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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幾分真實感,不像慕清瑤那般,精致過頭,就不太像個凡人了。 近前了,姜媃目光落在一身石榴紅衣裙的伍傾城身上,小姑娘輕輕翹起嘴角,甚是柔軟小聲的說:“這位是伍jiejie嗎?jiejie果然像慶管事說的那樣,美得像帶刺的嬌艷山薔薇。” 小姑娘的聲音,天生就很軟,還帶著沒及笄的姑娘才有的稚嫩,一入耳,就讓人像跟著她一起笑。 伍傾城松了袖子,眼神稍軟一分:“我是伍傾城,來,你初來乍到,我給你介紹一下。” 姜媃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小臉微微泛紅,她提著裙擺走的小心翼翼。 進(jìn)了雨亭,八位美人圍聚一塊,伍傾城挨個給姜媃介紹。 姜媃對誰都喊jiejie,小嘴甜的跟抹了蜂蜜一樣。 她表現(xiàn)的這樣無害,倒讓其中幾人對她少了幾分惡感,多了一點喜歡。 見幾位美人都彼此相識了,伍傾城一拍手道:“這里場地太小,咱們?nèi)デ饔x那邊。” 上都護(hù)府很大,雨亭繼續(xù)往上走,就是一片開闊的場地,場地被一條活水小溪蜿蜒貫穿。 早有仆役準(zhǔn)備妥當(dāng),那小溪里漂浮著各種瓜果零嘴,以及適合女子飲用的酒水。 幾位美人挨小溪而坐,或倚靠青石,或兩兩并股而坐,不然就是席地坐在小溪邊,取用吃食甚是方便。 這般就是最為有名的曲水流觴了。 姜媃只在歷史書本里見過,今個親眼所見,倒覺得長見識了。 伍傾城坐在溪頭上首位置,那里有一塊被打磨成可以倚靠的大青石,伍傾城半躺其中,衣裙自然垂地,青絲逶迤,背影妙曼,倒真真像是貴妃醉酒的模樣。 她伸手一撈,從小溪里頭撈出一盞酒水。 “今個先說好,咱們不斗艷,純粹取樂,大家覺得如何?”伍傾城提議道。 其他美人自然應(yīng)和,畢竟在場幾人里頭,就只有伍傾城的地位最高。 上都護(hù)府在豫州,那是實打?qū)嵉耐粱实郏褪窃ブ莩侵鞫急炔坏谩?/br> 豫州城主,那是祖上蒙蔭下來的爵位,經(jīng)過幾代,如今已經(jīng)大步如前,空有爵位之名,可卻沒有管束豫州庶務(wù)的實權(quán)。 豫州城,所有的庶務(wù)都被都護(hù)府的伍昆把控在手里,不僅是政治軍事,還有民生經(jīng)濟(jì)等地方官員,都是直接受命于伍昆。 且一城的上都護(hù)府,那是管轄了好幾個州的,并不單單只是豫州。 最為重要的事,伍昆手里有兵! 就姜媃從里頭了解的,伍昆手里有兩支軍隊,一支是護(hù)衛(wèi)邊疆的安東軍,一支卻是伍昆嫡系的朱雀軍。 朱雀軍其實已經(jīng)屬于伍昆的私兵了,安東軍隸屬朝廷,但這兩支軍,被伍昆糅雜了幾年下來,上下對他忠心耿耿,軍中只知伍昆都護(hù),而不知京城皇帝。 所以,伍傾城在豫州的地位,說是一方公主都不為過,多的是上桿子想討好巴結(jié)她的人。 但凡是她說的話,就沒有任何會反對。 伍傾城抿了口果酒,將空的酒盞遞給婢女,目光從坐在溪邊的姜媃身上掃過。 “姜小美人,”伍傾城單手撐頭,神態(tài)慵懶,“咱們這些人里頭,只有你去了云府復(fù)選會,當(dāng)時復(fù)選會如何,你同我們說上一說。” 姜媃正往嘴里塞塊甜甜的葡萄干,聽聞這話,她黑浚浚的眼珠子一轉(zhuǎn),舌尖將還沒吞下去的葡萄干頂?shù)角槐冢」媚锏娜鶐妥泳凸牧似饋怼?/br> 她表情茫然,似乎沒明白伍傾城的意思。 伍傾城輕笑了聲,瞅著姜媃的目光像是在逗寵兒樂。 她揚起下頜道:“我好奇,聽說你擅綢舞和峨眉刺,給我們展現(xiàn)一番如何?” 這話一落,其他美人面色都變了。 姜媃明白了,伍傾城這是要為難她哪。 都是扇面美人,憑什么就只要她給眾人展現(xiàn)才藝? 畢竟,她又不是舞伶。 小姑娘咽下嘴里的葡萄干,歪頭看伍傾城,狀若無知的問:“我對諸位jiejie,也別是伍jiejie也很好奇的,從來沒看過你們的才藝,不然咱們一人展現(xiàn)一項才藝,客隨主便,先從伍jiejie開始。” 姜媃不軟不硬地刺回去,半點都不虛伍傾城。 反正,這個人注定是要成為大佬腳下的炮灰女配,她憷她干啥?不見大連都對她甚是恭敬? 鮮少有人這樣駁斥伍傾城的決定,她冷了臉,甩手就往小溪理由丟了瓜果。 “咚”瓜果在小溪里頭濺起水花,這動靜讓其他美人臉色都白了。 “姜小美人,這是在豫州。”伍傾城咬字清晰的道。 姜媃彎起眉眼,軟萌萌地笑了:“伍jiejie,我知道哦,我還知道你爹是上都護(hù)伍昆大人。” 分明是句很平常的話,但從姜媃嘴里說出來,卻讓伍傾城覺得面頰發(fā)燙。 她表情更不好了,盯著姜媃的目光像是淬了冰一樣。 姜媃其實不太懂伍傾城這種人的心理,她嘆息一聲,施施然起身,抖著寬袖說:“那成,我給各位jiejie舞一段峨眉刺。” 小姑娘這話一落,五指一張,尖銳的峨眉刺就從袖袋里滑到手心。 刺尖森寒,在姜媃五指間無風(fēng)自轉(zhuǎn),甚是逼人。 所有人就發(fā)現(xiàn),姜媃身上的氣勢霎時就變了。 小姑娘眸光冷肅,抿著粉唇,繃著小臉,那等初見之時的軟萌,再沒有半點。 姜媃握著峨眉刺一劃,寬袖飛揚,裙裾獵獵,她竟是踩在溪邊青石上,飛躍而起。 曳地的魚尾裙擺,絕艷的金色地涌金蓮,在烈日里,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腰間的粉色飄帶,更是隨之舞動,一軟一硬,一熱一冷,隨著姜媃的舞步和手勢,縹緲唯美。 沒有奏樂,只是不曉得哪里有叮叮咚咚的金鈴聲響起,那金鈴聲應(yīng)和著姜媃的腳步,每一下都帶著分明的節(jié)奏。 待姜媃站在高高的青石上,腳尖點地的旋轉(zhuǎn)起來,峨眉刺嗡嗡飛舞在她頭頂,隨之旋轉(zhuǎn)的裙裾下,在場之人適才看清—— 原來姜媃腳踝上,是戴著個金鈴鐺的! 那金鈴鐺不大,用細(xì)細(xì)的銀圈串了一串,隨著她腳尖踩動,發(fā)出好聽的叮當(dāng)聲。 那一瞬間,在暖陽盛大的金光灑落下,姜媃在青石上毫不停歇地旋轉(zhuǎn),時而腰身扭曲成不可思議的弧度,時而一雙細(xì)細(xì)的玉璧高舉,峨眉刺在她指間跳躍,宛如調(diào)皮的精魅。 時而小姑娘單腿獨立,另一條腿高舉過頭頂,腳背繃的筆直,在她轉(zhuǎn)頭的瞬間,氣勢逼人。 其他的美人都被姜媃舞的峨眉刺吸引了心神,根本不舍得眨眼,生怕錯過姜媃的任何一個動作。 伍傾城面無表情,但冷泠的下頜線條,出賣了她的情緒。 她本以為,豫州有一個慕清瑤就夠了,畢竟對方相貌確實很精致。 但是不想,這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