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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廂里紛繁交錯的道歉抱怨聲里,藍煙臉上的溫度一路爆表。 可能因為從小參加各類演出到大,藍煙在人前向來是裊娜大方的。平時不管同學怎么拿她起哄玩笑, 她安坐釣魚臺, 連羞澀都懶得裝。 裝的太好萬一對方當真了, 那她不是更麻煩么? 但這次,她臉上泛起的桃花色, 一路蔓延到了耳朵尖上。襯的領口露出的頸項,白的宛如新雪生光。 這種純真又嫵媚最是讓人心里一跳。偏她還不自知,眼睛水潤潤一低, 寫滿了懵懂無措。 那位學姐忍不住在心里瘋狂檢討自己:讓你忍不住,看把人家學妹嚇的。 只可惜她旁邊那個男生,也感受到了眼下場面的尷尬, 抓了抓頭發笑的憨厚:“……學妹,學弟,我們什么都沒看見哈?!?/br> 越描越黑,不過如此。 學姐忍不住了:“……瞿放,你閉嘴!” 那個叫瞿放的男生,在空中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乖乖不說話了。 “……下一站海棠里,請要下車的乘客提前做好準備,后門下車?!?/br> 算了算了,再撐一站就到外婆家了。 “下車么?”靳騫卻忽然問她。 越州的老城區面積不大,住宅區也相對緊湊,海棠里距藍煙要去的白塔寺站,也不過八九百米的路程。 “……下吧?!?/br> 嘀的一聲車門剛打開,藍煙對同校的學長學姐飛快說了句“拜拜”。手按住校服裙,就跳下了公交。 “嘿,這不是高一菁英班的靳騫么?他這次考多少名啊,居然還有這個心思?!?/br> 學姐一臉不可思議:“不是,靳騫我是認識的。你們……不認識剛剛的學妹嗎?那不是高一傳的沸沸揚揚的大美人么,漂亮成績好會彈琴,聽說家里還有錢,這種女孩子你們都不關心?” “漂亮是漂亮的,知道就行了。但我們八卦的人那么多了,也不缺我們倆。” 瞿放滿臉無辜地反問她:“洳姐,你這次學業水平測試十拿九穩啦?” 魏洳差點被噎住,不死心道:“我只是想和你們分享個八卦,聽說沈西川暗戀的就是這個學妹?!?/br> “哦,”瞿放摸了摸下巴,得意洋洋:“看來這次期中考,他又要考不過我咯?!?/br> 魏洳:“……” —— 被公交車一悶,藍煙下了車便脫了校服外套抱在懷里,乖乖巧巧的樣子。 她側過臉往后看了眼,聲音輕輕的:“……那你走過來點。” 不近不遠,落在她身后的靳騫聽見,默默跟了上來。 和藍煙并肩向前。 秋日天高云淡,暮云舒卷,夕霞在天空鋪出一塊nongnong淡淡的橙色。 晚風慢慢吹動著她耳后的碎發。 藍煙忽然心情很好,眉眼彎彎的:“我突然想到了一首歌?!?/br> “什么歌?” 少女咬了咬唇,笑意更濃:“……不告訴你,以后再說。” 小時候的盛夏,窗外蟬鳴聒噪,空調房里卻很涼爽。 她和藍喬關著門,坐在課桌兩端寫作業,外婆在客廳里看電視。買給他們聽英語的播放器里,被藍喬偷偷換成了范特西的磁帶。 藍煙當時還小,聽不懂那些情啊愛啊的歌詞。只記得輪到有首歌時,心情都會不自覺變得清甜明朗。 仿佛連空氣都會變成冰西瓜味的。 “……我想帶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著日落,一直到我們都睡著?!?/br> “我想就一直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 小時候沒聽懂的歌詞,現在對應上這個人,終于都明白啦。 藍煙心里甜絲絲的。 她想了想,怕他生氣似的,又用商量的語氣說:“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逗你的,就……以后再說行不行?” 現在就告訴他,會不會太主動了。 像她這樣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真的最會折磨人了。 可惜靳騫就吃這套,他外表冷淡不假,但對喜歡的人,只會是在意和遷就。 痛失至親后,經歷了生病、消沉,又轉學來到越州。即便后來,靳騫已經真的說服了自己。 我要好好生活,父母子女一場,如今能做的不過是以我的雙眼,替他們看遍他們最愛的共和國河山大地。 可前一晚還笑語溫存的爸爸mama,連道別都不曾來得及,就如同露水消逝在了陽光里。 他永遠也忘不掉。 假如總有一天會失去,他再也不想和誰有新的牽絆了。 但初初見過藍煙的當晚,靳騫的想法動搖了。 是不是上天為了彌補他,才故意讓他在那個午后,見到了她。 直到國慶那次,藍煙也忽然失去聯絡。就像他在三年前的那一天,突然發現再也打不通爸媽的電話。 他在寫字臺前枯坐到半夜。直到舅舅推門進來,溫聲關心他怎么了。 他那一刻,很沒出息地喉嚨一澀,低啞著嗓子告訴他:“……我喜歡上一個人。她說今天上午從香港飛回越州,可到現在……沒回我?!?/br> 他說的含含糊糊,但蘆安懷瞬間便明白了過來。 盡管外甥既沒有就此消沉下去,也沒怨天尤人,只是性格安靜了許多。但meimei妹夫的逝世,終究在他身上刻下了陰影。 別說他一個孩子,就是自己。 有時夜半夢醒,想到這世上再也不會追著他,喊他哥哥了,也忍不住蒙在被子里悶聲痛哭。 靳騫又怎么可能不患得患失。 蘆安懷只能用心平氣和地語調安慰著他,航班很安全肯定不會出問題。至于小姑娘人去了哪里,不如問問她身邊的朋友,或許能聯系到她家里。 “……你不會連這都不敢吧?小騫,你老實點跟舅舅說,是不是到現在話都沒和人家說過一句!” 蘆安懷坐在桌邊陪靳騫等消息,根本壓抑不住好奇心,想探聽關于藍煙的事情。 無論他問什么,靳騫都是偏過臉,沉默不語。 最后得知她平安回來,靳騫安心了,蘆安懷千方百計逗他,甚至威脅他不說,就喊爺爺奶奶一起審他。 靳騫也只是微紅著臉,低頭認真道:“舅舅,她就是……很好,別的我不知道。” 當然,這些他沒有對藍煙講,更不準備對她講。 如果要靠他驚心動魄的經歷,來博取她的一點青睞,即便得到了,那也不是他要的尊重和喜歡。 “……當然行啦?!?/br> 靳騫故意學她講話的語調,清澈的眉眼漾著笑:“但我感覺,我應該能猜出來?!?/br> “怎么可能!”藍煙急了:“那那……你快說?!?/br> 靳騫斂了笑,一臉清正斯文,復又望著她:“真的要聽?” 他他他,這這這。藍煙臉上的溫度爆了表,靳騫這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