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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日庭】和【月船】兩個分歧世界上滯留的IMI工作人員所組成的協(xié)同研究團隊,與抽調(diào)出來的Creator共同合作的項目,由于有明確的指導(dǎo)方向,很快產(chǎn)出了驚人成果。——那是現(xiàn)世延長人類基礎(chǔ)壽命的“細胞自過濾技術(shù)”,原理復(fù)雜,周檀看新聞也就看了個大概,畢竟不是他的領(lǐng)域。“也就是說,我們要像現(xiàn)世的人那樣活成幾百年的老怪物了。”李陵道,“你知道么,在那邊不滿50歲的青少年是不允許飲酒的,不滿60歲還不能投選票和結(jié)婚。”“…………”周檀想了想,“你登陸那年幾歲?”“差不多二十吧。”李陵回答。“這么說,你還是小孩子?”周檀有點難以接受。“不要緊,你那時只有大約三個月。”李陵笑道,“呵,周滿月。”周檀肅整了臉色,但還是被李陵看到了一點可疑的紅,又叫一聲:“周滿月。”接著惱羞成怒的周檀翻身就將他按倒了。李陵很放松地任由周檀放倒在剛曬過的毯子里,非常上道地抬手就脫自己的額衣服。周檀就是喜歡他這副話不太多但毫不做作的樣子,有種隱士高人帶一支桃花前來論劍的妙處。是以周檀雖慣于在上面,卻從來不覺得自己就是主導(dǎo)者。說起來雖然奇怪,周檀對自己的定位一開始就是為妻,不管他是更高階的生命或別人口中的神明,他只想讓李陵知道:我跟隨你。你說了算。李陵半靠在引枕上,低頭看周檀在自己身上折騰。周檀把兩個人都剝干凈,抬著李陵的腰去舔他,沿著那小腹上的線條一路到胸口。“嗯……”李陵喘了一聲,摸著周檀的頭發(fā)道,“阿檀,晚飯前要收工。”“我努力。”周檀抽空看了看表,繼續(xù)他的水磨工夫。兩個慢工細活的人zuoai,猶如小火煲老鴨湯,也就他們倆自己吃得消,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眼看晚飯時間要到了,等精修學(xué)校的小孩子吃過,周公館的大人們就會湊到樓下或咖啡屋老板那邊去開飯。周檀從后方摟著李陵啃他的耳朵,含含糊糊叫寶貝。李陵被他嗲得受不住,伸手向后拍拍周檀屁股:“拔出去。”周檀十分江湖老手地單臂夾著李陵,保持插入的狀態(tài)翻了個身,這才夠到床頭的干凈手帕,探向身下,籠著自己慢慢抽了出來。jingye全引在手帕上,否則還得洗床單。床單老是洗,周公館的小朋友們會以為他倆老大不小還尿床。周檀換了條手帕分開李陵的腿給他擦,李陵突然問:“你今天怎么回事,不能好好地叫我名字么?”周檀向下一挪,將頭靠在李陵肩上,“我不想叫你李陵了。”李陵倒沒什么好矯情的,就問:“……那,想叫王雪川?其實也行。”“別給我裝傻!”周檀卷著李陵的發(fā)尾巴,順手就是一扯,“你本人叫什么名字?不敢相信,我們都到了被家長催孫子的地步了,我竟不知道你真姓大名?”李陵把頭發(fā)從周檀手里抽出來,看看天花板:“不瞞你說,當(dāng)初接受IMI的第一輪記憶屏蔽之后,帶入這個世界的記憶我都恢復(fù)了;但在那之前的部分,是完全留在現(xiàn)世的身體里的——那個身體已經(jīng)死亡了才對。關(guān)于原本的名字,我自己也沒辦法知道了。”周檀定定地望著李陵,又黑又深的眼睛里是不能掩飾的失望。“雖然放棄了自己的名字,”李陵道,“但我早年在IMI模仿系進修的時候,曾經(jīng)想剪掉這把頭發(fā)。博導(dǎo)讓我好好考慮,因為這是我親生父母從小給我留的,因為和我的本名十分相稱。”“到底是個怎樣的名字?”周檀越發(fā)不甘心。李陵搖搖頭:“據(jù)說是我祖奶奶去世前就取好的,她也是個了不起的科學(xué)家,曾親手帶過第一個Creator【Adam】。就是在我身體里留下‘肋骨’的【Adam】。”“原來這尾巴是你留下來的‘名字’……不是那兩個人格檔案里的東西。難怪你寧可藏著掖著,也不肯剪掉。”周檀手又摸上李陵后背,纏著那一把柔軟又順滑如同黑色緞帶一樣的發(fā)尾巴,越玩越是覺得愛,撩起來親了一口。李陵看著周檀親上去,好像被親在身上似的,忍不住抖了一下。雖然周檀沒再糾纏這個問題,李陵卻知道他傷了心。夜里李陵醒來的時候,對著窗外月光,見周檀的眼角有些未干的眼淚。李陵嘆了口氣,他自己都沒疼,周檀倒是替他疼著。誰說周滿月已經(jīng)不在了,那顆嬰孩一樣柔軟的心臟始終在這身體里。這年初冬,李陵感冒了,頭疼著做了個夢,夢到了久違的創(chuàng)造女神【Adam】。女神抱著一大把盛開的向日葵,云一樣的頭發(fā)上頂著荊棘花冠,在漫天朝霞之中赤足向他走來。李陵很驚訝,他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見過她了。這也是【Adam】第一次在他生命沒有威脅的時候出現(xiàn)。這大約真的是個夢吧。【Adam】身高超過一米八,雖然和周檀相比還有半個手掌的距離,但也略比李陵要高些了。李陵覺得自己就像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個孩子,渺小地仰視著。微笑著的【Adam】靠近李陵,微微低頭,與他頭頸交錯,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那時李陵聽不懂的語言,如同無序的歌聲,從高高天上降下低吟。分明一個詞語也聽不明白,李陵卻莫名地理解了其中意味。【Adam】對他述說了一個短短的故事,關(guān)于她自己,關(guān)于他的祖奶奶,關(guān)于她們留在遙遠的時光那一端的故事。祖奶奶說,她將未來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孫兒的名字也想好了……Adam說,那我將你重孫兒的名字給取了吧?然后祖奶奶哭了。李陵終于明白,當(dāng)年祖奶奶被【Adam】以血救命之后,為什么離開了IMI。又為什么會生下帶著【Adam】血統(tǒng)的后代。因為祖奶奶肚子里的,是她和【Adam】的孩子。李陵聽到了【Adam】的悲傷和喜悅,溫柔與孤獨。然后也聽到了,她在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為自己所取的名字。周檀醒來的時候,見李陵已經(jīng)醒了,正穿著一件舊毛衣,靠在床邊讀書。冬日寧靜的曦光透過窗格落在他身上,安詳?shù)孟裆岵坏米叩臅r光。見周檀坐起來,李陵合起手上的書,走近來,俯身親吻了周檀的臉頰。“你不是想知道我本人叫什么名字么?”李陵微笑著說,“大病一場,我想起來了。”周檀盯著李陵看,不可置信之余又確定李陵確實沒在逗自己玩。不過他身上發(fā)生過那么多奇跡,也不缺如今這一個了。“嗯?”周檀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帶著笑等李陵親口說。李陵低了頭,攏起手在周檀耳際,一字一字地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