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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此番曖昧心跳之話,實在有辱斯文。可這女子若是牧青斐,大家非但不覺得奇怪,還有人慫恿起來。 “牧將軍,上去教訓教訓這個登徒浪子!” “就是,讓他消停消停。他總來閑晃,姑娘們都不看我了。” “去……沒他也沒姑娘看你!” 當中還有人異軍突起:“將軍手下留情,莫要傷我秦郎!” 居然是男人聲。 這話頓時惹了笑聲一片。牧青斐耳朵靈敏,迅速鎖定了那個男子。人手還掐在喉結上呢,訕笑地看著牧青斐調侃的視線,臉紅道:“在下只是替姑娘們喊上一喊……絕非,絕非圖謀不軌!” “呔,誰要你喊,你就是替自己喊的!” “哎呀,公子果敢也!” 笑聲把剛才拋花的動靜蓋了過去,牧青斐跟著笑了:“你那么喜歡他,不如我把他綁了下來,送你,收不收?” 男子亦是大膽,見眾人起哄得更是厲害,大方地賣了臉皮,折扇一揮朝樓上喊道:“秦少爺,牧將軍要將你綁下來送我,你愿意不愿意?” 秦閑笑:“只要你能把她騙上來,我什么都愿意。” 這流氓話引得牧青斐耳尖發紅,真想伸手把他從樓上拽下來。而整條街又沸騰了半晌,那人拱手道:“那就有勞將軍。” 騎虎難下,牧青斐發現街上堵的人越來越多,輕易不會放她過去了。心想她剛才不應該跟著起哄,現在只好先下了馬車,進茶樓避風頭去。 秦閑這小子,就是皮癢! 她人剛進茶樓,街上莫名其妙響起掌聲來。男子們見拋花能湊效,紛紛學起秦閑,往樓下姑娘們身上丟起鮮花。艷陽當天,陽光的味道將花兒們曬得愈加芬芳,紅的紫的黃的碎在半空,紛紛揚揚墜落,比花朝節還要美麗熱鬧。消息一快,好些人從別的街趕來湊熱鬧,錯過了前面的故事,只知道跟著拋花兒,跟著玩樂。 牧青斐只身進的茶樓,本躲過了花雨,誰想在二樓轉角處被風吹了一身的碎花瓣,走上三樓時根本沒來得及摘完。 作者有話要說: 贈人玫瑰,手有余香,讓我們共同創建和諧友愛京城,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花瓣,街道將變成美好的明天。——東市布告欄詔。 ☆、竹葉簪 離樓梯還剩最后兩階,牧青斐倚著扶手而站,身上掛著玫瑰、桂花、玉蘭等碎花瓣,哭笑不得得一一摘下。正摘著,面前便湊來道陰影:“呀,敢問這位姑娘可是花仙子?” 樓梯之上,秦閑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蹲下來后視線恰好與牧青斐持平,眼帶笑意。 這動作倒有點像逗孩子…… 牧青斐本來細細摘著,見著他的笑不免頭皮發麻,改大力往身上拍去,連嗓子也故意粗了幾分:“花仙子不是,只是花農罷了!” 說完就往上走了兩階,以俯視的角度低頭看著秦閑。難得能以這個視角看這登徒浪子,大約是這些日子吃了他太多癟,牧青斐竟覺得以眼角看人能多增幾分勝利感了。 她左右找不到話形容這蠅頭高興,道:“小矮子。” 秦閑也不站起來,仰起頭看她略帶得意且又幼稚的嘲笑:“出生以來,我頭一回聽到這三字評價。” “是么?少吹牛,你難道生出來就長這么兩條腿?” “將軍怎么知道?”秦閑邊笑邊以手比劃了個長度,“我娘說了,剛出生時將我手腳拽住一扯,能扯那么長。” 他手上足比了有三尺長。 看得牧青斐眉毛直抖:“是生了條蛇嗎?” “哈哈哈哈……”秦閑埋頭大笑。 牧青斐說完就后悔了,她怎么覺得自己像受了秦閑影響,也跟著瘋瘋癲癲起來。這一想,才發現兩人竟在樓梯說了半晌話,愈發奇怪,想到此處咬牙一跺腳,準備進三樓去。 一步未挪出去,以她的眼尖,可算認出了秦閑頭上的白玉簪子。 竹葉樣式,越看越眼熟。 “你!”不怪她心思敏感,著實是他詭計多端,不提防著點他,都不知道自己可是進了什么奇怪陷阱。她指道,“你這竹葉簪有些眼熟。” “將軍好眼力。” 秦閑笑著站了起來。兩人站得極近,他剛站直,牧青斐只覺面前罩了層陰影,不得不抬起頭看他,那點勝利感立刻消失無蹤。 他直接將竹葉簪抽了下來:“上回從將軍頭上偷的,提心吊膽著什么時候會被發現……” 牧青斐的擔憂成了真,臉頰一紅,劈手將竹葉簪奪了過來。搶過來也不知道該罵他什么,攥著那簪子,想著要不要干脆再砸回他臉上去好一些。 為什么回回見著他都覺得手癢得慌! “我替將軍簪上去?”他還給臉不要臉問了句。 “……不用!”牧青斐真想扎死他算了,抬手將簪子蹭在他衣服上,蹭干凈了才收回袖子中。臉上的溫度尚未褪下去。這簪子也算她貼身物件之一,不過平日確實不多注意,怎么也想不到它是什么時候被拿走的。昨晚?昨晚自己戴的是這個簪子?她哪想得起來……只知道自己的東西竟簪在了秦閑青絲之上,心尖的怪異怎么也抹不平。 秦閑已走到了茶桌旁坐下。今日可能為了襯這竹葉簪子,他特意穿了一身淡青色,與牧青斐的翠色裙子遙相呼應……他注意到時便覺得心情愉悅不已,可惜了,牧青斐根本沒往那方向想,坦蕩地走到他對面坐下,掃了眼這空蕩蕩的茶樓。 沒人。 既然沒人,一會兒自己如果忍不住想動手,窗戶一掩就能得逞,沒人會發現。 “嘗嘗這茉莉茶,今早剛從露水中采下的,還有些甜味。”他斟了一杯熱茶推過去,沒骨頭似得倚著一只手笑,“我以為牧將軍見到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會扭頭要走。” 牧青斐手已經要端上茶杯了,愣了下:“走什么?” 秦閑:“……” 秦閑:“算了。” 他將旁邊蓋著蓋子的小瓷碗推了過去,道:“我叫了幾個小點心,一會兒廚房就送來。將軍可以先吃點這些解解饞。” 牧青斐將它揭開,卻是一碗飽滿艷麗的紅棗! 她手一抖,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溫度驟然上升,伸手就把它給推遠了,慌忙道:“我,我不吃棗!” 喊完她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大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秦閑嘴上笑意更深,低沉道:“將軍都記得?我還輾轉反側可惜了一晚上,將軍醉酒的樣子只有我記得了。” “我才沒有記……” 牧青斐急著要辯解,出口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臊得只想抽身離去。到底這輩子沒做過逃兵,一點驕傲撐著她將挪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心里頭亂糟糟的,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