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口去吵去鬧,等到接觸新環境,剛好又可以喜歡上新的人。 年少時的喜歡,原本就來得快,去的也快。 “……你的填涂卡呢。” 藍煙聲音輕輕細細,眼皮也不抬,站在一側問他。 靳騫把填涂卡放在她已經收齊的那疊上,然后……故意帶過,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謝謝。” 他手臂半掩著動作,靳騫是拿準了監考老師背對著他們,逐排收試卷,肯定看不見。 藍煙正清點著填涂卡的數目,一低頭紅了臉,卻沒掙脫,唇角止不住彎起來:“莫名其妙,謝什么呀。快放開。” “謝你。” 謝謝你,謝謝你的努力。 讓我能達成和你坐在同一場考試的小浪漫。 “慢點,”少年依言松了開,望著她,眉眼之間也浮起笑,清正又柔和:“別劃到手。” 填涂卡這種硬質的紙張,一不小心擦到,就是道會滲血的小傷口。 藍煙極輕地嗯了聲,她披在肩上烏發飄飄蕩蕩,落下來幾縷,映著淡淡櫻色的唇,側臉清透美好的不像話。 展顏對他一笑,藍煙一低頭抱著那疊填涂卡,跑了。 王行云&簡余余:“……” 靠,為他們擔心還不如擔心自己,會不會有朝一日被狗糧撐死。 ## 暑期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轉眼又是一年新的開學。 校門口歡迎新生的紅色氣球橫幅,好像從沒變過。 又一批軍訓回來,活力滿滿帶著對高中生活憧憬的高一新生,涌進了附中校園。 她們也順理成章老了一歲。 從高一搬到了高二教學樓,就在八角長廊和行政樓側面,離校門近了不少。 藍煙和談舒雅選了文科,也都分到了文科實驗班,致遠班。 “是不是覺得還有整整兩年,特別難熬?” 新班主任許朔撣了撣手上的粉筆灰,輕松笑著說:“等我們搬到正對鐘樓的那棟高三樓,每天從窗戶里就能看見學校正門的時候,你們終于就能畢業,解脫了。” 果不其然,收獲了一片向往的噓聲:“我做夢都想上大學!” “……誰不是呢,至少大學不用上早自習晚自習,愛干嘛就干嘛,多自由啊。” 許朔也不以為意,聽見還是笑。 分班不久,學生們對新班級還沒什么歸屬感。但對許朔這位班主任,好奇感居高不下。 他很年輕,還有點帥,是個陽光開朗,長得很像體育老師的英語老師。 但市優青、優秀班主任之類的榮譽一個不少,肯定是個厲害角色,不然學校也不會放心把致遠班給他帶。 每天課間cao時,掃過背著手站在班級隊列后的各班班主任,最出挑小白楊似的那個,就是許朔。 尤其是六班的女孩子,苦著臉羨慕到不行:“把你們班徐老師換給我們吧,我們愿意交出全班男生,包括季漸!都拿去!” 季漸和靳騫都是年級里出了名的帥哥。但大家都覺得,靳騫太冷淡高嶺之花了,遠不如季漸會和女孩子談笑風生,受歡迎好相處。 談舒雅原本噗的一聲笑了,但看看身邊的藍煙,忙咳了聲收住了:“……切,季漸有什么好的,哪有我們班男生貼心。” 六班就是那個很不幸,被付明華中途接手,當班主任的班。 可惜這個班的學生普遍有個性,絲毫不服管教,還特別團結。付師太一想治他們態度,不是一個兩個和她對著干,而是幾乎全班。 法不責眾,總不能全班罰站,罰寫檢討吧。 被付師太摧殘過的學生聽說了,紛紛在背后幸災樂禍,說這是“一物降一物”。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 “就是,”藍煙輕不可見地擰了一下眉,也笑:“你還是趁早別做這個夢了。” 那女生直嘆氣,特別滄桑地回班去了,談舒雅眼尾仍然悄悄往藍煙身上帶,終于忍不住問:“……親愛的,你真的沒事啦?” 五月那件事,讓她和靳騫最后同班的一個月,連話都沒敢多說。 甚至在周一的班會上,付明華還讓靳騫當著全班的面,做了三千字的檢討。 檢討他不應該對同班同學,萌生出超出男女正常關系的喜歡。 當時,付明華和宋俊卿各站在講臺兩側,目視著底下,和所有同學一樣,不著痕跡打量著藍煙的神情。 藍煙容色蒼白,只是死死咬住唇,別的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 可談舒雅發現,直到班會課結束,老師們都回辦公室了,教室里一片喧囂嘈雜,藍煙還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 或者說,動不了。 手心整整齊齊,嵌著的那排月牙形的指甲印,知道她有多煎熬。 還有靳騫那一番檢討。 大家慢慢回味過來,他還真是沒白稱菁英班第一名,春秋筆法的厲害,他那……哪里是檢討啊。 “首先我承認,我的確對班里一位女同學,產生了完全超越正常男女同學關系的喜歡。” “想到這些年老師們的諄諄教誨,我也反省過自己,高中階段應該更多的把時間放在學業上,而不是思考其他事情。” 靳騫頓了頓,聲音平淡而安靜:“……可從第一次見,那就是一種完全不受控制、也不用思考的感覺。對此,我想我只能說抱歉。” 三千字的檢討冗長,他說了很多,從頭至尾,唯獨沒說的就是怎么“改過自新”。 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死不悔改。 付明華聽了當然不甚滿意,剛要說什么,就被宋俊卿肅著臉打斷了:“好了,靳騫!你一個學習委沒起到模范帶頭作用不說,還要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作檢討,你是要好好想想了。” “回座位去吧。以后不許再提這件事了,明白了嗎?” 在自己班里,宋俊卿袒護學生護到了極點,讓付明華一點辦法也沒有。 檢討也作了,座位也調了,畢竟你也沒抓到什么實質性的內容,還想怎么折騰。 宋俊卿的態度就差明說了。 被mama收了手機以后,因為周末要出去練琴,在學校也有服從民樂團安排,外出演出比賽的機會,馮端云發配了一只諾基亞平板機給她。 型號最古樸,黑白屏幕,沒有任何軟件功能,只能玩貪吃蛇游戲的那種,而且還是視情況才給她。 SIM卡還在她的舊手機里,藍煙不會蠢到用馮端云的號碼,發短信給靳騫。 徹底失聯。 藍煙沒了QQ空間的每日打卡,還是默默在筆記本上,寫下每天的學習內容。 不就是三次連續進步么。 還真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不斷在給自己新目標,真夠要命的。 藍煙抱怨歸抱怨,但也學的更拼命了。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