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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斯內普教授?為什么?” “怎么會?”沃克斯看起來還是很震驚,“不對,什么時候?” 貝芙莉把剛剛因為猛抬頭而垂落下來的一鉤發絲重新別回耳后,臉孔上已經找不出什么明顯的驚訝表情了:“難道重點不是院長只是把你攆出去而已,但沒有真的拒絕你嗎?” 空氣里一陣突如其來的安靜。 沃克斯頭痛欲裂:“我已經不知道該讓誰清醒一點了,這太超過我這個年紀的承受力了。” 比爾摸摸下巴:“分院帽出錯了吧,你當初該來格蘭芬多才對啊。” …… 最后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離開黑魔法防御課教室后沒多久,大門處又傳來了被打開的咯吱聲。與此同時,窗外的雨聲仿佛也跟著遠去了,好像有一層強大而看不見的光膜把它們全都隔開了,整個教室空曠得嚇人。有細密的暗色光瀾蛇一樣地攀爬在教室的各個角落,從穹頂到地面。 斯內普停滯了極短的一瞬后轉身,意料之內地看到薩拉查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教室的中央,他身上的色彩和外面的雨天一樣冷漠肅穆。 “怎么樣了,我的院長?”薩拉查抬起下巴,微芒和陰影共同籠罩在他年輕得過分的臉上,讓人想起那些古卷軸里的舊神像。 斯內普走下來,態度恭敬有禮地回答:“據我的調查來看,您的這條掛墜盒在被黑魔王做成魂器以后,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最后在格里莫廣場十二號布萊克家老宅里被發現。當時旁邊并沒有其他有意義的東西。” 他剛說完,薩拉查的眼神就沉淀了下去,晦暗的鋒利出現在他眼底,聲調也徹底冷了下去,比外面的寒雨還來得令人心驚:“在那之前呢?” “在那之前,它被一個名叫赫普茲巴·史密斯的女人收藏著。”斯內普細致謹慎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細節,心里大致對于薩拉查想找的東西有了個基本的衡量,“但是在那里,我發現了一個很特別的東西。它和您的掛墜盒一起,同時被赫普茲巴·史密斯收藏著。” 他說,“一個很古老的金杯。根據上面的獾雕來判斷,我猜它也許是屬于赫爾加·赫奇帕奇的。” 雨幕和光瀾突然同時波動了一下,像是那層包裹著整個教室的薄膜猛地收縮造成的。斯內普挺直腰背看著對方:“希望我說到了您想聽的內容。” “金杯現在在哪兒?”薩拉查直截了當地問。斯內普抱歉地回答:“對不起,我找了很久,并沒有找到金杯的下落。只知道赫普茲巴·史密斯在突然暴斃后,金杯和掛墜盒都不見了。” “都不見了。”薩拉查用一種陰滑玩味的調子重復了一遍,翠綠的豎瞳盯著他,“同時不見了?” “看起來是這樣。這段記憶是來自史密斯的家養小精靈,被鄧布利多一直保存在校長室里。我們已經知道黑魔王做成了七個魂器,掛墜盒是其中一個。”斯內普繼續平靜地說著,語速刻意放緩,“所以我有想過,也許金杯也已經被做成了一個魂器,被藏在某個地方。鄧布利多目前正在順著這條線索查找。” 魔力構建成的薄膜更重地壓迫下來,教室的玻璃上開始逐漸爬滿細小的裂縫,雨水近乎瘋狂地砸在外面,光瀾扭曲成無處不在的魔鬼網。 薩拉查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扭曲迷蒙的景色,森林的濃綠倒影和他的眸色融為一體:“知道了。” 說完,他很快離開了。光膜散開的一瞬間,暴雨沖刷而下,玻璃排排清脆地爆裂開,整個教室的桌椅柜子都在顫動。 看起來他對這個結果很憤怒。 不過,這也許是件好事。 斯內普揮動魔杖讓那些破損的窗戶全都回歸原位,聽到身后的某個木柜突然倒了下來。 他皺著眉回頭,看到奧羅拉全身顫抖地正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有濃稠的血液正在從她的指縫間流淌下來,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觸目驚心的紅。 斯內普的思維里有一瞬間全是空白的,本能地想要去拉起對方檢查她到底哪里受傷了。然而緊接著他的目光瞥到了那個倒開的柜子,緊張的情緒一下子變質成了一種極端的防備。 那是關著博格特的柜子。 眼前這個奧羅拉是博格特變成的。 他想都沒想就舉起魔杖對準對方,咒語就快涌到嘴邊的時候,卻看到“奧羅拉”突然抬頭看著他,臉色冷漠得找不到一點溫情/色彩可言,像是對他厭惡到了極點。 “你當時明明可以避免弄瞎我的。你為什么沒有?”她冷冷地質問著斯內普,滿臉鮮血,雙眼血rou模糊,猙獰恐怖如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鬼魅。 一種沉重的負罪和自厭感從斯內普心底里翻涌上來,洶涌到讓他沒有力氣去反抗。好像它們已經蟄伏已久一樣,只等著個機會爆發出來折磨他。 他抿緊嘴唇,神色空洞陰森。 “你為什么沒有?!”她尖叫起來,“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算了!” “你可以做到的,為什么沒有?!” “你為什么沒有!” “為什么我好不了,為什么為什么?!” “你知道我的眼睛已經沒有救了,不可能再好起來了!” “我恨死你了!” 少女近乎瘋狂地朝他咆哮著,言語越發惡毒至極:“我恨死你了!你去死吧西弗勒斯·斯內普!我詛咒你去死吧!” 強制性的大腦封閉術割斷了博格特的信息來源,奧羅拉的形象消失了,它又變回了一團沒有形狀和色彩的東西,被重新鎖回了柜子里。斯內普略微踉蹌著朝后退了一步,臉色是從未有過的病態蒼白,握緊魔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發抖,冷汗從他的額角滑落而下,心臟在瞬間的空寂之后開始不規則地跳動起來。 博格特反應的是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恐懼。而他的恐懼是奧羅拉的徹底失明以及厭惡,憎恨,詛咒,惡毒。 他害怕她會真的再也看不見,更害怕她會討厭他。 這種完全亂套的認知幾乎把他一直以來的驕傲和偽裝都撕碎,只留下最脆弱不堪傷痕累累的靈魂。 “我接受您的一切。”奧羅拉的話還一直盤旋在腦海里,她召喚出的守護神的樣子也浮現在斯內普眼前。 但是又有一個聲音在冰冷地警告他,這是完全不對的,她才五年級,不過十六歲,還沒有見過更多的人和事。她的承諾和她本身一樣天真無知,根本經不起任何考驗。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明年,也許是往后的某一個時間點。只要有更合適的人出現,她就會反應過來不對勁,繼而是惱怒和后悔。 斯內普咬牙切齒地警告自己,這種荒誕不經的感情根本不能被信任。 可是同時,他也無法去刻意地忽略和否認自己的轉變。那種禁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