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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放走恪王府所有人!”劉鈺回過神來,急切道。心里卻加了一句,是發配邊疆,還是入罪籍為奴,那就是后話了。劉頤沉默一陣,又說:“那,老三他……”“這個你放心,你若認罪伏法,從此世上知曉劉蒨喜歡男子一事的人,只有我一個!”既然這樣,那好吧。倦怠的眼睛又一次閉上。我真是累了。你保重。作者有話要說: 預計再過七章就要完結啦!讓我們一起快樂的進入倒計時吧~哈哈,(* ̄3 ̄)╭?☆、太后駕崩劉頤認罪了。在數日的殘暴刑罰下,幾近體無完膚的劉頤終于崩潰,認下所有罪名,只求速死。旨意下達的那天,劉鈺來獄中為他宣讀,他昏昏沉沉中,斷斷續續的聽到“……前廢太子、昔恪王者,大逆不道,意欲篡位謀權,屢教而不改,實乃天地同誅……”之類,苦笑一聲,只覺得無聊、空洞極了。雖不知后世人如何評價于他,但想起自己一生追求君子風度、仁義禮信,最后卻落得史書上亂臣賊子的名聲,豈不可笑?他趴在牢房里的那塊木板上,伸手去碰那從窗口涌進來的一大片陽光,看著地上投下手掌修長的影子。詔書下達之后的日子好過許多,刑罰自然是免了,每日除了供飯供水、以及一個受過鄭家恩惠的獄卒為他上藥,其余時間牢中便剩他一人,寂靜安詳的很。鄭恪德前輩早就被禁止涉足廷尉獄。劉頤現在也想明白了,鄭恪德老先生之所以能入獄看他,恐怕也是在劉鈺的默許之下。他不動聲色的藏在幕后,把他們一舉一動都看入眼底。他們都低估了這個五弟。他嘆一口氣,因為那小獄卒堅持給他上藥,許多傷口上化膿的征兆已經停了下來,更有一些地方長出了新皮。然而他的身體重新煥發活力卻使他更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腐朽不堪。太累了。劉頤的手臂垂落,搭在榻沿上,雙目沉重的閉上。縱使身體傷痕盡去,不過幾日依然難逃一死,豈不多此一舉?他有些茫然的地想著,寧瑜如何了?檀云如何了?恪王府的人可都被放出去了?劉蒨如何了?徒留他一人去與劉鈺做生死博弈,勝算幾何呢?不過自己就算能活著出了這監牢,于他而言,也是負累吧?然而不知為何,心里還是涌起一絲絲的憧憬:劉蒨他,會不會來救我呢……這絲連他自己都刻意忽略掉的想法,如同灰燼中殘余的一點火星,盡管連灰燼本身都在努力忽視它、盡管灰燼自己都害怕自己的靠近會撲滅那微弱的亮點。可它終究是火星,終究有燃燒的本質。這一點點等劉蒨來找他的希望,或許也足以使劉頤忍著痛、忍著煎熬活下去?他逐漸不再抗拒那小獄卒為他敷藥了。老太醫提著藥箱、慢悠悠的從長壽宮寢殿中走出來。守在門外的安容姑姑急忙上前,剛想要問些什么,里邊傳出老太后老邁、含混的聲音:“安容!”老太后叫的很吃力,使安容心下驚疑:自從老太后年過花甲之后,就再也沒有這樣大聲叫過她。況且老太后一向不把什么事情瞞著她,這回宣太醫來,卻堅持把她支出屋子。安容的心中七上八下,覺得不對勁,卻又不敢細想。她胡亂對老太醫說了幾句客套話,暗中叫人封多些賞錢,就匆忙進了寢殿。老太后如以往一樣,膝上蓋了一條邊上挑著四朵串枝玉蘭、中心繡滿四合如意天華錦紋的毯子,懶懶的靠在榻上。只是嘴里不知道嚼著什么。聽見她的腳步,緩緩扭過頭來,眼帶慈祥的看著她,喚她站到自己身邊。“安容啊,”老人家慢吞吞的說道,“劉頤那孩子,被皇帝下了死罪。你知道這事嗎?”安容姑姑頓時一愣,她不知道這事,她一天到晚在長壽宮悉心伺候太后,是不大關心外邊的事情的。然而讓她一時愣住的,不是劉頤的事情,而是老太后居然能如此語氣平緩的說出“劉頤被下罪了”這樣的話。老祖宗平日不是把大殿下放在心窩兒里的嗎?安容有些擔憂的看了太后一眼,正欲張口,卻被老太后一揮手止住了。“你不知道。都在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呢。”老祖宗自言自語似得說道:“好,皇帝瞞著我,真以為我老了,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景仁宮如何胡鬧呢!我還以為你幫他一同瞞著我,原來你也不知道,好,好。”老太后哆嗦著嘴唇,顫巍巍的要從榻上站起來,安容忙上前扶著她,叫著:“老祖宗……”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老人家已經臥床多日,腿腳發軟,試了幾下,不得不歪倒在安容身上。“老祖宗!您要什么?我去給您拿來可好?”她又試了幾次,依然站不起來。終于無奈的嘆聲放棄,坐回榻上,遠遠的指著那小柜子吩咐:“那柜子里邊的東西。”安容姑姑急忙過去取了,拿回放到榻上。是一只檀木的首飾盒,就是當初計劃在劉頤大婚時送與他的那只。老太后依舊從貼身的那只五彩鳳紋錦囊中,顫著手倒出那把精巧的小鑰匙,開了那盒子。盒子中依然是給劉頤看過的那方萬鳥朝鳳的祥云帕,帕下邊蓋著的依然是那環冰清玉鐲。她顫巍巍的手從里邊取出那環玉鐲,捧在手心,細細摩挲著那內壁的八個小篆:死生挈闊、與子成說。“本來打算等他大婚……”老人家嘴唇哆嗦的更加厲害,幾乎嗚咽出來。卻又覺得不好意思似得,抬手抹了抹眼。她把手中的玉鐲放在床榻的錦被上,當著安容姑姑的面,探身推開榻上的玉枕。玉枕下邊居然有一個狹小的空格。空格中放著的是一卷疊起來、外邊用蠶絲帶子束著的絲絹。絲絹上好似有字,有些墨痕滲出了絲絹背面。老太后把它拿在手里,沒有半絲遲疑的放在那檀木盒子里,又取起軟榻上的玉鐲,一同鎖在盒中。她示意安容姑姑把手給她,鄭重的把鑰匙放入她手心。“老祖宗……”老太后慢吞吞的攏住她的手,緩緩道:“接下來哀家說的東西,你要一字一句記在心里,萬萬不可疏忽。”“皇帝已經把頤兒判了死罪,若無大變,恐怕是救不得了。不過我有個法子——若是我這個時候過世,乃是國喪,可以求皇帝大赦天下……”“老祖宗!”安容姑姑明白了老太后的意思:這是要用白發人的命換黑發人的命!“你勸也沒用。剛剛陳太醫來,我跟他要了一味藥材,恰與太醫院昨日開的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