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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動靜?”襄狐接過對面人遞過來沏好的茶,微抿了一口。面前的人拿起桌案上的筆,在宣紙上提筆寫下一行字:傅相最近與樓大人私交甚密。“哦?樓君卿?”襄狐抬眼看了他一眼,故意避開傅清平,只問樓君卿。琳瑯寡言但心思極其縝密,又怎會猜不到襄狐心思,又提筆:樊將軍現在暗地結盟武林人士,傅相想來也是坐不住的。自從救了這人,襄狐還從未仔細還過他一眼,眉宇間似是有那么一點傅清平的影子,但又全不似他老爹那般刻薄,溫和的性子又不像他那飛揚跋扈的娘,真真是在外面養得歪了?這么一看,便也怪不得那老賊竟連自己親兒子也沒認得出了。“后悔嗎?”襄狐鮮少會問這么墨跡的問題,但琳瑯卻卻是擔得起的。只見他沉默片刻,而后搖了搖頭。他的前半生一直執著于親情,渴望與怨念讓他待在陰影處見不得光明,最后將自己搞得半人不鬼,惶惶不可終日,可諷刺的是,所有付出也不過換來一個差點被親爹打死的結果,若不是皇上將自己救出來,恐怕誰也不會想起在那陰暗的地牢里還藏著一個可憐的孤魂吧。“路還長,彈首曲子給朕聽聽吧”,襄狐給琳瑯換了身份,現在在一家勾欄院里做頭牌,賣藝不賣身,露音不露面,好在他嗓子雖壞了,卻還能彈一手好琴。玉指輕挑,琳瑯試了試音色,選了首還算溫和的曲調,悠揚的琴聲從馬車中傳出,正好解了馬車外轱轆亂轉的沉悶。作者有話要說: 蒼云長老的出場在第二章,忘記的小可愛可以尋路標回去看看哦~☆、第77章趙牧被抓襄狐的手指在成色上好的香木上一下又一下扣著,狹長的眸子微瞇,甚至附和著悠閑的小調哼了兩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車簾被掀了起來,琳瑯抱著琵琶,目光沉沉卻也十分專注,如水的人兒彈著連綿起伏的調子,面目卻十分清冷,他不偏不倚地拿著琴身,所有情緒都被掩在長卷的睫毛下,一滴不露。來人見此輕微地嘆了一口氣,他本也沒抱多大希望,認命地開口:“啟稟皇上,再有一炷香的時辰就出崆峒山了,天也快黑了,不知今夜是......”襄狐聞言并未開口,輕敲桌面的手指隨著曲調放緩了頻率,待琳瑯一曲末了,他才緩緩睜開那仿佛黑洞般的雙眼。“找最近的店家歇息一晚”,一路舟車疲憊,他手下的人也不是神仙趕了這么久的山路,體力肯定也微有不支。得了令,暗衛松了口氣,緩緩退了出去。“我有這么可怕嗎?”襄狐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琳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還未等他放下琵琶提筆,就見皇上又懶懶地癱回了軟墊上,仿佛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般。“皇上,到了”。琳瑯伸出手習慣性地想去扶皇上,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閃避,只見他邁著穩健的步伐而后輕輕一躍,跳下了馬車。雖然幾個月的相處,也不算相處,皇上單方面的召見他而已,僅僅幾次見面,眼前這個男人就已經給了他很多‘驚嚇’了,有的時候,他的性子真的隨和得不像一個手掌國家大權、站在權力高峰的人,但也只是有時候。襄狐下車后松了松筋骨,畢竟在馬車里坐了那么久,難免有些難受,兀自走進了客棧,站在大廳中巡視了一番,環境不算簡陋但肯定比不上皇宮的雕欄畫棟,想來店里的人都已經被打點過了,屋里子只剩他帶過來的手下。琳瑯隨后跟上,皇上的住房自然是早已打點好了的,這時已不見身影,好在那些人沒有忘記給琳瑯準備,一個身著黑衣的人上前領著琳瑯去了后院的房間。推開有些積灰的窗戶,一襲月輝徐徐傾灑進來順帶卷著一股寒風,襄狐向來穿得單薄,盡管入冬了,還是只襯一件單衣外加一個袍子,斑駁的樹影倒映在他蕭瑟的臉龐上,此刻涼風習習卻將他吹得越漸清醒。“參見皇上”,一個黑衣男子無聲無息跪拜在襄狐腳下。“打聽到什么了?”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示意身后的人將被捆得五花大綁的男人推了進來。襄狐打量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原來的衣袍已經辨不出模樣,臉部身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淤青和傷口,應該是已經被教訓過一番了。“他是誰?”黑衣人還未開口,就聽著男人咬牙切齒地反問道:“你又是誰,憑什么抓我!”話剛問出口,腹部便遭到一記重創。襄狐皺眉,有些不贊同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怎么這么粗魯”。話雖是這么說,但卻也沒有阻止的意思,趙牧感覺自己快被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打得殘廢了,渾身的劇痛讓他開不了口,好在這樣的酷刑沒有持續多久。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你叫什么名字?”趙牧一開口,嘴里的血腥味全都涌了上來,啐了一口將喉嚨中的粘膩感清了清這才開口:“趙牧”。襄狐瞥了一眼手下,只聽他恭敬敘說道:“他是清風山的二當家,古公子被樓大人的人帶到烏連后被此人劫了下來”。趙牧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氣場強大地有些可怕的男人,雖然不想承認,但這樣的壓迫感讓他一個稱霸山頭、毫無懼怕的土匪都感到很不舒服,當然這種不舒服其中最多的還是他給自己帶來的不容反駁的壓制。襄狐聽后點點頭,忽然俯身問道:“他們現在人在哪兒?”“不知道”。襄狐定睛著他,趙牧也不甘示弱,但就以現在自己跪在這里這副模樣,周身那點氣場也可直接忽略不計了。就這么一會,趙牧側臉已經岑岑滑過兩滴冷汗,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什么都不做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你,也會讓有那種瀕臨死亡的錯覺,籠罩在身上的陰影久久不曾散去,心臟的壓迫感越來越大,他甚至有一種快要被看死的感覺,真是窩囊!如果趙牧知道站在他對面的人是皇上,那個平谷戰役中以一挑萬的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皇上,他估計就會慶幸自己竟然還能跟他對視幾眼了。“對我撒謊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再給你一次機會,別那么急,好好想,想好了說,嗯?”聽著他上挑的尾音,趙牧額上青筋住不住跳了兩下,這哄騙的口氣跟拿著糖拐騙小孩的人販子并無兩樣,只不過眼前這個人販子比較會偽裝自己,一副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樣子,真讓人不爽。“他們走了,我怎么知道他們去哪了”,這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