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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軍,相親選我我最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結(jié)果圣上的十萬里加急快馬就來了。

    牧青斐以為又有什么戰(zhàn)事發(fā)生,歇了沒幾日的神經(jīng)立即緊繃起來,隨時能披掛上陣。打開書信一看,險些暈在帳中。

    他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逼圣上送了封催婚信過來,令她即刻回京。

    帳中本來擠滿了急詔來的二十幾個將士,聽完這信,當(dāng)即笑得東倒西歪。

    牧青斐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要不是因為這信上有玉璽印,她早撕了。“圣旨”在前,她只好把軍中事務(wù)交代下去,領(lǐng)著李長空和三十幾個弟兄回京。

    走之前,玄羽軍兩萬將士不約而同高歌,回蕩在西廊之上,等待他們的戰(zhàn)神歸來。

    她牧青斐是屬于風(fēng)的,這輩子活到頭也不會只屬于某個人、某間屋子、某段柴米油鹽。

    想到這兒,她趕緊伸手揉了揉眉頭,把這些心事通通藏起來。

    今天將是她二十四年來打得最硬的一場仗,只許勝,不許敗!

    跨過門檻是浮花照壁,雕著牧衍之喜歡的八駿圖。照壁之后視野豁然開朗,庭院坐擁假山流水,一側(cè)植百花,西府海棠、十八學(xué)士、睡火蓮,株株名貴稀奇。

    牧青斐沒有心思研究她爹的花種得如何,她只看見了有兩道紅線,徑直從照壁之后拉扯向前,延伸向了前廳。

    紅線上綁著數(shù)十張紅箋,寫著她熟悉的字跡。

    牧青斐鉆進了紅線之中,取下了其中一張。

    “第一問:父母在,不遠游,可對?”

    牧青斐握在手里,面容堅毅:“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青斐是為天下安定而‘遠游’,每兩年必返京探親,此問不對。”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取下第二張。

    “第二問:孝子事親,不可使其親有冷淡心,煩惱心,驚怖心,愁悶心,難言心,愧恨心,可對?”

    牧青斐皺起眉頭:“大孝終身慕父母,青斐敬重爹娘,也舍不得爹娘煩悶驚怖,此問對。”

    “第三問:自古忠孝難兩全,孝字為后,可對?”

    牧青斐啞然。

    她爹這是在拷問她呢。

    牧府人丁單薄,牧衍之與盧氏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只生了牧青斐一個女兒,恨不得含在嘴里寵著。哪想到書香門第居然教出個舞槍弄棒的,偏要去塞外要么沙石遍地走、要么草比牛羊高的地方,參軍報國。打又舍不得打,只能由著她放肆了八年。這八年好比火上煎熬,不知夢過幾次女兒戰(zhàn)死沙場,哪回見著女兒都想把她鎖家里,好教白發(fā)少長幾根。

    牧青斐自然看在眼里,多少話只能藏在一句“女兒想你們”里。此時被牧衍之這樣直白地拷問,方才的氣勢洶洶瞬間偃旗息鼓,一顆心直往冰里頭墜。

    忠在前,抑或是孝在前,本就是千古難題,她哪敢將它們放在秤砣上作比較,真要分出輕重,傷的還是她自己的心。

    她嘆了口氣,去揭第四張,待看過后,瞬間陰轉(zhuǎn)晴天笑了起來。

    “第四問:爹爹晨起錯剪了半邊胡須,置之不理恐儀容不整,便剪了另半邊,可對?”

    “對是對了,但為何會錯手剪去半邊?”

    她笑了半天,迫不及待去翻第五張,看看她爹會不會給她留了張畫。不過第五張不是畫,是她爹寫的,詩尾注明讓她念三遍。

    牧青斐恭恭敬敬念了三遍,念得鳳眼也笑彎了,被催婚回京的抑郁也暫時擱在了腦后。她知道她爹這是在哄她放下警惕,奈何她越往后看,對爹娘的思念便重上一分,又見著第六、第七、第十幾張紅箋,皆留著爹娘這一年雞毛蒜皮的開心事,把她看得眼眶濕潤,神鬼不怕的牧青斐也險些要落下熱淚。

    她跟著紅箋一步步邁向前,最后一步臨階而立,正廳緊閉的門開了。她爹攜著牧府上下侯在門口,臉上的笑都快要咧到耳邊了。

    她爹又老了一些,這些年愈加明顯。白發(fā)添了二三縷,就連牙齒也不再牢固,沒了顆虎牙,笑起來能穿風(fēng)。重要的是,他那縷胡子果真剪得露出了下巴,看得牧青斐心頭一酸。

    她從小拽那胡子到大,還從未見過他爹不長胡子的模樣。

    視線愈加模糊,她再不顧儀態(tài),三步并作兩步走朝她爹撲了過去,喊出了聲:“爹,女兒想您。”

    牧衍之被女兒抱得滿懷,笑聲又歡快了幾分:“讓爹瞧瞧,這是誰家的小天仙啊?”

    牧青斐噗呲一聲笑了,抬起頭來,拿手去蹭她爹的下巴,摸得一手胡子渣:“您真剪得一點都沒了啊?”

    牧衍之瞪圓了眼睛,一邊牽過牧青斐往里頭走:“我就是剪壞了一角,你娘倒好,非說要懷念懷念我年輕的模樣,死乞白賴讓我把胡子全剪了,還是她自己動的手。剪完將那剪子一扔,看了幾眼,居然嫌棄得要把地上的胡子給我貼回去!”

    還真像她娘會做的事。牧青斐笑得眼角出了淚,抬手拭去,語氣里也多了幾分其他時候絕對聽不著的嬌氣:“娘親去了哪兒?”

    牧衍之:“說去買你愛吃的零嘴,都去半天了也不回來,肯定又被哪個脂粉店老板忽悠去了。一個胭脂,還分什么橙紅、杏紅、玫瑰紅,不都一個樣?”

    “爹這就不懂了,當(dāng)然不一樣。”牧青斐攙著他坐下,有理有據(jù)道,“這些顏色,分別便是好看、更好看、十分好看。”

    牧衍之開口大笑,伸手就要撫他的胡子,摸了一手空,只好尷尬地?fù)卧诹艘巫由希焐系溃骸澳惆。蜁哪隳锏鸟R屁,什么時候也多說說爹爹的好。”

    牧青斐抿著嘴笑,伸手又在他胡子渣上捋了一把,道:“爹年輕的時候原來長這般英俊瀟灑,難怪能娶到我好看、更好看、十分好看的娘親。”

    說完這句,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怎么哪壺不該提哪壺!

    牧衍之好像并未聽出端倪,只顧擺手:“夠了夠了,說半天還是在夸你娘。”

    父女倆坐在一處,吃著鮮果小點心,說些家常話。

    牧衍之在門口掛了一堆紅箋,就為了哄他女兒高興。可人既然回來了,就算拐它個山重水復(fù),正事還是得說道說道。他吹了吹熱茶,先開了口:“說吧,一路上沒少編排你爹吧?有什么怨氣,盡管說。”

    一直跟在牧青斐身后的李長空立刻繃直了身子。

    輪到他上陣了!

    牧青斐本準(zhǔn)備了一些漂亮說辭,此時都丟了,給她爹剝了他愛吃的葡萄,轉(zhuǎn)而提了其他:“爹,上回回來您同我說的那些話,回西廊后我想了很久,士別三日,您得對我刮目相待了。”

    牧衍之狐疑道:“說說,你都有什么感悟?”

    “您說,女兒一介女流,總與男子稱兄道弟,是為不雅。身為牧家女兒,應(yīng)當(dāng)要學(xué)得琴棋書畫,懂女紅,背,否則等今后辭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