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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林蕊老實地點點頭:“那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源自于親人長輩的饋贈,她不能拿別人的東西做人情。 芬妮靠在竹椅背上,輕輕地問自己的朋友:“你爸媽吵架嗎?肯定不吵吧。如果一天到晚要吵架,為什么還要結婚當夫妻呢?” 這個問題,林蕊同樣沒有辦法回答。 她這輩子的確沒看到林父林母吵架,可也因為她穿過來時間不久,而父母還恰好都去外地出差半個月來月。 有可能他們吵架的時候,她沒趕上。 至于上輩子,她母親跟生父在她五歲時就離婚了。之前父母到底是怎么相處的,她哪里還記得。 她的成長史中,其實父親的角色始終都是缺失的。 就算后來母親再婚了,那位溫文爾雅又富有生活情趣的后爸對她而言,也更加像是位朋友。 林蕊老實地搖搖頭:“我沒看過他們吵架。” 芬妮肯定地點頭:“他們一定不會吵的,他們都脾氣這么好。” 況且貧賤夫妻才百事哀,像鄭云嬢嬢跟姑爹這樣的國企職工,端的是鐵飯碗,吃的是國家糧,又有什么好吵的呢。 林蕊唯有保持沉默。 日影變換,放假的時間總是特別短。 吃過晚飯,林家夫妻帶著老人給他們準備的大包小包各種咸菜干菜還有蔬菜去鎮上坐公交車。 林蕊大力跟窗外的舅舅一家人揮手道別,扯著嗓子喊:“下個禮拜我回來割稻子啊。” 舅媽笑得厲害,拉著兒子一塊兒喊:“好,我們等你!” 林蕊轉過頭,沒頭沒腦地問她媽:“你跟爸吵架嗎?會不會覺得過不下去了?” 林母哭笑不得,摟著女兒嘆氣:“我們蕊蕊哦,什么時候才能長成大姑娘呢。” 吵,當然吵,天底下哪有不吵架的夫妻。 只不過他們家住的是筒子樓,只要一吵架,整棟樓的人都知道。 大家都是同事熟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哪有不過來勸架的道理。 完了第二天再去上班,全廠都知道你們兩口子昨天吵架了。就連廠里的領導都要捧著茶杯過來,明里暗里地提醒兩句,要互相尊重互相包容。 “你說這架吵得還有意思嗎?”林母無奈。 這哪里是兩口子吵架,簡直就是上電視直播給全廠的人看。他們兩口子好歹也算知識分子啊,總要點兒假清高的臉面,哪里扯的破。 林母嘆氣:“所以你跟你姐出生后,我更懶得跟你爸吵了。每次我想動刀的時候,我都想啊,不行,我倆女兒還這么小呢。” 萬一她一刀下去沒控制住,她家鑫鑫跟蕊蕊可怎么辦?算了,忍忍就這么湊合著過吧。 林蕊靠在她媽懷里,笑得渾身顫抖。 她想到了那句話,她也不記得到底是誰說的。 大意是,婚姻就是過不下去了想去買槍,結果路上碰到對方愛吃的菜,就把買槍這件事給忘了。 等到吃完飯菜洗碗的時候,突然間又想起來,不行,還得買把槍。 林母摸著女兒的腦袋:“父母兄弟姐妹還要吵吵嚷嚷,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呢,何況是夫妻。有句古詩說,至親至疏夫妻,不是沒有道理。” “我覺得吧,芬妮爸媽最大的矛盾在于錢。”林蕊一本正經地分析,“桂芬嬸嬸深陷在沒錢的苦惱中,而根生叔叔沒辦法解決她的困難。” 要是有錢的話,即使桂芬嬸嬸沒有奶水,也可以給寶生喂嬰兒配方奶啊,哪里還會這樣痛苦。 林母又好氣又好笑:“咱們回外婆家的路上怎么說的?回去吃兩頓飯,你就又鉆進錢眼里頭翻筋斗了?” 林蕊一本正經:“那當然。你看要跟根生叔叔家有錢請個月……保姆,幫桂芬嬸嬸做家務照顧孩子的話,桂芬嬸嬸還至于累出病嘛。對了,媽,桂芬嬸嬸怎么樣?” “我也說不來。”林母搖搖頭,“我能做的就是寬慰她,可她能不能聽進去,我雞不知道了。” 女兒話糙理不糙,雖然滿嘴都是錢,可也算說到根生家的實際困難上頭了。 桂芬原本就是要強的個性,現在村里頭大家日子漸漸富余起來,她家不僅原地踏步,還一朝回到解放前,她能不著急么。 林母嘆氣:“就看她自己能不能轉過這個彎兒了。人啊,千萬不要總是跟人比。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就是她,當年一塊兒從醫專畢業的同學,還不是各有各的際遇。 同窗中,現在有人是婦幼保健院的院長,也有人在醫科大學里頭當教授,更有人一路高升去了衛生部黨領導。 要跟他們比起來,林母能慪到躺在床上三天下不了床。 “可又怎么樣呢?一個人能吃多少飯,能睡多少地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總是計較還不得氣死自己。” 林蕊深以為然:“對,我就是這么想的。你看我,就從來不跟別人比成績。” 比個屁啊,有什么好比的。要真比的話,她上輩子就是被學霸從小碾壓到大的命,可不也沒耽誤她吃嘛嘛香么。 林母狠狠地瞪了女兒一眼:“你學成這樣,你還有理了?對了,你們這次數學單元測驗你考了多少分?試卷發下來了,我知道。” 這就是在職工子弟學校上學最大的弊端。你所有的同學都是你父母同事的孩子,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分分鐘都會變成己方陣營的叛徒。 “哎喲,媽,外婆給我們帶回家的都是什么啊?這個酸豇豆跟酸豆角都好吃。還有這個醬,鮮的很。” 林母瞪眼,揪著女兒的耳朵下車:“你少給我打馬虎眼,趕緊老實交代考了多少分。” 林蕊疼得“嗷嗷”直叫,連連向她爹求救:“爸,救命啊,媽要揪下我耳朵了。” 可惜比起小女兒,林工明顯跟自己的老婆鄭大夫比較熟,他毫不猶豫地站在熟人這邊,還順帶著落井下石:“蕊蕊,你就老實告訴你媽吧。放心,你媽承受的住。” 林蕊帶著哭腔,可是她承受不住啊。 她還是覺得做人孝順點兒比較好,就不要拿考試成績刺激無辜的父母了。 遠遠的,傳來一陣笑聲。 林母下意識地抬起頭,感覺又在外頭丟人了。待看清楚笑的人,她驚訝道:“小孫,你怎么在這兒?吃過飯沒有?” 林蕊趁機掙脫她媽的魔爪,躲多邊上,好奇地看著正在路燈下抽煙的孫澤。 哦不,是孫澤跟他的同伴,他身邊還站著位看上去比孫澤要大上七八歲的男人,穿這件周潤發同款風衣。 坐在輪椅上的孫澤趕緊掐掉手上的香煙,對著林母笑得桃花眼上翹:“吃過了,謝謝阿姨。沒事兒,我跟我表哥逛到附近,在這待了會兒。” 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