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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表哥笑容可掬,使自己另外開了瓶藍莓汁,一小口一小口喝著。 “我問你,你們國家建國初期有貪污犯怎么辦?” 大表哥不假思索:“槍斃,劉青山,張子善,不就被槍斃了嗎?我們當初是搞了三反五反的。” 謝爾蓋默默地喝著酒,等到紅腸被他吃完之后,他才跟想起來一樣,喝了口藍莓汁。 “烏克蘭的藍莓也是世界上最好的。” 大表哥聳聳肩膀,絲毫沒有跟謝爾蓋爭執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在這里投資一家飲料廠,開發各種果汁。” 這話終于取悅了謝爾蓋,他點點頭道:“我可以幫你跟農場主牽線。” 大表哥禮貌地道謝:“那么麻煩你了,我親愛的朋友。” 他手中的藍莓汁喝完了,謝爾蓋手中的酒瓶也快要見底。 大表哥微笑著看他:“區議員你還要競選嗎?如果需要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幫點忙。” 謝爾蓋喝下最后一口酒,強硬地拒絕了大表哥:“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你該走了。” 大表哥笑容可掬,丁點兒生氣的意思都沒有。他禮貌地同謝爾蓋道別,站起身出了赫魯曉夫樓。 夜色蒼茫,赫魯曉夫樓看上去是那么的滄桑而疲憊。 大表哥回到住處,從信箱里頭取出當天的晚報。 真糟糕,現在烏克蘭的俄文報紙越來越少,恐怕不久之后他就要被迫學習烏克蘭語了。 大表哥聳聳肩膀,樂觀地安慰自己,也許不必,因為烏克蘭人也親美呀,說不定很快英文報紙就能夠占據市場。 他草草掃過報紙上的標題,看似漫不經心的目光,將所有需要的信息全都印到腦海中。 放下報紙之后,他才拿出那封牛皮紙袋。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有個家伙賣了幾萬噸的有色金屬給荷蘭,趁機中飽私囊。 唯一能夠值得說道的是,這人是現任烏克蘭高層的親信。 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出現的時機比較微妙。 大表哥瞇著眼睛,手輕輕地敲了敲牛皮紙袋。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富者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到了8月下旬,7月份的工資還沒有發下來時,忍耐許久的造船廠工人終于爆發了。 他們拒絕繼續工作,他們要求立刻發工資。 即使是德高望重的廠長出面,眾人也不予理會。 廠里頭沒錢,就問政府要錢。政府也沒錢嗎?那當然,因為他們的錢都被貪污掉了。 從造船廠開始,到黑海艦隊,討薪成了所有人的生活重心。 焦頭爛額的廠長馬卡洛夫像救火隊員一樣,剛安撫下這個,那個又冒出頭。 別說建造新船了,0號船臺上的烏里揚諾夫斯克也沒人理會。 所有的施工人員拒絕再拆解這條船,除非美國人愿意按照說好的450美金每噸的價格成交。 美國人一點兒也不著急,拖下去損失最慘重的還是烏克蘭。 畢竟現在廢銅爛鐵還能賣出價格,等風吹雨淋銹跡斑斑的時候,賣廢鐵恐怕都沒人要了。 哦,沒錯,是我們美國人違約在先。 我們可以按照合同付違約金,超過150美金價格,我們絕不考慮。 那頭,神秘的女富商貝拉小姐已經到廠里頭發了好幾通火。 如果尼古拉耶夫造船廠無法按時交貨的話,她要索賠。 她已經付了四成定金,造船廠必須得按照雙倍賠償。 在造船廠得不到答復,她直接找到了烏克蘭政府。 這就是烏克蘭的改革嗎?言而無信,肆意拖延訂單的改革。這樣的國家還希望能夠引進投資?真是荒謬可笑。 烏克蘭官員不敢激怒美國富商,趕緊又同俄羅斯商量,看能否將拆解了一半的烏里揚諾夫斯克轉交給俄方處理。 不過俄羅斯必須得支付整艘航母的錢。 俄羅斯自己還焦頭爛額呢,也已經完工近7成的瓦格良號航母都有心無力,沒錢支付費用,又怎么愿意你會破銅爛鐵一堆的烏里揚諾夫斯克。 憤怒的造船廠工人直接沖擊當地政府,威脅如果再不給他們發工資的話,他們就將整個造船廠全都炸掉,然后直接賣了廢鐵回家過日子。 反正高官們都在忙著倒賣軍火,大家集體迫不及待的要將手里頭擁有的國家資源變成私人財產。 他們也會有樣學樣。 亂糟糟地吵了個把月,直到10月中旬,在新上任的總理斡旋下,烏克蘭政府終于決定將已經沒可能再建造下去的烏里揚諾夫斯克號交給造船廠自行處理。 賣掉的廢鐵,就用來償還拖欠員工的工資和維持工廠日常生產。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因為造船廠已經彈盡糧絕。 如果不用從航母上拆卸下來的材料建造新船,他們甚至沒辦法完成與富商貝拉小姐的訂單。 0號船臺又開始忙碌起來,每一位造船人都一絲不茍,用經緯儀測量數據來加工對接縫凈尺寸甚至精確到0.1毫米。 塔塔連科帶領自己的中國客戶觀看cao作現場,他滿臉嚴肅:“我們的經驗就是嚴格對待工作。絕對不允許業務不精通的人擔當技術部門領導。” 所謂的輪崗鍛煉,在這兒是不存在的,馬卡洛夫同志不允許外行領導內行,也不允許工作當中有任何疏漏的地方。 塔塔連科突然間傷感起來:“只可惜整個國家都是外行領導內行,所以我們的王國也沒有辦法保存下去。” 他們走到cao作臺的時候,看見船長馬卡洛夫正呆呆地盯著面目全非的航母。 塔塔連科心頭一緊,往前快走幾步,安慰已經顯露出老態的廠長:“起碼我們的小伙子能夠活下去,它不用被當成廢銅爛鐵。” 心力交瘁的馬卡洛夫沉默不語。 塔塔連科的語氣急促起來:“你說需要蘇聯、黨中央、國家計劃委員會、軍事工業委員會和九個國防工業部、600個相關專業、8000家配套廠家,總之需要一個偉大的國家才能完成我們的小伙子。現在,是我們唯一也是最后的機會。 你難道沒有看到他們是如何搶險救災的嗎?這是一個中央協調能力極強的國家。” 馬卡洛夫看著他,神情復雜。 塔塔連科卻像是豁出去了一樣:“沒錯,我永遠是蘇.共,國家排在前頭,政治信仰在后。可是蘇聯已經沒有了,我只能追求我的信仰,一名造船人的信仰,一名共產黨員的信仰。” 就算拼盡最后一口氣,他都不會讓付出無數心血的烏里揚諾夫斯克。 “我們沒有吃虧,馬卡洛夫同志,我們掌握了技術。”塔塔連科熱切的看著自己的領導,“我們必須得在實踐中保持技術進步,這樣才有可能有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