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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竊聽 貓頭鷹披著十月末的晨曦微光從灰藍色烏云的盡頭飛過來,將信件放下后,很快又拍拍翅膀離開了。 斯內(nèi)普拿過那封信看了看,是從對角巷的魔藥材料店寄過來的回信,應該是和自己前兩天寫信詢問的蜷翼魔毒液有關(guān)。這種毒液通過適當稀釋,能夠消除掉一些痛苦的記憶,他打算用來輔助治療雷古勒斯現(xiàn)在的情況。 “尊敬的斯內(nèi)普教授,您前兩日寫來的信我們已經(jīng)收到,只是本店目前還沒有蜷翼魔毒液存貨能夠提供,因此沒有及時回信。我們在這兩天通過各種可能的途徑盡力尋找,無奈這種魔法生物的毒液實在太過稀少,短時間內(nèi)無法購置。 對此我們深表歉意,期待您的再次光臨。” 和自己設想的一樣,蜷翼魔的毒液在現(xiàn)在的市場上很難買到。除了對角巷以外,也許翻倒巷的一些魔藥店鋪會有,但是品質(zhì)大多都是以次充好,還有些根本就是用別的魔藥來冒充的。 可能在一些倒賣魔法生物的巫師商販手里會有這樣的珍貴原料,但是要從一個專門吸食人腦髓為生的活體魔法生物嘴里得到它的毒液,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將信放進桌面上的紙盒里,離開地窖朝餐廳走去。 今天是周末,餐廳里只有低年級的學生全體都在,高年級的基本都去了霍格莫德。斯內(nèi)普剛到的時候,教師席上的教授們正湊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談論著什么,話題的中心人物顯然是凱特爾教授。 “嘿,西弗勒斯,你來得正好,凱特爾正好在講他昨天在霍格莫德的經(jīng)歷。”弗立維教授熱情地朝他揮揮手。斯內(nèi)普對湊熱鬧沒什么興趣,比起和同事們擠在一起聊天,他更喜歡回去悠閑地熬一點魔藥。不過他還是很客氣地順著弗立維的話,象征性地問了一句:“什么事?” 弗立維三言兩語給他解釋了:“昨天凱特爾在豬頭酒吧遇到一個倒賣月癡獸的家伙,他想辦法救下來了幾只,現(xiàn)在那幾個小家伙正擠在禁林里發(fā)抖。它們實在太害羞了。” “它們真是太可愛了,性格非常溫順無害,等到滿月的時候就會出來跳舞。”凱特爾高興地沖身旁的麥格教授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滑稽地模仿著月癡獸們的動作。 “豬頭酒吧一直有倒賣魔法生物的人嗎?”斯內(nèi)普側(cè)頭,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凱特爾嘆了口氣:“是啊,還經(jīng)常有一些挺危險的生物,我曾經(jīng)見過有人賣比利威格蟲的。” 他對這種販賣神奇動物的事情一直非常反感,因為通常來說那些商販們都不會對這些生物們有多好,把它們弄得遍體鱗傷是常有的事。盡管如今的巫師界因為紐特的關(guān)系,對很多魔法生物都有了比較大的改觀,但毋庸置疑的是,這種倒賣的行為依舊到處都是。 甚至有時候因為商販們對于到手的魔法生物們疏于看管,讓它們逃走以后,很容易就會對周圍的麻瓜城市和麻瓜們造成威脅,進而也增加了巫師界暴露的風險。這也是為什么至今還有一小部分保守派們始終認為,所有的魔法生物都該被處死。 斯內(nèi)普略略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也許可以去豬頭酒吧碰碰運氣,他想。如果實在不行,那就只有祈禱雷古勒斯能夠盡快習慣并且享受這種記憶恢復所必經(jīng)的夢魘一樣的痛苦了。 這么一想,他忽然覺得不管這次出去有沒有收獲,他的心情都會還不賴。 …… 最早是從西南方向的天空開始,那種微微發(fā)著亮的厚重灰藍色開始大范圍地侵占天空,一寸一寸宛如一匹徐徐抖開的華貴地毯,擠走秋日里本就稀薄脆弱的光線,陰沉沉地壓在頭頂。空氣里的溫度逐漸降得更低,一場冰冷的大雨或者雨夾雪正在逐漸濃郁起來的水汽里翻滾醞釀。 迷蒙的水霧因為溫差的拉大而慢慢爬上三把掃帚酒吧的窗戶,奧羅拉用自己身上穿著的杏色毛衣的袖子擦了擦,外面的景象再次短暫的清晰起來。霍格莫德位于山脈的雪線以上,即使盛夏也是夢幻般的冰雪世界,更不用提現(xiàn)在。放眼望去,灰藍滿目,積雪遍地。 今天的酒吧一如既往的人多,奧羅拉幫著萊姆斯在送各種飲料給客人,沃克斯和比爾他們則去了蜂蜜公爵糖果店里買一些糖果,為了即將到來的萬圣節(jié)。雖然家養(yǎng)小精靈們的手藝非常不錯,但是顯然在學生們之間,蜂蜜公爵的糖果更受歡迎。 忙了一陣后,萊姆斯邀請奧羅拉休息一下,順便喝杯飲料:“櫻桃汁怎么樣?”“好啊,謝謝你。”奧羅拉笑著點頭。 “最近學校里還好嗎?你和沃克斯怎么樣?” “老樣子啦,就是鄧布利多教授最近好像特別忙,經(jīng)常不在學校,你呢?” “我也一樣。” 兩個人慢慢喝著飲料聊天,酒吧的大門卻忽然間再次被打開了,略微有些刺骨冰涼的寒風卷著雪花刮了進來,吹在臉上有些生疼。 奧羅拉伸手去勾開被吹到唇邊的淡金色發(fā)絲,轉(zhuǎn)頭看到一個從頭到腳都被一身黑色粗氈毛斗篷裹得密不透風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繚繞的半透明霧氣從他的口罩里飄出來,蒼白如外面的一地積雪。 他走到柜臺前的凳子邊坐下,把肩膀上的厚重背包順手摟進懷里,手指碾碎袖口上掉落的晶瑩結(jié)晶。他從懷里取出自己的酒壺放到桌上:“灌滿糧食酒,燒燙一些。” “好的,請稍等。”萊姆斯說完,走到身后的廚房里去取酒。 奧羅拉和他坐得很近,聞到他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煙草味和一種艾草燒焦的氣味,還有一絲并不十分明顯的鐵銹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她有點想咳嗽。酒吧里的溫暖開始將他身上的雪粒都融化掉,一點一點匯聚在一起浸濕衣物,朝下蔓延。 她吸了一口櫻桃汁,耳朵里忽然闖進一個很細微的奇怪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拼命掙扎。 奧羅拉順著那個聲音朝身旁男人的背包里看去,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動,那個微弱的聲音也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摹K齽傁霚惤吹酶宄恍瑓s對上了一雙冰涼兇狠的淺色眼睛,像一對玻璃珠一樣,帶著明顯的警惕和尖銳。看起來,他覺得試圖朝自己背包靠近的奧羅拉是個潛在的小偷。 “對不起。”奧羅拉道了歉,主動將自己的凳子搬離了男人一些。 那個聲音還在。奧羅拉聽到他煩躁而快速地將背包的帶子用力勒得更緊,布料猛烈摩擦的聲音流暢得像刀劍被抽出劍鞘。 他的背包安靜了。 萊姆斯從廚房里推門而出,將已經(jīng)裝滿熱酒的水壺遞給那個高大的黑衣男人:“您要的糧食酒,謝謝光臨。” 男人將幾個銀可西和納特放在了桌上,將酒壺放回大衣里,利落地轉(zhuǎn)身離開了,出門時還不小心撞到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