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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機頂什么用。人不聽戲不看電視沒問題,可總得吃飯喝水吧?!?/br> 林父咽下口飯,搖搖頭,面色凝重:“不行,咱們不能這樣丟掉市場?,F在國內家電市場已經被日本電器占據了大半江山。八年抗戰丟國土容易,一直到美國給日本投了原.子.彈,人家宣布投降的時候,咱們也沒收復國土啊?!?/br> 王奶奶笑了起來:“可不是,那時候還有鬼子死活不肯投降,說他們沒打輸。咱們被他們摁在地上打?!?/br> “用電也是個問題。”盧定安已經在思索發展電磁爐的可行性,“電磁爐的功率高?,F在城市大部分居民都住在筒子樓或者大院子里頭,共用電表。一旦電磁爐開用的話,很可能電路會吃不消?!?/br> 解決用電根本上還是在解決住房問題。 去年全國城市人均住房面積為十二個平方米,雖然比十年前翻了一倍,但依然遠遠不能滿足人民的需求。 在滿足人民衣食住行的基本生活需求上,我國依然任重而道遠。 林蕊立刻重重地嘆氣:“我們家是被平均的,實際住房面積可遠遠達不到?!?/br> 盧定安笑了:“所以說短期內這個問題其實不容易解決。估計今后有段時間的主流還是石油氣鋼罐。” 因為無論是煤氣管道還是電磁爐,都要涉及住房的改造。 林蕊差點兒當場給盧定安跪下。她干爸就是她干爸,妥妥的商業大佬,這還剛上大學呢,就能以點看面,分析得頭頭是道。 她印象當中,煤氣罐好像的確存在了不短的時間。 因為上輩子她血緣關系上的親爹下崗之后找不到工作。 有熟人介紹他去送煤氣,他覺得人家是在侮辱他,跟人家鬧得不歡而散。她媽勸他有話好好說,他又覺得她媽是看不起他,鬧得家里頭烏煙瘴氣。 那時候應該是二十一世紀初了。電磁爐差不多也該是那個時候開始出現在超市里頭的。 鄭大夫時刻不忘督促女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笑容滿面地看小女兒:“你盧哥厲害吧?你好好學習,將來也能跟上你盧哥的步伐?!?/br> 看吧,就說婦女同志愛幻想,老琢磨些不靠譜的事。 林蕊立刻假裝沒聽見,只盯著她干爸推銷新能源:“電磁爐還是很有發展前景的?!?/br> 林母不拋棄不放棄:“對,媽也這么覺得,媽就指望你好好學習,把電磁爐給造出來了?!?/br> 高瞻遠矚的人立馬縮下腦袋,老老實實地扒飯吃。 林父叫小女兒的樣子給逗樂了,鼓勵她道:“沒事,咱們蕊蕊這么聰明,將來肯定能把電磁爐給造出來?!?/br> 怎么連林工程師也癡心妄想了?林蕊愁眉苦臉:“爸,你還是指望我掙錢買一個吧?!?/br> 桌上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林母給丈夫夾了顆砧rou,嗔了句小女兒:“我真該夸獎你有自知之明。” 可惜鄭大夫低估了自家女兒的臉皮,林蕊同學半點兒害臊的意思都沒有:“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自我定位明確?!?/br> 她興致勃勃地問她爸,“上海現在有什么新玩意兒嗎?” 林母皺眉:“什么叫玩意兒,說話一點都不講究?!?/br> 林父倒是不在意這些,皺著眉頭想了想,遺憾地搖頭。 他在上海鋼鐵廠一直忙著參觀請教人家的生產線跟技術問題,連著幾天三餐都是在寶鋼食堂解決的。吃過飯,大家又在招待所開會討論問題,誰也沒顧上出去逛街。 林蕊徹底傻眼。 江州鋼鐵廠后來到底是怎么垮掉的啊,明明員工這么全心全意地以廠為家。還是說時代洪流根本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她看著累瘦了一圈卻依然對廠里頭的未來充滿希望的父親,默默地咽下嘴里頭的飯。 如果林建明工程師知道十多年后,他為之奮斗一生的鋼鐵廠倒掉了,一定會很難過吧。 估計跟老年喪子的悲傷不相上下。 林父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總算找到件自覺女兒可能感興趣的事情說嘴:“北城那邊搞公審大會,圍觀的人特別多?!?/br> 所以42路公交車堵在半路上,他又走了一站路改乘17路回的家,不然到家還能更早點兒。 “公審大會?”林鑫愣了下,疑惑道,“最高法、最高檢、公安部跟司法部不是聯合發文,不允許再搞□□示眾公審公判大會那一套嗎?我們九月份才加入的聯合國。” 林母不知道大女兒說的那個公約到底規定了些什么,看她面色似乎不悅,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到底什么案子?。俊?/br> “流氓團伙惡性斗毆致死事件?!绷指秆劬叩酵醮筌姴欧磻^來,“對,就是那幾個。除了一個眼睛挨了酒瓶扎的被認定有自衛情節判死緩以外,其他兩人都是死刑立即執行?!?/br> 剩下參與斗毆的混混,各自被判處七年到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當場宣判的時候,有人直接在眾目睽睽下尿了褲子。還有人軟在地上嚎啕大哭。 旁邊的家屬更是當場就暈過去好幾個。 林鑫皺眉:“即使罪犯也有人權,什么公審,這是在公然踐踏法治精神,簡直荒謬!” 將原本嚴肅的審判當成了什么?供人看熱鬧的廟戲? 真不知道某些領導的腦袋到底是不是有問題。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的道理,他們難道就不懂嗎? “砰”的一聲重響,打斷了林蕊的憤慨。 王大軍滑落在地上,還帶倒了凳子,震得飯桌都跳兩跳。 面如土色的青年男子虛弱地看著林父:“叔,你剛才說光……光頭怎么了?哪兩個被槍斃了?” 林父這時想起來他們也算是王大軍的朋友,有點兒于心不忍。 但他到底還是咬咬牙照實說清楚:“光頭死緩,這輩子牢底坐穿。還有兩個好像是跟著他混的兄弟,每人身上都背了條人命,死刑槍決?!?/br> 林蕊渾身一個哆嗦,難以置信地抬起眼睛。 她沒想到會判得這么重,在她的理解中,斗毆致死跟謀殺判的罪行應該不一樣吧。 光頭,還有他那兩個手下,她都還記得他們的臉。暑假里頭,他們吃了她三個禮拜的白食。 可摸著良心講,她愿意再讓他們白吃三個月,只要時光倒流回頭,沒有發生那起惡性的斗毆事件。 爭什么地盤啊,撐死了就是老大吃rou他們喝點兒湯,犯得著把命搭上嗎? 林母察覺到了小女兒的不適,趕緊過來抱住人,呵斥丈夫:“吃你的飯,飯都塞不住你的嘴巴,好端端的在飯桌上說這些干嘛?” 王奶奶開始還沒意識到不對勁,只恨鐵不成鋼地盯著癱坐在地上的孫子:“聽到沒有,你還敢鬼混吧!你這條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