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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伙伴。 楚湘湘將蘇傾左看右看,有些意外:“傾傾,你……你好漂亮啊現在。” 蘇傾畫了淡妝,逼人的明艷大方,抱在一起時能感覺到她身材的凸凹,說不清楚哪里不一樣了。而自己似乎還是從前一根麻桿的樣子,像個小孩。 兩個人說笑了一會兒,女老師的手搭上蘇傾的肩膀,語氣柔和地催促:“走吧,學生代表還有銀行的人都在里面。” 蘇傾點了點頭,跟著她走進校園,走到了樓道口,回頭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江諺。 幸好今天是他陪著來,不知省去多少猜疑和麻煩。 少年雙手插著兜斜斜立著,正站在布告欄前隨便看著什么,腳下落著一團淺淺的影子。 楚湘湘見她回頭,遠遠地朝她揮揮手:“你去吧,我陪你朋友。” 江諺百無聊賴地掃著布告欄,本來是打發時間,看到布告欄里貼著每一屆學生和教師的畢業照,目光便順勢逡巡下去。 小太妹是多少級來著? 他順著年份找到了13級的合影。二中是個小學校,年級里統共四五百號人,穿著自己的最正式的衣服拍畢業照,一片花里胡哨。 他本來想找一找蘇傾解悶,沒想到第一眼掃過去就猝不及防地瞧見了,因為她就在鏡頭的最中央,前排坐著的老師們像兩叢綠葉左□□斜,捧起了第二排正中的花骨朵,顯眼,晃眼。 照片里的女孩穿著荷葉領白襯衣,海軍藍背帶裙,領子讓風翻卷起來。一左一右兩個麻花辮,辮稍系了藍色的蝴蝶結,乖巧地垂在肩頭。一張白皙俏麗的臉,黑如曜石的眼睛,笑渦又甜又干凈。 這是——蘇傾? 指尖隔著玻璃印上去,明知是摸不到的,手指在她略帶稚氣的臉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找到蘇傾了嗎?” 楚湘湘看江諺盯著布告欄不作聲,鼓起勇氣同他搭話,一股腦兒地說了一堆,“她在你們晚鄉一中好不好?還跳舞嗎?有沒有考第一名了?” 江諺的心不知緣由地,猛然銳痛一下。 拍過多少回集體照了,怎么會不知道?照片那個位置,通常都是留給最聽話、最優秀的孩子的,比如江論。 江諺的嗓子有些啞,看著蘇傾最后走入的那棟樓,開口問楚湘湘:“她還有什么手續得在你們學校辦?” 正是上課時間,中庭一個人也沒有,不知哪班的教室開著窗,傳來集體讀課文的聲音。 楚湘湘有些怕他身上冷清疏離的氣質,尤其是那雙貓一樣高傲又帶著攻擊性的淺色眼瞳。瞧著人的時候,總讓人覺得自慚形穢。 看上去很不好處的樣子,不知道蘇傾怎么會同這樣的男生混在一起。 心里驀地閃出一個念頭——蘇傾不會是早戀了吧。 因為早戀,她才變得那么不一樣。 她紅著臉問:“你是她男朋友嗎?” 江諺皺眉看了她一眼,沒吱聲。 “這是她的**,是、是她男朋友,我才可以告訴你。” “是。”他的語氣利落又驕矜。 楚湘湘心里一墜,她覺得早戀是不對的,可放在蘇傾身上,她又分辨不出到底對不對了:“那你……可要好好對傾傾啊。” 她左右看看,眼圈有些紅了,“今天取的這十萬塊,是初中畢業的時候,我們同學和老師給她的捐款。” “她是3.18爆炸案唯一的幸存者。她們家都沒了。” * 陽光落在辦公室的木頭桌子上,反射了白光的打印紙刺眼,上面的黑字有點飄。 蘇傾對面坐著慈眉善目的老校長,手指伸過來,點點“簽名”一欄:“簽在這里,就可以了。” 蘇傾看著空白的簽名欄發怔,銀行負責人說:“小姑娘,這是你老師同學的自愿行為,以后到了社會上,哪怕掙錢了還給他們也行,眼下既然需要這筆錢,就拿著先用,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 校長和緩地說:“蘇傾啊,你趕快取走了,我們心里的石頭也就落下了。當時你錢也沒要,人就消失了,這兩年我們總想起這個事情,你劉老師下班以后老騎車去護城河邊轉悠,見著有人撈起來了,就急著跑過去看看。”他說著,呵呵地笑了起來。 蘇傾笑著,喉嚨卻有些發痛。 穿制服的劉老師靦腆地說:“這不沒事嗎,我就是愛瞎cao心——對了,現在誰跟你一起住?” “和吳阿姨一起。” “阿姨?是你mama那邊的親戚?” 蘇傾停了停,垂眼“嗯”了一聲。 坐在她身邊的老師都欣慰地點點頭,辦公室的茶幾上擺了一束鮮花,飄著平和馥郁的馨香,屋里很安靜,她手上讓老師塞了兩個蛋黃派:“別干坐著,吃點。” * 中考前夕,平靜的生活不知不覺發生了一些變化。晚上的時候開始有人敲門,拍打得很用力,幾乎像是在砸門一樣。 她穿著睡衣,害怕地從屋里走出來,爸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哄她回去睡,說:“沒關系,是外面有人喝醉了,找錯了家門。” 拍門聲持續了好幾天,她沒有放在心上,耳朵里塞了兩團棉花,側枕著睡,心里想,這個醉漢怎么總找錯門。 直到有一天早上,何雅麗送她出門,在家門口看見了兩輛卡車,鄰居夫婦正吃力地抱著一個個紙箱子往車上搬。何雅麗見了,臉色變了變:“你們也走呀?” “唉,能不走嗎。”女人累得汗流浹背,“昨夜又敲了一夜的門,可嚇死人了。” 蘇傾說:“那個人也敲你們家的門……” 話音未落,何雅麗在她后腦勺上輕輕拍了一下:“上你的學去。” 蘇傾背著書包走到了行道樹下,遠遠地一回頭,母親還站在原地和他們攀談,臉色是她從未見過的憂郁。 那時,何雅麗是在問:“報警了嗎?” “報警?”女人臉色古怪地打量著她,“你們是外地過來的吧。咱們這兒,一直這樣。” 她謹慎地轉動著眼珠子,食指指指天,又指指地,嘴唇微動,聲音壓得很低:“都一塊兒的。” 何雅麗變了臉色,卻不吭聲。 她當初的確是因為蘇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