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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夏末。白家剩下的最后一個女兒牡丹,從冰冷腥咸的維生倉中醒來。同一批次先后撤回的Imitator們有近七百人,IMI維生中心一片繁忙。剛剛醒來的Imitator,需要迅速抽掉灌滿體腔的維生液體,切斷輔助循環系統,恢復體溫心率,恢復自律神經和交感神經功能,并參加后續的全面復健課程,例如重新適應食物和重力。在那之后,他們有大量的反饋需要提交給IMI。尤其是,這一次……出了這樣大的事。IMI還未能實時了解情況,消息也還未向外界透露。早一兩新元年,核心實驗室只是監測到同屬【大雅系列】的Creator,尹令儀、張鸞、葉維則三人的基座有異常,正在從并行運算中緩慢撤出占用比;接著處刑司解析到來自葉維則的Watcher的處刑傳喚,證實葉維則處在“自我確認”邊緣,雖然方式不明,IMI謹慎起見,還是在第一組處刑人順利擊殺Creator葉維則之后,時隔一個新元年額外結合上載的漏洞報告,登陸了第二組。二組在候命一小段時間后,確認Creator張鸞狀態,隨后擊殺。剩下一個尹令儀,似乎是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毫無動靜。不僅幾乎沒有漏洞,且整個人幾乎與世隔絕。于是二組確認Creator尹令儀狀態,不久之后撤離了【Ivy】。然而就在數天之前,核心實驗室監控組連夜亮起一排警報,全部來自031【Ivy】基座倉庫。幾乎所有【Ivy】的Creator都在緩慢地從并行運算中抽出。這顯然就是創造者自我確認的先兆,只是,數量真的太多了。這么大面積的數據異常,只有當年009【真理】崩潰前夕可以相比。在那樣的連鎖反應之后,所有的挽回都是徒勞,幾乎所有登陸的Imitator都滯留在內,隨著009一起坍塌成支離破碎的殘骸。IMI專家團隊緊急集合,與監控組連夜一齊奔赴【Ivy】登陸點下面的基座倉庫。與此同時,處刑司收到了傳喚。IMI在上一次緊急報告后預備在【Ivy】的輔助處刑人先一步被調用,處刑司最專業的處刑小組將立刻登陸。專家團隊趕到基座倉庫的時候,發現成片成片原本應該亮著藍色微光的“公民基座”在緩緩熄滅。像一片一片正在死去的螢火蟲。那些靈魂的光輝一點點暗淡下去,一個,接著一個。熒光閃爍的巨大地下空間像是被看不見的黑色怪獸一點點蠶食,令人膽顫的黑暗爬上幽光明滅的框架,將所有代表生命的火光不緊不慢地吞下。正在爭分奪秒修復基座數據回路,和緊急解析分歧世界基底卷宗的科研人員都止不住地出了汗,他們心中都有一個壓抑不住的聲音在重復:009的那幕悲劇莫非又要上演?牡丹在顱內壓恢復到安全值以內之后,才被允許離開維生中心。她幾乎是立刻申請了返回IMI主園區,第一時間進行反饋。她身負著jiejie芍藥與自己的雙重職責,兼Mediator與Watcher二重權限,所掌握的數據將是對眼下【Ivy】的險境極有利的幫助。因此,牡丹不顧脆弱的身體狀況,要回去參與反饋一事,維生中心的大夫雖擔心她,但也以最短的時間審核她的手續。牡丹目前還不能走路,暫時需要坐在輪椅上。她在焦急等待出院手續時,正看到工作人員推著一架床車飛快穿過走廊。維生中心現在很忙,床車上躺著的青年甚至只來得及用一塊無菌單蓋了臉。青年身材修長,膚色冷淡,腦后一根緞帶似的發尾巴無力地從床車邊緣垂下一截。牡丹腦子里閃過一個人。那個被周檀用曖昧的眼神看著的男人。他是Imitator之一吧,這樣子算是……成功撤出了嗎?無菌單蓋的卻是他的臉,不是下半身。床車經過牡丹旁邊,牡丹抬手就拉住了一根鋼架:“等等!”工作人員停下來,有些氣喘,看到牡丹穿著Imitator的專用病號服,露出尊敬的神色:“有什么可以幫忙的?”牡丹問:“這個人,讓我看看。”工作人員掀開蓋著青年頭臉的無菌單,露出一張非常年輕的面孔來。他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歲,五官清俊,和牡丹在分歧世界時見過的,很像,又有那么些不一樣。模仿者嘛,誰是戲里戲外一個樣的呢。只是顯然,這個人現在是個死人。牡丹翻看了他手腕上的標記紙帶,上面印著他的身份:ale-ImitatorN.E.2018-06-19-Login-031-{Ivy}“他……”牡丹心中惻然,她想起尹令儀與自己道別時漠然的臉,又想起周檀那個面容帶笑的模樣,不知道那樣一個看上去十分溫柔的人,對于失去同伴,是否也是如此無動于衷呢?他又是否知道,這個人在本該活著的另一個世界同樣徹底死去了呢?工作人員看牡丹難過的神色,以為他們認識,不禁也有些不忍,趕緊將C1075的臉又蓋上了,低聲道:“姑娘,節哀。他不是撤出失敗,是在分歧世界內重傷無治,與身體切斷生命聯系后自然死亡的。是一位為了分歧世界努力到生命最后一秒了不起的人呢,我們會將他葬在IMI的榮譽陵園中,您今后也能去看看他。”牡丹沒說什么,只是搖搖頭,松開C1075冰涼的手,看工作人員推著他離開了走廊。中午時分牡丹回到IMI園區,遇到了柳忘。柳忘道:“好孩子,回來了?”牡丹空降登陸頂替孿生jiejie芍藥那一年,也不過30歲,在新元紀年的現世,對于近200歲的柳忘來說,確實是晚輩的晚輩。于是牡丹停下來尊敬地回禮:“柳教授。”柳忘看看她手里拿的表格:“去反饋中心提交腦內數據?你才回來吧,現在身體狀況可以嗎?”“能快一步,是一步。”牡丹說著,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得緊了緊,“【Ivy】里面40億人呢。”柳忘搖搖頭:“我帶你吧,這么久沒回來,核心實驗室那邊的新通道你可能不熟悉。”他邊說邊推了牡丹坐的輪椅,進了電梯,“同一屆的孩子們,只回來了十分之七八,還有一批,到現在也沒有消息。”牡丹:“怎么會,不存在來不及撤出的問題啊。”柳忘看她一眼:“你明知故問。”看來他們和她一樣,是不愿意撤出的一群人了。牡丹沉默下去。而柳忘對于這些不愿撤出的人,也大致心中有數。登陸之前一段時間,所有權限高而要保留記憶的Imitator都會來到柳忘的心理小組分別接受評估和指導;非空降登陸的一批人尤其受到重視,因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