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說這話么。到底誰sao擾誰，之前跟我告白的不是你么，你怎么凈睜眼說瞎話呢。”

    聽到這，盧疊陽已知得八*九不離十。

    似乎傳來隱約的啜泣，回響樓道里，輕輕渺渺，再響起來，聽顧古放緩放輕了聲調(diào)：“你跟我說那幕后人，我就不追究這事了。”

    陸曉晶哭得倒是厲害，氣也順不來，一抽一搭道：“你可說好了，我說出來，你不能生我氣，也不能告訴老師他們。否則我就完了。”

    這次顧古聲音倒是嚴(yán)肅：“我保證。我以男人的尊嚴(yán)保證。”

    不久，像是回憶般，有段時間兩人誰也未開口，接著聽陸曉晶報出一個名字來，似乎難以啟齒，聲音也如蚊鳴的微不可聞。

    ***

    主席臺頒獎儀式正如火如荼，第一排坐著家長，后面依次是老師、學(xué)生。而主席臺一側(cè)則是董事，他們頒獎這些孩子，并祝福他們前程似錦。

    顧古個高，躥眼人群里，藍(lán)白校服，挺拔瀟灑，他那副好皮囊，難怪班長也迷得去。

    底下看著的盧疊陽倒是驕傲，側(cè)面有家長小聲與他說：“那是我家孩子。”

    他順著一看，是個瘦小的男孩，戴著眼鏡，相當(dāng)嚴(yán)肅認(rèn)真。

    他微微低頭附和：“一看就很聰明。”

    這家長是個年歲大的老太太，一聞便也驕傲不已：“那是自然。我孫子小學(xué)起成績就好。高中也一樣。將來志愿是T大化學(xué)系。”

    盧疊陽倒只是眉毛一挑，雖每年錄取人數(shù)直線上升，但也不曾想，他們學(xué)校的科研成果已如此成功。當(dāng)然國際排名做不了假，一下上去之后，名校的孩子只會擠破腦袋往里涌。

    他卻是沒說，自己便是T大任職的老師，反而顧古捧著沉甸甸獎杯一下來，便坐在了他身后的凳子，大咧咧把存著獎學(xué)金的紅包朝他一掃：“舅父，這他媽捏起來就好舒服。”

    盧疊陽瞥過一眼，紅包用金線勾絲，夾在一張獎狀里，他不禁笑道：“現(xiàn)在你總知讀書的好處。”

    顧古駁辯：“這可是我靈光一閃得到的獎。”

    盧疊陽笑：“不過怎樣，知識總能賺錢，這話錯不了。”

    顧古倒是不屑：“什么都錢錢錢，我才不像你們那么市儈呢。”

    市儈，盧疊陽啞然無語，又想笑，又有些苦澀。顧古算話糙理不糙。他們學(xué)知識，讀書考研讀的學(xué)位那么高，最終也不過討一口飯吃。只是這飯有粗茶淡飯、有山珍海味、有饅頭咸菜、有鮑魚海鮮。想吃多少，你便需忍耐多少。不過，總都能夠活下去而已。

    之后是一些才藝表演結(jié)尾今日活動。有家長代表致辭，打著整齊領(lǐng)帶與西裝，頗是高貴。顧古湊到他耳邊說：“這人是我們?nèi)５谝坏睦习帧！?/br>
    盧疊陽不知他想說什么，倒是察覺他實在有些憤憤，便問：“怎么？”

    “我跟方老頭說，可不可以讓你當(dāng)家長代表發(fā)言。方老頭立馬拒絕了。”

    盧疊陽不在意：“就這么件事啊。”

    顧古不滿他的態(tài)度：“您個副教授都沒身份了，真可笑。”

    “搞不好人家是頂尖科研人員呢。”

    顧古笑了，也知他開玩笑，仍還是深深嘆氣，隨即道：“據(jù)說家長是憑學(xué)生成績選的。看來還是我不夠格，拖了您后腿。”

    盧疊陽拍拍他沮喪的腦袋：“有什么拖后腿的。我現(xiàn)在來這，就是沾你的光，忘掉了？”

    “這么個破獎，老實說，我覺得有沒有都無所謂。”

    嬉皮笑臉，搞怪說完，顧古自個先笑，再道：“這獎學(xué)金能我自己藏嗎？”

    盧疊陽道：“當(dāng)然。”

    顧古反而在意：“我媽要知道，一定讓我寄回去，同往昔的壓歲錢相同，美其名曰為我藏錢，最后自個卻花得一分不剩。

    盧疊陽卻是不贊同地?fù)u起頭：“你這話實在有失偏頗。”

    顧古挑起眉毛，仿佛問他什么偏頗，盧疊陽回憶往年jiejie年夜飯時同他們說的有關(guān)顧古趣事軼聞，“你的那些衣服啊、鞋子啊、甚至于零食，哪個不需要錢？你本人用著，理應(yīng)就是用你的錢，不是么？”

    顧古卻道：“您前些天還說，我未成年，這些事由不得我cao心呢。”

    “你成年后不準(zhǔn)備還清？”

    顧古被問倒，摩挲下巴，凝眉思考，一會兒他揚(yáng)起壞笑，矛頭對準(zhǔn)他道：“那您呢。我倒要問問舅父你，有無還清外公外婆的贍養(yǎng)費(fèi)。”

    盧疊陽早料這外甥要反將他一軍，已有回備，這時便直言：“有的。有時這錢不能明著還，那么便暗著來。比如，送一棟房子給他們。再或是，每個季度送一樣家具家電給他們。總之提供舒適的環(huán)境供他們二老安度晚年。你也知你外公年歲大了還愛看書，那眼鏡片總得壞，再給他訂個進(jìn)口的。”

    顧古大腦高速飛轉(zhuǎn)，馬上一拍大腿：“原來外公家那套房子是您送的。”

    顧古睜大眼睛，滿臉欽羨。讓盧疊陽萬萬受不起，趕緊道：“我同你母親合資的。”

    也是，舅父和mama是親生姐弟。

    主席臺的頒獎儀式正式結(jié)束，全場名掌轟動，一時氣氛熱烈。他們一直這頭說悄悄話，倒也無老師來阻礙。趁著掌聲，顧古便干脆一股腦把自己想問的全說了：

    “舅父您是否知道，這周六是荊妍的生日。”

    他原也是跟著鼓掌批的其一，一聞此話，他轉(zhuǎn)過頭來，以為幻聽，加強(qiáng)又問一遍：“你告訴我，你在開玩笑？”

    顧古無賴笑道：“我開她的玩笑干什么？”

    這樣一來，他便也沒了拍掌心思，頭一轉(zhuǎn)，低聲問：“她跟你說的？”

    顧古神神秘秘，一挑眉：“那我還能怎么知。”

    盧疊陽手插進(jìn)了兜里，他常陷思考，便做這個，細(xì)心見了這一小細(xì)節(jié)動作，顧古便知他這是思考呢。而這，舅父的小癖好，也是從荊妍那聽來。當(dāng)然這是他們二人的秘密計劃，此刻尚不能輕舉妄動。

    見盧疊陽遲遲猶豫，并不開口，反倒顧古心急，一脫口為他說了出來：“咱們給荊老師舉辦個生日吧。”

    這正中他下懷，礙于難于開口，難于外甥面前措辭，盧疊陽方遲遲未說，顧古相當(dāng)找了臺階為他下，那副仿佛一早便知他心思的模樣，使得盧疊陽不免后怕。

    然內(nèi)心如何波動，全是喜形于色，盧疊陽面上卻是毫無表情：“你們前幾天還不過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幾日怎的就忽而變性？再者，荊老師也許有她自己的行程安排呢。”

    到這，顧古倒以懷疑對他：“舅父，你老實跟我講，你同荊老師到底……”

    盧疊陽撇開了眼神：“她怎么說呢？”

    看來果然是有，顧古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