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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起腳尖,掰著他腦袋左晃右倒。 秦野也不動,任她折騰。 “快點把你腦子里進的水給我倒出來!”姜媃恨恨的說。 秦野抬手,默默的將手蓋在姜媃頭頂。 “干什么?”姜媃警惕問道。 秦野沒有回答,只是固執的保持著那個姿勢。 直到臉上沒有雨水飄下來,姜媃才反應過來。 這是,在給她遮風擋雨啊。 她瞬間就氣不下去了,跟被針戳了一下的氣球,再多的怒氣都嗤嗤地散了。 姜媃插著腰,自以為兇狠地瞪著,見大佬目光澄澄,眼白上有猩紅的血絲,薄唇抿得死死的,眼尾也紅紅的,像是下一刻就能委屈地哭出來。 他就要沒嫂嫂了! 出奇的,姜媃讀懂了他的心思。 “夭壽哦!”姜媃捂臉呻O吟,粘人的小奶狗大佬太特么犯規了! 她抹了把臉,一巴掌拍對方胸口:“聽著,就算你哭著求我,我這回也……” 大佬手一緊,眼底瞬間就彌漫起了水色,濕漉漉的跟被遺棄的小狗崽子一模一樣。 他趕緊垂下眼瞼,很小聲地喊了聲:“嫂嫂。” 舌尖碰觸齒關,語調繾綣,萬分珍視。 那一刻,姜媃清晰聽到心防傾塌的聲音。 轟隆隆! 煙塵盡去,一片廢墟。 她心尖顫的像得了帕金森的手,顫啊顫的就軟的稀里嘩啦。 “我這回也……”理智、情感雙雙叛變,嘴巴一張,舌頭擅作主張的就拐了個彎,“當然是選擇原諒你啦!哈哈哈哈哈!” 話音一落,她就繃著臉別開頭,狠狠地抽了自個一嘴巴。 MMP,叫你亂說話! 誰要原諒他了? 她就是吃胖十斤也不原諒! 然而少年的琥珀眸光卻是噌得明亮起來,像是雨中怒放的鈴蘭,墜在青翠植莖上,掛著雨水,份外漂亮。 “嫂嫂,真不怪我?”他話語里好像藏起隱秘的歡喜,小心翼翼探出頭來,又悄咪咪縮了回去藏起來。 可他想起已經給出去的和離文書,眸光又暗淡了,鈴蘭頃刻凋零。 他還是要沒嫂嫂了。 “哈哈,沒事啊,你是我的掌上明豬,不是,是小叔嘛,”姜媃瞬間扮演一個情緒切換自如的成年人,“我一點都不難過,你只是皮一下,你開心就好啦!” 說完,她又尬笑兩聲。 兩人氣氛漸漸凝固,秦野不是傻子,他哪里聽不出來姜媃那話只是敷衍。 他嘴角垮了下來,好一會才艱難的說:“嫂嫂上馬車。” 姜媃轉身就又踏上馬車,她竟是不看也不理秦野。 秦野整個人都僵硬了,他目光追隨著姜媃,心里兇獸咆哮,在瘋狂的叫囂著—— 嫂嫂,回頭看我一眼啊! 嫂嫂,不要不理我! 嫂嫂…… 然后,姜媃就回頭了。 兇獸卡殼,呆在了那。 姜媃皺起眉頭:“滾上來!還要我請你不成?” 少年吶吶:“不了,與嫂嫂名聲不……” 他話還沒說完,姜媃氣勢洶洶地掄起圓形小軟枕就砸他一臉:“我再說一遍,滾上來!” 大佬抱著軟枕,立馬乖乖地滾上了馬車。 他在姜媃對面廂椅坐下,窩在離姜媃最遠的角落里,懷里摳著軟枕,一身濕噠噠的,竟是十分可憐。 狗大佬,什么傲嬌臭毛病! 姜媃外裳都被雨淋濕了,她覺得不舒服,鼻子一癢,就接連打了三個噴嚏。 小姑娘鼻尖紅紅的,眼潤潤的,讓人很是cao心。 秦野抱著軟枕的手一緊,飛快地瞄了姜媃兩眼。 流火拿了細棉布帕子給姜媃攢頭發,姜媃順手扔了條到對面:“自己擦!” 秦野接著,慢吞吞地開始擦臉。 借著棉布的遮擋,他才肆無忌憚地盯著姜媃看。 那視線膠著如實質,姜媃哪里不曉得。 她冷哼一聲,猛地抬眼掃過去,正正和少年眼神撞上,將人捉了個正著。 少年嘴角頓了頓,眼神飄忽起來。 姜媃揚起下頜,站著上風質問道:“以后你要如何?” 秦野動了動薄唇:“等和離文書下來,我就送嫂嫂回綺羅村。” 大夏規定,反是和離夫妻者,夫都得將妻平平安安送回娘家。 姜媃是從綺羅村出來的,要回也只得回那邊。 誒喲,都將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姜媃小臉不善,大有秦野再多說一句,就打死他的架勢。 耿直少年渾然沒看懂姜媃表情,不怕死的繼續說:“二房錢財都給嫂嫂,若是嫂嫂不想住綺羅村,我就送你到繁花樓。” 回答他的,是又一枚軟枕! 姜媃抓起軟枕,氣的跟個小瘋子一樣,往他身上砸:“打死你!打死你!” “狗逼大佬,大傻叉!”約莫確實是被氣狠了,她眼圈都帶出了薄紅。 秦野不動,任她出氣,怕是姜媃拿刀子往他身上戳,他也不還手。 少年垂著眼瞼,喉結滑動兩下,將深沉的苦澀掩藏了起來,露出一臉面無表情。 姜媃跳起來,還往他大腿踹了一腳:“長嫂如母,我特么養你這么個死傲嬌容易么?” “你最開始吃神仙果,跟我鬧,跟我折騰,拿鏈子鎖我!” 姜媃開始跟他算賬,一筆一筆的她記得門清。 “我不依你,你就整天拿把匕首晃來晃去,動不動就一副要捅人腰子的架勢!” “我哄著你,好不容易你哥下葬了,你特么說我待你不真心?” 姜媃深諳吵架之時,黑的都要說成白的,沒理都要說成有理,可以知錯,但絕對不認錯! “你是不是還要我掏心給你看啊?” 嗚嗚嗚,真幾把偉大,她說的自己都快感動哭了。 眼里帶起盈盈水光,小姑娘控訴著委屈極了。 “我陪你戒O毒,你癮一犯,就按著我跟條狗一樣,在我身上又蹭又咬,還咬我脖子!” 秦野聽到這,震驚了! 他有時候一發病,就會斷片兒,這種情形在戒了毒后好上一些,可對當初的事,他是真沒什么印象。 “我……我咬你了?”少年睜著鳳眸,難以置信! 姜媃抽了抽,喊了聲:“流火!” 小婢女哆哆嗦嗦抬頭,很小聲的說:“是咬了,還留了印子,婢子給少夫人抹了好幾天的藥膏才好。” 秦野難以想象,他看著姜媃脖子,視野逐漸猩紅,仿佛看到姜媃脖子上鮮血橫流的場面。 小姑娘氣若游絲地躺在血泊里,而他就跟頭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 少年捂著臉,痛苦地低吼了聲。 那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挾裹著深入骨髓的悔意和絕望,真真讓人頭皮發麻。 姜媃縮了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