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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透,我只能這么說。” 談過筱南,戶晴本人也對他現在的生活喪失了興趣,一面淡淡地點頭,一面向他推薦:“如果是比較瘦的女性,我建議她戴這一款喔。” 戶晴說著,拿出她選中的款式,一見顏色,盧疊陽便搖起頭來:“不行的。她不會喜歡這么艷麗的顏色。” 穿著高跟鞋,使本身便不矮的戶晴更顯高挑,而盧疊陽彎著身子觀察,亦使她需俯視看,戶晴走出柜臺來同他說:“你才不懂。越漂亮就要戴越亮眼的。尤其是我們這個年齡的,就是要這些東西來襯光。” 這才是最大區別,盧疊陽恍然驚悟,不僅是他,他以前的同學戶晴也已經老了。還有遠在海外的筱南,他們都早到了結婚生子為孩子cao憂的年齡。見盧疊陽不感興趣,戶晴倒也不多強求,只是讓他自己挑喜歡的看,又說:“你不如問問她,她喜歡怎樣的款式?” 說來慚愧,盧疊陽搖搖頭,他不僅連她喜歡怎么樣的項鏈都不知,就是她的愛好、喜惡也一并不知。 他一問三不知,戶晴開始有些不耐,甚至皺眉想問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跑來了,盧疊陽卻是一臉較真,把她氣笑了。她一面嘀咕,一面抽出了另一款項鏈:“我真不知,該替你要送的那位女性,高興好呢,還是悲哀好。” 戶晴抽出來一款還算簡約、款式美麗的項鏈,“本來作為老同學,我不該這樣子的。不過我得說個很現實的話題喔。” 盧疊陽不解,抬起頭來看著她,聽她解釋說:“如果是價格不菲的話,就算本身并不是她喜歡的那一款,她也會很高興就收下的。” 說完,戶晴細瞅他神色,果然見他一臉不懂,她便繼續市儈而輕浮地笑說:“女人嘛。其實到了一定年齡,心意什么跟紙一樣沒什么意思了。你給她一點實質的她才會喜歡。錢就是最好的體現了。你到時只要有意無意提起它的價格,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啦。” 說著,戶晴向他又推了一推手里項鏈。“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這回事?” 回車上后,盧疊陽拿著包起的禮盒,回顧那話,他細細琢磨,憶起往昔幾任,倒是沒有這些情況。除了那位數學系老師,他陸陸續續交過家里人介紹的,大家大多年齡都已差不多,一旦上了三十,便各自務實,反而生日這些越來越被視作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如說,他之前的幾任有個共同特點便是,獨立自主,加上自身條件不差,經濟寬裕,因此并不看重。而往往越缺什么才越看重什么,嵌套荊妍身上也未嘗不可。她真能收下是再好不過,要是不能,他只覺得手中之物反而成了燙手山芋,搞不好加速兩人關系的瀕絕。戶晴沒有說清楚一點。她所描述的那類女的特質是拜金女,而荊妍是嗎?他怎么看也不像。但說她不愛錢嗎?好像也不是。 盧疊陽不曾覺得自己是有錢人,更不覺得和荊妍相處有什么怪異。然而現在,他忽而生起,自己很像暴發戶的錯覺來。他從不有的想法,一個老男人包養年輕小姑娘,便是這想法,讓他深深嘆起氣來。 意識之后,他精神郁郁,回家之后便早早沖了澡上床睡覺。之后他幾日投入精神工作與研究,途中有國際翻譯學院教授來請教他問題,兩人躲在辦公室一研究便是大半天。這國際系的教授最近正集中精神研究古典著作詩經,想來討教一二,盧疊陽在英文譯著上倒是讀過一兩本,他們達成了一致共點。 “意譯和直譯上,對于不同的翻譯者來說,總有不同的看法。本身一篇文章上便會因這兩派產生論糾,更別提是古典詩作了。若您偏向于意譯本,在眾多英譯本里我還是比較推薦理雅各。加上此次我聽聞與阿伯丁大學有這方面的交流,或許當面,也能聽聽他們對于理雅各的理解。畢竟非英語母系者,有些措辭韻味還是很難體會。” 這位老教授悠悠感慨:“我已經預想得到,這書一出后,會驚起多大駭浪了。” 盧疊陽為他倒來茶水,聞言一笑:“時代總會過去。我也見過一些直譯者對于意譯的強烈抨擊,但說到底每個人對文學理解不同,千篇一律不如百花齊放。” 第19章 轉變 4 送別老教授之后,天色已漸近黃昏,枯葉染紅,建筑樓外校園呈現一片安詳寧和之意。他在窗前喝茶,站著,便是筆直一動也不動。光暈將他陰影拉長投在地面,他側面則暈上一層暖洋洋的金光。他想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抽出電話。手機號碼的屏幕總很冷冰冰,在她不說話時,便是那副表情。 他終歸撥通號碼。 荊妍聲音帶著一點困倦,這次她沒等他開口,而是直接說道:“疊陽嗎?” 她聲音沙啞,像是剛醒來,一副美人起床,赤足踩地,浮現在他眼前,浮想聯翩。盧疊陽望著地面的落葉說:“明天我去接你好嗎?” 那邊窸窸窣窣,隨即是關門之聲,她進了暗色只有一盞安了毛玻璃窗戶的夾屋,說道:“什么事?” 盧疊陽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搪塞,便說:“你剛才睡覺嗎?” 荊妍嗯了一聲,便沒再話,稍時,她脫掉上衣,開了暖氣,把上身蜷起來又問:“你晚上有空嗎?” 盧疊陽心一顫,柔聲:“有的。我沒有其他事。” 荊妍換了只手拿手機,另一條手臂穿過胸下夾在腋下。她再問:“你明晚有空嗎?” 想及顧古與他說的,一時血液沸騰,氤氳著從腳掌升起,包裹著襯衫長褲,他依然燥熱難耐。他低聲說:“有的。” 荊妍道:“嗯。” 他想了想,還是重復加緊道:“我今晚有空。” 那邊響起輕微的笑聲,有點不屑,有點輕諷,偏偏悅耳又動聽,笑聲消失,她說:“我也有。” 盧疊陽道:“那我現在過來。” 但他沒立即行動,他知她還有話講,聽那邊呼吸均勻,漸漸化散,飄進不知誰的心里去。 蓋著板的馬桶坐起來冰涼硌人,極不舒服,荊妍便把腳尖踮起,身子前傾,縮成一個團狀,望著光滑的衛生間地板道:“那你現在過來。我在衛生間等你。” 她說話總很奇怪,盧疊陽掛掉電話后,思緒仍不平靜,他狠狠吸了幾口,然后望向窗外,風景依舊,一片蕭寂凄涼。原來荊妍的生日是在這么蕭條的時節。他一口氣喝完剩下的茶,拿起桌上的大衣,直接出了門。 那邊荊妍掛掉電話,失神好一會兒,她把褲子也脫掉,脫到一件也不穿,她等著他來。 *** 周六這天的雨,早晨起便綿綿不休。顧古處分結束,相應補課時間也有了改變。原先一天的時間分割成為兩部分,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