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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決定要不要再買包五毛錢六個的壽司卷。 邊上歸蘇木照應(yīng)的串串香倒是比她想象中的更受歡迎。 江州雖然地處江南,但因為歷史原因,本地人卻也能吃辣,口味重的很。爐火旺盛,湯鍋翻滾,麻辣鮮香的味兒一散開來,引得不少人垂足詢問。 此時街上的羊rou串兩毛錢一串。林蕊賣的串串香要便宜些,無論葷素,一律一毛錢一串。 王奶奶看生意開張了,這才放心。她朝兩個孩子招招手,叮囑他倆早點兒回去,這才慢騰騰地往家走。 最后一抹天光消失在遠(yuǎn)處的山間,暮色籠罩大地,公園門口的人愈發(fā)多起來。 1988年的江州,大部分人家住房都不寬裕,也沒有安裝空調(diào)。 每逢盛夏,除了對著電風(fēng)扇看電視的孩子之外,其他人更愿意上公園或者江邊納涼。 戶外的空地上集聚著人群,有的跟著收音機(jī)跳交誼舞,有的則在大師的帶領(lǐng)下練氣功,個個都忙得很。 等到歇下來,他們又三三兩兩地在攤子上逛來逛去,或是吃點兒零食或是喝點兒飲料。 林蕊的壽司卷賣出小十包的時候,她才顧得上喘口氣。 她有點兒傻眼,沒想到生意居然這么好。越到后面,人們越不跟她討價還價,聽說一包六個壽司卷只要五毛錢時,立刻爽快地掏腰包買走。 林蕊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賣便宜了。 畢竟小餛飩也五毛錢一碗,她一包六個的壽司卷也能填飽肚子了。市場上賣的春都火腿腸要一塊錢一根,她還找了很久呢。 蘇木空下手,聽了她的抱怨齜牙咧嘴:“你行了啊。你一根火腿腸賣了包了多少壽司卷。” 林蕊威脅性地向他揮拳頭:“那你也得看我費(fèi)了多大的力氣。” 前面又來客人了,林蕊趕緊收回手,沖人微笑:“幾位大哥,你們要不要嘗嘗壽司跟串串香,保準(zhǔn)你們吃了不后悔,吃了還想吃。” 帶頭的男人剃著個光頭,胸口敞開,露出白花花肚皮,不過倒是沒有紋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xiàn)在還不流行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坐中間。 “新鮮啊,解放公園這兒多了攤子,咱們哥兒們居然不知道?”光頭男人剔著牙花子,左搖右晃地怪笑。 蘇木立刻緊張起來,攔在林蕊前頭,向幾人賠笑:“不好意思,大哥,我們就是學(xué)生放假了出來完成老師的暑假實踐作業(yè)。” 林蕊深感佩服,蘇木不愧是她干爺爺老神棍的徒弟,編起瞎話來連草稿都不用打。 “呵,現(xiàn)在老師管的還真夠?qū)挼陌 !惫忸^男人點點頭,突然間沉下臉,“可哥哥我已經(jīng)畢業(yè)好幾年了,不歸你們老師管!” 林蕊眼睛往人群堆里頭一掃,頓時雙目放光,扯著嗓子喊:“大軍哥,你過來!” 光著膀子大搖大擺從公園里頭晃蕩出來的王奶奶孫子聞聲轉(zhuǎn)過頭,見幾個人圍著林蕊跟蘇木,趕緊加快腳步。 “哥兒幾個,誤會,我meimei。小孩子好奇心重,非得說要出來練攤。” 外人當(dāng)前,王大軍也顧不上問仔細(xì),只能先維護(hù)自家人再說。 那領(lǐng)頭的光腦袋是王大軍的熟人,聽他出聲,倒也沒為難,只點點頭道:“那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圖個新鮮可以。長年累月那可不行啊,大家都是混口飯吃的。” 王大軍連連擺手,遞了根煙過去:“什么長年累月啊,還上著學(xué)呢。等一開課,你拿刀逼著他們來擺攤子都不成。” 光頭男接過他的香煙,點了點下巴:“行,有你這話就成。哎喲,大軍,你meimei怪標(biāo)致的啊。” “滾蛋吧你,我親meimei。”王大軍瞪眼,要跟他急,“我meimei才多大啊。” 光頭男趕緊雙手往下壓:“別別別,我又沒別的意思。我就說她長得像小鹿純子,怪好看的。” “去去去。”王大軍從掀開鋁鍋蓋子,瞅了眼沒認(rèn)出來是什么,但還是抓起一把串串遞給那三個男人,“好了,吃過我弟弟meimei的孝敬,你們還是往別處巡邏去吧。” 光頭男跟他的同伴笑著,又拿了三包壽司卷,這才心滿意足地走開。 林蕊趕緊給王大軍也遞上一包,討好地笑:“謝謝大軍哥,幸虧有你。我真怕他們掀了我的攤子。” 王大軍嘗了口壽司卷,夸獎道:“這啥玩意兒?怪好吃的。”然后又教育起小孩子,“你們兩個真是瞎胡鬧,大晚上的在家看電視不好嗎?非得跑出來賣什么吃的。哎喲,這是什么?” 他嘴上嫌棄著,手卻不馬虎,又從翻滾的鋁鍋里頭拎起兩根串串,直往嘴里頭送。 “不錯,這個挺香的,配著啤酒喝蠻好。” 林蕊得意地抬起下巴:“那當(dāng)然,我舅舅說外頭這東西可受歡迎了。” 串串香、麻辣燙,那都是走出國門征服世界的寶藏。 王大軍倒是沒繼續(xù)占小孩子的便宜,只擺擺手吩咐道:“賣完就早點回家。誰來找你們麻煩,就報我的名字,告訴他們我是你們親哥。” 林蕊點頭如小雞啄米:“那當(dāng)然,三輪車還是王奶奶幫我們騎過來的呢。” 王大軍猛的一拍腦門:“完了,我都忘了跟我奶奶說我今晚不回家吃飯了。” 林蕊直接表達(dá)對他的鄙視:“哼,我就知道。我讓奶奶不給你留飯,奶奶晚上吃的是我做的壽司卷。” “嗐,你個小丫頭片子。”王大軍伸出手,點點林蕊的腦門,趕緊丟下吃完的串串釬子,大步流星往家的方向去了。 第一晚生意開張,林蕊跟蘇木的兩個大鋁鍋都是一掃而空。到最后,連林蕊放在泡沫盒子下層,用來給壽司卷降溫的冰棒都叫她賣出去了。 因為時間久了,冰棍有些融化,她清倉大甩賣。 十根冰棍除了她和蘇木一人一根用來犒賞自己外,剩下的八根全都以兩分錢一根的價錢賣了出去。 林蕊斗志昂揚(yáng),舉著手跟蘇木信誓旦旦:“你等著,明晚我請你吃奶油冰棒。” 絕對鳥.槍換.炮。 蘇木卻緊張得不得了:“快,咱們趕緊回家。” 他賣串串香的時候沒顧上看,剛才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了,掃了眼裝錢的布包,才嚇了一跳。鼓鼓囊囊的,好多角票。 兩人匆匆將三輪車又塞回雜物間,然后捧著兩個鋁鍋往樓上去。 王奶奶聽到腳步聲探出頭,見兩人安然無恙才松口氣,招呼他們道:“煤爐在雜物間,別管了,明兒我給你們拎上來。趕緊洗洗早點睡吧。” 林蕊胡亂應(yīng)和著,開了門又扭過頭,一本正經(jīng)地叮囑王奶奶:“奶奶,你不許告訴我姐。” 這要是讓林鑫知道了,肯定逼著她繼續(xù)在家學(xué)習(xí)。所有的變革都是下克上,先行動后理論,等她掙了錢才是硬道理。 王奶奶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