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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快穿)強制淪陷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4

分卷閱讀104

    東風說:“他們里應外合, 同時作難,我沒、沒反應過來,早知那姓宋的帶著家丁撒潑我就應該發現不對……”

    明宴靜靜聽著,又似乎沒在聽:“我走的時候說什么了?”

    南風眼眶發赤, 拳頭緊緊握著:“大人,那宮里來的嬤嬤一口一個反名扣在您頭上……”

    “我是不是說‘看好夫人’?”明宴驟然爆發,一腳一個踹在肩上,四個少年被蹬了個仰翻,荊月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明宴沉著臉,“啪”地抖了抖衣襟,徑自進了屋,不消時出來,已換上一身猩紅,簪冠亮得刺目。

    南風扶著肩膀爬起來,“大人可是要入宮?”

    明宴側頭看他一眼,那眼神讓人觸之生寒:“蘇傾白伺候你們這些年。”

    東風北風都膝行過來,北風說:“大人,帶我一起去吧,我們去把傾姐接回來。”

    明宴淡道:“滾開。”他走到俞西風面前,越過他顫抖瘦削的肩膀,握住劍柄,“刷”地抽出了那把劍。

    劍身出了鞘,滾下一溜寒光,劍尖兒上凝成一個刺目的光點。

    四人慌忙撲到他腳下,明宴持著劍轉身,劍尖虛虛掃過他們的臉:“沒時間和你們糾纏。”

    明宴提著劍走了。

    南宮一共四道門,正東的安陽門,一向出入達官貴人的輿輦,兩側侍衛最會認人,最懂眼色。

    遠遠見了大司空下馬,交換一下眼神,紛紛跑過來,跪成了一道人墻。為首的那個,目光落在他手持的那柄長劍上,抱拳行禮:“不可持銳器進宮。”

    往常俞西風進出宮墻自若,他性情暴躁,削鐵如泥,與明宴是一對大小閻王,日日背著劍進宮,也無人敢攔。

    但今次是不一樣的,安陽門口從四個侍衛變作了八個,個個身披鐵甲,筑成一道銅墻鐵壁。

    明宴低頭瞥了一眼劍,皮笑rou不笑:“這也可稱之為銳器。”

    “請大司空勿要為難我們。”

    “不為難。”他把劍尖抬起來,托在手心輕輕一拍,竟笑了一聲,“告訴陛下,臣給他獻刀來了。”

    *

    汗流似的水,從冒著白煙的堅冰上蜿蜒而下,“滴答”“滴答”落在青銅鼎底,砸出悶重的回聲。

    燕成堇站著,看著跪在長絨毛地毯上的影子。衣襟兩肩繡了蕭蕭竹葉,團簇著裝點著白皙的肩胛。

    原來脫掉官袍的蘇傾是這樣的,淡青色穿在她身上,柔得像一縷煙霧。

    喉嚨一陣發癢,他咳了兩聲,嗽聲中拉出肺中“嘶嘶”的嗡鳴,他愈加用力地咳,震得內臟發痛。

    室內除了堅冰散發出的冷氣,還有濃郁的安神香,聞多了有些反胃。

    “玩夠了么?”他用拳抵著唇,聲音發悶。

    蘇傾默著,手里緊緊攥著一只團扇,扇面擱在她裙擺上,繡的是牡丹花。

    她臉色淡淡的,近乎木然的松弛,好像丟了魂,不似從前那般謹小慎微的懼怕,也不再憂慮什么。

    他伸手去拿她膝上的扇子,她這才忽然有了反應,手一收,小孩搶奪玩具似的攥緊了,一雙眼睛里有了鋒:“陛下。”

    “你還知道孤是陛下。”燕成堇慘笑一聲,貼近她的臉。

    蘇傾臉上的脂粉味極淡,聞著就像清晨里盛著露水的花朵,他貪婪地嗅著那氣味,切齒道,“一走十余天,你把孤當什么了?”

    蘇傾瞥著他,瞥見他額角綻放了蜘蛛網一樣的青筋,好像是讓人用彩墨畫這張蒼白陰柔的臉上似的。

    燕成堇頭一次瞧見她不斂眸光地打量他,仿佛在觀賞一件不會動的物件,心里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毛。

    蘇傾在他面前一向很緊張,藏著那點小小心思,敬畏著,揣測著,那樣至少還是在他身上花了心血的。

    可就像煮蚌似的,煮熟了,蚌死了,殼兒也就敞開了,死物就是這樣破罐破摔的。

    他坐回塌上,披了兩層衣裳,仍然覺得陰冷。也許她是被他嚇著了。

    他努力戴上平靜的假面:“十日后就要帝后大婚,還是上些心吧。”

    蘇傾瞧了他一眼,這一眼里的不解,令他感到不妙,她雙手平舉,掛下寬袖來行了一拜禮,濃密的睫毛垂著:“臣不能與陛下成婚。”

    他腦中“嗡”地一下,緊咬后齒,咬得腮幫子發酸,喝止從喉嚨里滾出來:“怎么?你不是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嗎?”

    蘇傾細軟的聲音還在繼續著:“臣已嫁給大司空為妻。”

    “誰說你嫁了人。”他揪扯著她的領子,把她拽起來,“那是明宴作死,挾持女官,故意挑釁王上,你是被迫的,是不是?”

    蘇傾的睫毛動了一下,眼睛抬起來,比旁人都要微大一圈的瞳仁烏黑明艷:“不是,臣亦喜歡大司空。”

    他的手松了一下,蘇傾站直了,纖細白皙的手整了整領子,眉宇間坦然如松風拂過:“臣與旁人已有夫妻之實,何以做一國王后?”

    “你就非要說出來?”燕成堇的手顫著,仿佛被人左右開弓地抽了一個又一個耳光。他慢慢地、緩緩地坐下來,心仿佛被人捏著踏著,在胸腔里跳得難受。

    這種滋味,仿佛一樣珍愛器物,自己裂開一條縫,毀得面目全非,倒出來才發現里面早被老鼠嚙透了,守著供著的不過是個空殼子。

    他的語氣變得喑啞:“真以為孤不敢殺你?”

    蘇傾笑一笑,自她從尚儀局隨明宴離開,就預料到有這一天。

    但她知道燕成堇不會要她的命,他堅持娶她,總還顧及著她的命格。得鳳者得江山,信不信命,他都從來不拿運祚去賭。

    “丞相府還未發喪,等消息穿出來,明宴鴆殺丞相,你以為王丞相的人會放過他?”他眼角的恨,化作一絲壓抑久了的快意,“跟孤作對,不會有好下場。”

    蘇傾垂下眼:“陛下以為除掉了大司空就是好的么?”

    燕成堇眼里帶著冷刃:“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他低著頭,手上拿起什么東西,嘩啦啦地作響,再定睛看去,是一條鑄在墻壁里的鎖鏈。

    “以為明宴護得住你,你也太愚蠢了。”他撥弄著鎖鏈,“孤再給你個機會。”

    “十日之后,帝后大婚如期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