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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著第二節晚自習開始的鈴聲,藍煙和靳騫一前一后,回了班。 班里的同學一個個眼神漂移,看完這個,又去瞄那個。 掩飾的再好也沒用,藍煙那種細細彎彎,偏嬌俏嫵媚的雙眼,哭過以后,泛紅的眼角特別明顯。 靳騫表情仍然淡,唇抿成一條線,低頭認真做著受力分析圖。 嘖嘖,大家不由腦補出一場大戲。 男生們都覺得靳騫實在太變態了!連藍煙這樣的大美人都舍得惹哭,還是不是人啊。 至于女孩子么,靳騫清冷專情的好形象轟隆一聲,塌了。 作為當事人,藍煙要不是后來聽談舒雅她們說,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學習。 雖然老師總說要保證睡眠,可一天就二十四小時,白天看不完的書、做不完的習題,不開夜車,難道會自己鉆到她腦袋里嗎? 這或許是藍煙人生中,最認真最執著的一段時光。 和練琴的單純、反復練習再精進不同,她每天都給自己列出了一張清單,必須完成上面所有學習任務,再去睡。 數學訂正拖的時間長,把背歷史重大時間表的時間占用了,她那天晚上一口氣,就背到了凌晨兩點半。 想象中的副作用并沒有出現。相反,那些歷史事件和事件都牢牢記憶在腦海里。 看吧,只要肯付出時間和精力,會有改變的。 除了周五到周日保證八小時睡眠,其余每天沖一杯咖啡,五到六小時的睡眠,對她來說都是常態。 靳騫知道,可也沒有阻攔,默默陪著而已。 反正他的臺燈,從沒有在她睡之前熄掉。 當四月月考,交完最后一門政治答卷,藍煙心神一松,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那一刻,她忽然有些分不清了。 自己真的……單純是為了靳騫么。為了實現,和他坐在同一個考場答題的心愿。 還是她給自己的一個理由和信念。 她不明白,但回過頭看這段努力的時光,熬過去了,又覺得格外美好。 五一節前月考出分,九班的生均分、優分率同時穩居年級第一。 老宋樂開了花,直說:“你們看看,到底是最好的苗子,只要你們肯下功夫狠狠學一把,底子好追上來還不是分分鐘嗎?” 宋俊卿目露贊許,特別在藍煙、陳炫和趙新培他們幾人身上一帶。 這也是藍煙自進校后,第一次挺進前一百。 班級第二十五名。 也是第一考場的最后一位。 ## 五一節放假三天,眼看分班在即,班委也響應大家號召,組織了一場聚餐外帶KTV。 從飯店出來,往KTV走的路上,藍煙和靳騫不近不遠落在大部隊后面,說他們的話。 五月天氣還不太熱,夏裝穿著舒適度剛剛好。 “……小心點。” 沿街的水果店旁,有輛送貨車正在倒車,速度還不慢。 靳騫伸臂在藍煙腰間一護,不由分說帶著她,快步閃過去了。 前面的同學看見,陰陽怪氣又笑瞇瞇地起著哄,惹的水果店的老板娘都多看了好幾眼。 藍煙推了推他,忍不住面紅,唇角卻悄悄彎著。 水果店新上市的蜜桃,散發著淡淡甜潤的香。還有擺出來的西瓜,看起來也不錯。 陽光明媚,綠枝繁茂。 空氣里已經能嗅到初夏的味道。 她最喜歡的夏天呀,還有她喜歡的人。 藍煙心里微微一動,瞄了眼靳騫,故意笑盈盈的和簡余余她們一起,先踏上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正在合上。 靳騫看著她,搖了搖頭,很無可奈何的樣子:“……你先去吧。” “不去能怎么樣啊?!” 樓下也沒上電梯的男生們,起哄起瘋了:“靳騫,你也太慘了吧?” “就是,你還真被我們藍煙美人管的服服帖帖。”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九班的同學對藍煙和靳騫這對八卦,都心癢癢的,只敢抱著觀望的態度。 上次藍煙紅著眼角回班,再加上分班志愿文理各分東西,大家一度以為他們……就這么回事了。 少年心思浮動,在這個年紀,能曖昧整整一學期,都已經很長情了。 沒想到,兩個人甜蜜隱約的小互動,一點都沒少。 待會兒絕對不能放過,一定要讓他們情歌對唱! 抱著這種心態,一進包間,陳炫二話不說把所有能唱的情歌對唱,都給點了。 然后開始玩無賴,你們不唱完,我們就不開始啊。 班里一對小情侶被半推半迫,燒紅著臉唱完了一首。 一時氣氛熱烈到極點。 自詡“矜持”如簡余余,都興奮的滿面紅光。 藍煙感覺不妙,剛要溜,就被她一把按住了。 “你可是藝術特長生啊,”簡余余理所當然道:“藍煙,你唱歌肯定超好聽!” “怎么可能!你們這是偏見,我唱歌高上不去,低下不來了,一點都不好聽。” 同學們紛紛大搖其頭,表示不信。 還有人問江余:“嗨江余,你不是藍煙發小嗎?她唱歌到底怎么樣?” “好聽啊,”江余一拍大腿,滿眼認真:“特好聽,那叫一個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藍煙:“……” 哼,你們就撿我欺負,怎么不去折騰靳騫。 “快點啊你們倆,看看人家蔡夢昀王獻多干脆,別拖了,躲不掉的!” “就是,來一個!” “來一個!” 一片鬧哄聲里,藍煙被簡余余塞了支話筒在手里,推著站了起來。 她站在屏幕側邊,用手扇了扇風,緩解臉上的熱度,心里卻不太慌。 反正,靳騫是不可能乖乖就范的。 “woooooo!” 女生堆里卻忽然爆發出一陣笑鬧驚嘆:“我靠!我靠!偶像劇的情節啊。” “媽耶,我怎么忽然這么緊張!” ……什么情況。 藍煙正懵懂,卻看見靳騫一俯身,在ktv的點歌屏幕上輸入著什么。 不、不是吧。 藍煙就差在心里尖叫了。 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首歌的前奏很短。 靳騫一出聲,包間里先是一剎安靜,然后男男女女,都是狼嚎似的。 藍煙萬萬沒想到,她不擅長唱歌,可靳騫擅長啊。 那音色泠泠的,如同第一縷春風吹破冰河,冰雪擊碎的聲音。 但他咬字又很清晰,沒由來的沉穩溫柔,深夜電臺似的,聽的人心里酥酥癢癢。 和平時完全不是……一路人。 “其實你,是個心狠又手辣的小偷。” 話筒湊在唇邊,他一抬眼,含笑望進她眼里,深邃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