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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書房里,一手攤開在一本翻開的厚厚的書上——是,這本書七年級逃亡的大半年間里我翻來覆去幾乎翻爛,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一手撐著頭,似乎看書累了正在打盹。她看上去情緒低迷。聽見開門的聲音,她像只受驚的麻雀一樣迅速地轉過身來,棕色的眼睛里不是我一貫熟悉的理性而是帶著克制的慌亂,而這慌亂在看見我的瞬間又突然被壓制下去,轉換成一種復雜的安心眼神。她的反應讓我感到一陣深刻的心疼和愧疚。我感覺嗓子干啞得厲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微啞著嗓子對那個食死徒命令道:“你先下去,待會兒我們離開時會自己關門。”“是?!蹦莻€食死徒退下去了,順便關上了那扇連接著外界和這個房間、同時充滿陰森的血腥味的門。我對她眨眨眼睛,露出我過去對她和羅恩露出的那種笑容。我不知道這樣做夠不夠,是不是符合我們現在的關系,我只能試探著做出讓她最不會覺得我有威脅的模樣。都怪前一個星期發生的一切,她明明是我最熟悉的朋友,而在過去我也根本不會在她面前拘束,但是現在……一切都變得古怪了。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該走過去擁抱她還是站在原地等她動作,甚至就連垂在身體兩邊的手都變成了一個無法正確擺放的多余東西。我忍不住咬緊牙關,拽緊了我的衣袖。赫敏站了起來,驚疑未定地試探著問道:“harry……”“敏……我聽德拉科說你要找我?”我出奇笨拙地回應道。“harry?你真的恢復記憶了嗎?”赫敏還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當然……難道我看上去還缺了些什么?”我微微張開雙臂,試圖娛樂氣氛,但是似乎效果不佳:赫敏愣在原地,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實際上她眼里似乎開始氤氳水汽。德拉科一言不發地站在我身邊,我甚至不用轉身都能知道他的表情僵硬成什么樣子,我不知道是因為面對的是赫敏的緣故還是他是那個傳話的人的緣故。“harry!”赫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竄過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我木然地站在原地任她抱住,她抱著我顫抖了很久之后我才發現她在哭。然而我卻絲毫無法感到雀躍。實際上我的四肢都開始發涼。在她撲上來的一瞬間,我想到的不是迎接,而是防備!我居然防備她,就像她不是我最好的朋友而只是個企圖搶奪我魔杖逃跑的囚徒!我突然意識到,我很可能再也不能回去了——或許她還是我記憶里的那個赫敏,但我已經不再是“我”,我再是那個憎恨黑暗的光明旗幟harrypotter,而站在黑暗一方我怎么能妄想繼續“格蘭芬多黃金三角”的友誼?“敏,別哭……別哭了……”我拍著她的背試圖安慰她,雖然我自己同樣心亂如麻。赫敏花了不短的一段時間才停止了啜泣。她吸了吸鼻子,濃重的鼻音:“謝謝,德拉科……謝謝你……我不知道這一天會這么快……”來自赫敏的善意讓德拉科也有些不知所措——或者,更準確的,我懷疑是赫敏叫了他的名字讓他不知該如何反應?——他微微皺起眉頭,別過臉去:“不——不過是說一聲?!?/br>“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謝你?!焙彰艚K于離開了我,開始擦拭她的盡是淚水的眼睛,以至于沒看見德拉科再次微微動了動的嘴唇——他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沒說。沉悶突然籠罩了這個小小的空間。“我很抱歉——”我試圖說些什么:“你似乎很疲憊?——我是說,剛剛開門的時候我看見你正在打盹?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沒有不舒服——至少在物質上,我過得比在外面還好——你知道,我們逃亡的那段時間吃了不少野菜?!焙彰魬n郁地說,拉我們去餐桌邊坐下——在這個小房間里也只有餐桌有足夠的凳子給足夠我們三人一起坐下了。“我還記得有次羅恩太餓了自己去找蘑菇,結果摘到毒蘑菇吃壞了肚子?!蔽覐娖茸约盒ζ饋?,雖然我的臉部肌rou迅速的因為被強迫拉伸收縮而變得酸痛。“是啊……那段時間過得好辛苦……”赫敏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那瞬間我甚至要因為她是盧娜了,但是她很快變回了她一貫的那副堅韌又知性的摸樣:“但是那段時間是開心的,不是嗎?harry——你也在懷念那個時候,是嗎?”我無法阻止自己的腦子飛轉,以最惡劣的可能性去揣測我曾經的最好的朋友。赫敏太過聰明,聰明到讓我無法分辨她是不是在計劃著什么,而這計劃是不是會讓我變得更倒霉。她是在單純的和我回憶過去嗎……可能嗎……是我想太多了吧……“回憶……總是很好的……敏,我想你,也想羅恩……”最后,我只能這么模棱兩可的回答。她直直盯著我,似乎打算把我的腦子看穿,臉上的表情越發嚴肅:“我也想你,harry。我想的不是那個會對同伴舉起魔杖的harrison,黑魔王的繼承人,而是和我們一起度過那些艱難的日子的harry——harry,我現在是不是還能叫你這個名字?”她總是那么尖銳敏感。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那個站在絞刑架下等待判決的死刑犯,當赫敏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甚至感到解脫?!拔沂莌arry,也是harrison——敏,你是最清楚的那個,不是嗎?”我用一種破罐破摔的口氣問。又一陣沉默。然后她慢吞吞的開口:“那你打算怎么辦?harry……既然你已經恢復了記憶,你現在打算怎么辦?”在砸出這個可怕的問題之后,赫敏便直直看著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期冀和忐忑,幾乎屏住呼吸——我微微扭過頭看別的地方,猛地意識到屏住呼吸的不只是她一個。“我——我打算——敏……他是我父親……敏,你知道我不能回鳳凰社……我做不到……”赫敏的眉頭微微皺了起:“……所以?”“敏,我會留在我的父親身邊?!北е霸缯f晚說總得說”的覺悟,我還是把話一口氣說了出來——這感覺簡直糟糕透了,甚至過去和voldemort對陣都沒這種壓抑得簡直要喘不過氣的感覺。德拉科明顯松了口氣。他是個食死徒,如果我打算不當繼承人,我們之間半真半假的聯系八成也就泡湯了,單說他那狐貍老爹都會給他很大壓力,更別說我還是很自信他是珍惜我們尚未完善的友誼的。但是金妮的表現簡直讓我想要挖個洞鉆進去——她突然爆發了:“你怎么能!他殺了金妮!他殺了鄧布利多教授——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