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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束縛在那里。他一直在嚎啕,但是現在他停止了,但他沒看我,他看著被荊棘困住的格雷伯克,眼中一片木然。“萊姆斯?萊姆斯?”我來到他身邊,輕聲叫道。他維持著蜷縮的姿勢,慢慢轉頭看向我,臉上全是血,眼角有些青腫,但除此之外卻沒什么大礙。他看著我,眼神似乎有些恍惚,但是很快又轉了回去,繼續看向格雷伯克,眼中的木然漸漸褪去變成一種瘋狂,如果不是了解這個人我甚至要說那眼神是嗜血的。“萊姆斯·盧平?”看他繼續發呆,我只好再次問道,并且拍了拍他的肩。他再次慢慢轉過頭來,這次終于有了些反應,他似乎很……羞愧?我沒看錯吧,那是羞愧嗎?“我很抱歉……詹姆……我很抱歉……不是我做的……”他突然像個孩子一樣啜泣起來,凝固著血塊的發絲垂落在臉頰上,看上去狼狽極了。他哭著哭著,突然瞪大了眼睛,精神錯亂般地往周圍看——他看見了一個人頭。那是一個小女孩的人頭,顱骨已經被抓爛了一半,一只眼睛都掉了出去不知道到哪去了,只留下空洞的眼眶混著灰白的腦漿。還有一只眼睛仍在原位,藍色的眼珠子已經沒了神采,只是恐懼的大張著,維持著死前那一刻的樣子,與盧平淺棕色的眸子視線相交。盧平瞪大了眼睛,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之極的東西,不能自制的顫抖起來,簡直像是得了癲癇。“啊啊啊啊!”他的手臂再次抱緊自己的雙腿,嘴里發出刺耳的慘叫。“夠了,萊姆斯,不管你的事……這不是你做的……”我試圖讓他放松些,擋在他面前遮住了那個死去的小女孩的腦袋,試圖安慰他。他撲進我懷里幾乎時幾乎連腳趾都在抖,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開始恢復一些冷靜,嘴里還一直念叨著“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對,萊姆斯,這不是你干的……”我慢慢拍打他的背,輕聲安慰著。他越來越平靜,但是突然——他一把推開了我,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詹姆……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我的錯……我殺了他們……我殺了人……”“不怪你,萊姆斯,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我再次試圖靠近。但這次比剛剛更加激烈——他推開了我,我差點滑倒在地——而且我腳下一滑,踩著一個滑溜溜彈性十足的東西——一顆眼珠崩飛老遠——額,惡心——他突然用一種攻擊性的姿勢往我奔來——幸好被架子束縛住了——他不顧叮叮當當搖晃的鐵鏈,以我從未聽過的慘烈語調沖我大吼:“我殺了人!詹姆,我殺了她!殺了他們!我殺了他們!殺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瘋狂尖叫的男人,突然感到很不妙……他不該是……“格雷伯克……告訴我,你對他干了什么……?”“哈哈哈!”那只被荊棘束縛著的狼人喪心病狂的大笑著:“小殿下心疼了?我的狼崽子可都不是孬種,這都是我的小盧比的杰作!哈哈,在經受過三個小時的鉆心剜骨之后還能有這么旺盛的力量,我——的小盧——比真是最——棒的狼崽子!”三個小時的鉆心剜骨?我想起納威的父母,感覺自己如墜地獄深淵。“誰干的?”我真奇怪自己還能保持這么平靜的語氣。“當然是高爾!”格雷伯克狂笑道。“很好……很好……”我清晰的感覺到控制那些荊棘越來越容易了,實際上,我迫不及待使用黑魔法——“鉆心剜骨!”☆、岔道口“你好,赫敏……你好,德拉科……”萊姆斯帶著靦腆的笑容,對一臉愕然的赫敏和德拉科打招呼:“我的名字是萊姆斯·盧平……”看著明顯不正常的萊姆斯,赫敏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德拉科,不知是出于不適應一個格蘭芬多對他這么友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也同樣極不自然的微微皺起了眉頭。被赫敏和德拉科的反應所迷惑,萊姆斯顯得很困惑。他不安的絞著手指,不自覺看向我的方向試圖尋找幫助。好在赫敏首先反應了過來,她對萊姆斯露出熱情的笑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你好,萊姆斯!”她抱著他說,仿佛對找到一個新朋友感到萬分驚喜,雖然在萊姆斯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角一片濕潤。一場熟悉而陌生的再次相識。“harry,萊姆斯……他是怎么了?他叫你‘詹姆’?”寒暄完畢,萊姆斯被赫敏打發給了德拉科——不得不說,如果必要,這個曾經給格蘭芬多找了不少麻煩的金發小子還是能變得非常討人喜歡的——赫敏則迫不及待的把我拉到了角落。當她問出這個問題時,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猜她大概已經推測到了答案,只是還不愿意相信,想要我給她一個確認而已。“……鉆心剜骨。”我撇了撇嘴唇,只說出了一句最簡單的解釋。萊姆斯·盧平,詹姆和西里斯最好的朋友,我教子的父親,曾經教過我們整整一年的讓人尊敬的教授,擁有一顆平和善良之心的狼人——在經歷長時間的鉆心剜骨然后親手破壞了自己的信念之后,終于被自己的獸性逼瘋了。他的記憶似乎倒退回了在霍格沃茨時的年紀,但很不穩定,大部分時候似乎和正常人一樣,但卻會突然的變得像個不懂事的孩子——在他混亂的思維里,唯一沒忘記的就只剩下他的三個好朋友,而我和詹姆極相似的面容似乎讓他把我誤認為了他的好朋友尖頭叉子。在了解納威的父母的遭遇之后,我們都很清楚鉆心剜骨能造成多么可怕的后果——雖然死亡很糟糕,但是有時候卻還有一些比這更糟糕的事,比如永遠無法恢復的神智錯亂。赫敏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捂著嘴久久不能言語,突然,她低低啜泣了一聲,把腦袋埋進了我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而我除了近乎機械的麻木的拍打她的背安慰她之外,再也做不到更多。從來都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能阻止戰爭和敵視,不能阻止我所愛的人一個個離我而去,不能阻止萊姆斯喪失理智。幼稚、愚蠢,猶豫不決,我天性里殘留的某些東西——一些被曾經被鄧布利多推崇備至的東西,卻總是讓我失去更多。是的,我殺了格雷伯克那個狼人,但是萊姆斯卻無法因此變原樣了……即使我現在就不顧一切后果的跑去找到并殺死高爾那個人渣,又能怎么樣呢?傷害不能治愈傷害,萊姆斯已經被摧毀,除非時間倒流,否則一切都將于事無補。“不,萊姆斯……可憐的萊姆斯……”赫敏緊緊抓著我的手,力度大得像是要把我的rou都扯下來。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