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璇打開門，制片助理探頭道：“璇璇，要拍今天的告白部分了哦。”

    林璇跟著助理下樓，助理邊走邊向她解釋，由于突發(fā)事件，晚上的拍攝計劃被打亂，入住“甜蜜小屋”第一天的晚餐部分只能明晚補拍，現(xiàn)在他們要拍攝幾位嘉賓這一天下來的感想。

    拍攝在節(jié)目組專門設(shè)置的“告白室”中單獨進行，屋子里已經(jīng)布好光，架好了攝影機。

    林璇坐下來準備好，正對著攝影機，編導(dǎo)提問：“說說一天下來對搭檔的印象吧，你一開始對桑卓好像存在誤解，合作完成釣魚任務(wù)以后有沒有改觀？”

    林璇：“我對他沒什么誤解，他就是從頭到腳討人嫌，沒改觀。”

    編導(dǎo)：“……阿璇好耿直哈哈。那明天你想換哪個搭檔呢？”

    林璇：“我沒想換搭檔啊。”畢竟做生不如做熟。

    編導(dǎo)趁機引導(dǎo)：“所以桑卓還是有閃光點的對吧？”

    林璇捋了捋頭發(fā)：“非要說的話……閃光點大概就是粉絲少吧，跟他搭檔不容易被罵。”

    編導(dǎo)：“……啊哈哈這樣的嗎？”心好累！

    ……

    采訪拍完，還有個告白環(huán)節(jié)，按照節(jié)目規(guī)則，嘉賓要從異性中選一人，寫下“告白書”，寫完對著攝影機念出來，然后把封好的“告白” 投入信箱。

    林璇接過粉色卡紙信箋和鋼筆，毫不猶豫地寫下“桑卓”的名字。

    采完林璇，接著就輪到桑卓。

    編導(dǎo)：“你看起來有點恍惚，今天是不是過得很充實啊？”

    桑卓：“阿嚏！對不起，我不小心想了不該想的。”

    編導(dǎo)：“……你之前說林小姐‘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經(jīng)過一天相處還這么認為嗎？”

    桑卓：“不不不，是我有眼無珠，我錯了，我懺悔。”

    編導(dǎo)：“……這么說你好像發(fā)現(xiàn)了林小姐有趣的靈魂？”

    桑卓：“何止有趣……”簡直驚悚好嗎！

    編導(dǎo)：“？可以詳細說說嗎？”

    桑卓：“阿嚏阿嚏！”

    ……

    編導(dǎo)：“……你對林璇的初印象好像完全逆轉(zhuǎn)了，那明天想繼續(xù)和她搭檔吧？”

    桑卓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敢不敢……”

    編導(dǎo)：“沒有和她繼續(xù)發(fā)展的想法嗎？”

    桑卓：“沒有沒有……”發(fā)展是不可能發(fā)展的，這輩子不可能發(fā)展的。

    編導(dǎo)：“為什么呢？”

    桑卓：“阿嚏阿嚏阿嚏！”

    編導(dǎo)：“……”心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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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16

    拍完采訪，林璇看了一眼靜音的手機，發(fā)現(xiàn)宋翊回了條消息：【方便的時候請給我打個電話】

    別墅里有攝影機對著拍，林璇和編導(dǎo)說了一聲，走到外面小花園里，撥通了宋翊的電話。

    那頭很快接了，電話里傳來男人溫和清澈的聲音：“林小姐，今天的工作順利嗎？”

    “還行，謝謝關(guān)心，”林璇跳過寒暄環(huán)節(jié)，單刀直入：“今晚的事宋總怎么看？”

    宋翊：“你說的那座祠廟我查了一下，有四百多年歷史，始建于明朝穆宗時期，供奉的是天帝之女姚姬，據(jù)傳姚姬曾經(jīng)幫助大禹治水，所以有些地區(qū)將她視為水神。”

    林璇聽見閨蜜的名字眼皮一跳，她剛才在消息里只說像靈作妖，沒提姚姬，怕說多了說漏嘴，好歹是個神，天天熬網(wǎng)絡(luò)毒雞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好在是電話里，宋翊也看不到她臉色有異，接著說：“神鬼信仰的運作方式我不太了解，有個問題想請教林小姐，神像成精的現(xiàn)象普遍嗎？”

    “不普遍，非常罕見，”林璇想了想，解釋道，“說到底，凡人供奉的是神佛本身，造像只是個中轉(zhuǎn)站，就好比一臺收款機，錢只是打那兒過一下，最多收個手續(xù)費。否則那些佛寺香火那么旺，佛像個個都成精了。”

    雖然這比喻挺形象，但總覺得哪里不對。宋翊輕咳了一下：“這尊神像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林璇想了想，含糊其辭：“它好像私吞了香火，雖然是座小廟，但世世代代積累的信仰也不少，夠它興風(fēng)作浪了。”

    宋翊：“如果它的計劃成功，享用了人牲，真的有可能成神嗎？”

    林璇嗤笑了一聲：“楚妍舒又不是唐僧rou，吃她一個就能成神，哪有這么劃算的事。”

    “那像靈為什么會有這種誤解呢？”

    林璇皺了皺眉：“不知道，它被下了禁言咒，沒能說出來就灰飛煙滅了。但是她提到楚妍舒被打上了‘人牲’的標記。”

    “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一種古老的密咒，別看來頭好像挺大，其實說穿了沒什么，就和豬rou章差不多，敲上一個，就相當于告訴神鬼，這塊rou檢驗檢疫合格，可以下嘴了。”

    宋翊：“……”

    “不過這讓我想通了一件事，馬雁為什么不直接弄死楚妍舒。”

    如果她要報仇，只要上了楚妍舒的身，不管是割腕還是跳樓，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把她害死，誰都會當她自殺，十分綠色環(huán)保。

    林璇接著說：“如果楚妍舒是人牲，這事就說得通了，因為祭祀的條件是很苛刻的，她一定是在等待某個時機。現(xiàn)在的問題是，她要對誰獻祭呢？又想達到什么目的呢？”

    兩人都一頭霧水，林璇沉默了片刻道：“宋總那邊有什么新消息嗎？”

    宋翊回答：“我讓人查了馬雁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guān)系，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她是外祖母養(yǎng)大的，祖孫相依為命多年。

    “老太太八十多歲，身體一直不太好，得知孫女死訊后就病倒了，子女沒有送醫(yī)，直接把她送進了私營養(yǎng)老院，那里條件很差。”

    林璇略加思索：“馬雁在陽間有牽掛，除了復(fù)仇可能還有什么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