失血,他臉上沒有粘著鮮血的地方還是十分的慘白,慘白與鮮紅相互映襯著,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劉曠掙扎地爬起來,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仿佛一只受傷的小狼,他一點一點的轉過身子,咒罵了一聲:“他媽的…”然后踉蹌著向前走了。這是十月十五號,囚月發作了。雨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可是月亮卻依舊懸掛在夜空,不是很亮,一副黯淡的模樣。“啊!疼…”了無人跡的樹林里,一個渾身血污的身影在地上翻滾,發出一聲又一聲痛苦不堪的哀嚎。劉曠覺得渾身都要粉碎掉了,仿佛是從高空砸落在地上,骨頭碎了,扎在血和rou里,腦漿噴濺出來,一次,接著一次。…疼…好疼…啊……我疼……啊……那個聲音剛開始還是很大聲,仿佛野獸的咆哮,讓人聽著就頭皮發麻,可是一聲接著一聲就變地衰弱了,逐漸變成了輕顫的嗚咽。慢慢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徹底。沒有了聲音。作者有話要說:劉曠,他真是愛慘了鬼煞。鬼煞,我相信他也是喜歡劉曠的。只可惜,他從未正視過自己的情感。你可曾聽鬼煞說過,甚至想過一句喜歡?這就是問題所在。第53章不知道鬼煞第一次打開醫書的時候,他看見上面的“引人之法”心中便有些不安,他大抵是不愿意讓劉曠死掉的,當時他心里想的是,這世界上好不容易有一個喜歡他的人。九月初八,在客棧的時候,在隔壁沈南和秦臻的帶動下,是他們的第一次。九月十五,囚月發作,是他們意外的第二次。十月初七,他當時委身在劉曠之下,那一夜是那么的瘋狂,而他卻在心里默念。這是他們的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一定要酣暢淋漓。醫書上說,引人之法,三次歡好矣足。但若歡好,兩方為同性,則陰陽不調,需要再加一次。他便在心里算著,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