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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睡,渾身都濕汗淋漓的,空調(diào)還是沒開,窗子就敞著條縫,即使是大清早的,這溫度也是太熱了。記得他第一天來時,許廷章的習(xí)慣就是把空調(diào)開到十度,冷得人骨頭發(fā)顫,再蒙著一床大棉被睡覺。現(xiàn)在倒好,節(jié)約得過分,連開都不開了??墒遣婚_空調(diào),也至少開窗吧,這幾十樓高的,開窗又不怕遭賊了。陸建輝想的全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他又去摸了摸自己腹部,拿起來,手心里就全是汗水,“呃……好臟……”他難掩嫌棄地皺起了鼻子,平時他睡覺不開空調(diào)的,不過他開窗和風(fēng)扇,并且是一個人睡,根本不會出這一身的大汗。接下去的十分鍾,他腦袋昏沈沈的,沒法再睡下去了,遂豎著耳朵細(xì)聽了片刻,房間里只有許廷章均勻的呼吸聲,看來還沒有要蘇醒的跡象。吸取了之前的教訓(xùn),他格外輕柔地把褲兜里的手掏出來,再把架在腰上的手臂拿開,躡手躡腳地從床上滑了下來,跌坐在地毯上。腰部和腿部處的疼痛一齊逼來,陸建輝後背上淌滿了冷汗,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能活下來真不容易。行了,趕緊走吧,要死也得死在外邊,他昨晚說的做的已經(jīng)夠不要臉的了。他泛起了苦笑,眼角偷偷瞄了還在沈睡的許廷章,手撐著地毯上想站起來,結(jié)果一身的疲憊在作怪,他力不從心,屁股才離開地毯就又跌了回去,這一跌,恰好就撞到了他的雌xue,一聲痛呼險些破口而出:“呃……”他咬住了尾音,連忙回頭瞪住了大床,幸運(yùn)的是,許廷章還在睡,然後可能是覺察到懷抱空了,他的雙手在床上摸了起來,在摸尋著什麼。如果陸建輝平日里的思維有這樣快的話,他應(yīng)該也不至於被許廷章吃的死死的了,在許廷章閉著眼在床上亂摸,他就迅速地抓過一個枕頭,往許廷章的臂彎里塞去,許廷章在做著大舅子給他舔roubang的美夢,他覺著不對勁,夢做得正舒爽也就沒追究,抱著枕頭親了幾口,還用yinjing湊上去壓著枕頭摩擦,含了幾分睡意地嘟噥:“大哥,舔,接著舔……建輝,建輝……”陸建輝撞見了他自慰的動作,又聽見他用充滿感情的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他眼底顯出了錯愕,倏地就移開了眼,用手抹了抹額頭,平定了一會兒情緒,輕顫著對自己說:“算了,我還是爬出去吧?!?/br>反正他的人生和尊嚴(yán)都交代給了許廷章了,也顧不了什麼臉面了,陸建輝這般忖想著,懷抱著少許自暴自棄,他當(dāng)真就雙膝著地在爬行了,動作相當(dāng)遲緩,等他終於蹭到了門邊,他松了口氣,正要開門出去,突然間觸及了一個問題。他又回過頭,許廷章把腦袋埋在枕頭里,胯部在床上一挺一挺的,散亂在他後背上的長發(fā)有點(diǎn)汗?jié)?。這麼熱,他在這里面也許會悶暈。陸建輝在擔(dān)心,他坐在門邊猶豫了,最後忍不下到了嘴邊的嘆息,動身以龜爬的速度折回了窗臺。主臥室內(nèi)正在上演著極度詭異的情景,清晨六點(diǎn)多鍾,一個白皙俊俏的年輕男人在床上做春夢,另一個只穿著內(nèi)褲的男人在地上爬動,他古銅色的肌膚上烙著許多吻痕,兩條大腿還有手指印。他一步步地爬道了窗邊,明知高樓外不會有人窺探,卻仍是羞赧地縮在墻根下,慢慢舉手把兩扇窗戶推開,讓室內(nèi)的空氣流通一些。許廷章渾然不覺,他的夢境進(jìn)行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了,睡姿就越來越離奇:“大哥,快摸,用手指插你的sao洞……”他什麼也聽不到,陸建輝是本性正直的人,受了許廷章恁多的屈辱,他不會去偷窺人隱私的,焦點(diǎn)就再沒溜到床上去,想道:“我得趕在小竟起床前收拾好,他沒發(fā)現(xiàn)我昨晚沒睡在自己房里吧?!毙南聦?shí)在沒底,委實(shí)不敢再耽擱了,他爬到了門口,先是打開門縫往外瞧,確定了沒人才出去的。在離開房間的一剎那,陸建輝知道了什麼是新鮮的空氣。落地窗整夜沒關(guān),客廳里灌滿了清爽的陽光味道,茶幾上的蘭花吐露著芬芳。相對比之下,許廷章的主臥直接等於蒸籠了。他貪婪地深呼吸幾次,從悶熱的環(huán)境中逃離,身體也奇跡地好受多了。以後的事還來不及考慮,把眼前的危險解決了再說,就懼怕許竟突然開門出來,那麼他再多幾張嘴也沒法解釋了。他沒有多做耽擱,靜悄悄地拖著雙腿回了自己的房間,拿了衣服就鉆進(jìn)了浴室。這個家里的家務(wù)都是陸建輝在干,他清楚知道每個人的衣服,包括內(nèi)褲。屬於許廷章的內(nèi)褲穿在他身上,褲兜里又濕又臟,他對鏡子里的自己露出迷惘的神情,理不清該如何反應(yīng),他只好盛了滿心的愁苦,把內(nèi)褲脫下來,望著滿褲兜的sao水和jingye,說:“弄了好多啊……”他搖搖腦袋,放了一個浴缸的熱水,將自己沈了進(jìn)去,逸出了輕吟:“呼,這樣好多了?!?/br>陸建輝以前很少泡澡,原來身體浸在熱水中會如此好,他的眉頭都舒展開了,後頸靠在了浴缸的邊沿,低眼凝視著蕩漾的熱水,不知覺地出了神。如果他不小心滑下水里,應(yīng)該會淹死的,他想著這一點(diǎn),心尖上冒出了絲絲的怪異的溫?zé)?,?xì)嘗之下,類似於期待。在成長的村子里,他膽戰(zhàn)心驚地保護(hù)著rou體的秘密,一直都沒什麼朋友。也許算不上孤單,可也不怎麼開心。雙性體不公正的待遇,使他既痛恨又畏懼,他明白自己此生不可能找到喜歡的女孩兒,妖靈師所說的話,給了他一種復(fù)雜的想頭。陸建輝往下滑坐了些許,水面恰好淹沒了他的脖子,他擁有著這幅怪異的軀殼,但存在著幻想,幻想著一個相知相愛的戀人,溫柔以待。他今天的遭遇印證了妖靈師的預(yù)言,結(jié)果則不是他所盼望,他離開了村子,卻還活在雙性體的命運(yùn)中,真想結(jié)束這一切,證明雙性體絕不是任命運(yùn)擺弄的……他愈來愈往浴缸里沈,雙眼隨之涌現(xiàn)起了脹痛感,可是當(dāng)中沒有眼淚。而就在熱水快要沒過鼻尖,驀地,陸建輝像是被扎醒了一般,嘩啦一聲響,他在浴缸里坐直了來,方才盤繞在心中的快意也瞬時消失了。他這是因?yàn)橄氲搅肆硪患隆2⒎翘齑蟮氖?,只是今天的早餐要吃什麼,冰箱里沒剩下多少食材了。他們父子倆得吃東西,尤其是小竟,他好不容易養(yǎng)出些rou的。“唉……得上街去買啊,真不想動,好煩?!彼匝宰哉Z著,仰望屋頂?shù)你y色瓷磚,略帶了煩惱,抓起水里的毛巾蓋住了面部。陸建輝的遲鈍真是大有好處,他不擅長思考太多感情感性的東西,前面還在怨憤,轉(zhuǎn)眼早餐的問題就擠空了他腦海的其它事,因?yàn)檫@個來的實(shí)質(zhì)些,過不久就要準(zhǔn)備了。他確實(shí)是注定了的,自盡的念頭被打消,僅僅是為了給他們父子做早飯,這實(shí)在沒什麼好說了。陸建輝洗干凈了身上的每處臟污,他得扶著墻壁才能走出浴室,眼下的狀況,著實(shí)沒有能力上市場買菜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