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忙收拾碗筷。經過蔣文旭身邊的時候很默契的張嘴嘗了一口男人夾過來的菜:“淡了些,不過別加鹽了,口味太重對身體不好。”說完賀知書愣了愣,竟覺出了幾分諷刺,他一直自律,還是得了要死的病。吃飯的時候賀知書的心情看著好了很多,每樣菜都夾,眼神里透了些神采和笑意,他每一樣菜只夾一點,挨個夸了一遍。只是那點笑意慢慢的變成了一種強烈到無法掩飾的委屈,但賀知書還是笑著的,小酒窩在瘦削的左臉頰上:“蔣文旭,你早干嘛去了呀…”可能是這句話弱氣撒嬌的成分重了些,蔣文旭沒多想,只當自己這些日子冷落賀知書冷落的厲害了些,便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多吃些,我跟完這個項目肯定多陪你幾天。”賀知書不動筷子了,眼神在蔣文旭修長瘦削的雙手上掃了一遍,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你戒指呢?”蔣文旭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心虛的厲害。無意識的重復了一遍那個問句:“在哪兒呢…”那個戒指蔣文旭永遠忘不了,那是賀知書九年前送他的生日禮物,為了這個驚喜賀知書額外跑了很多辛苦的單子,但快要到日子了還是攢不夠錢,之后只買了對銀的指環(huán)。樸素的簡直寒酸,磨砂面,連像樣的花紋都沒有。買了之后賀知書天天白天拿著,工作的一點空閑就親自動手在上面刻字,手都磨出了血泡。蔣文旭拿著指環(huán)的時候又是感動又是心疼,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可是怎么丟了的呢?蔣文旭有些恍惚。他第一次和沈醉滾在一起是他喝醉了,沈醉又有心獻身,那夜蔣文旭把沈醉當成了賀知書,那孩子確實頗像十八九歲少年時候的賀知書,頭發(fā)又黑又軟,眼神清亮無辜,求他的時候也會用撒嬌的調子叫蔣哥。那個指環(huán)就是那夜之后丟了的,沈醉說沒看到,應該是醉了不知道掉去了哪里。戴了七年的指環(huán)丟了,蔣文旭確實心里難受了一段時間,但賀知書沒注意過。時間久了這茬都快被他忘了,蔣文旭也想過什么時候給賀知書定制一對鉆的,好的。但沈醉太會黏人撒嬌,公司又忙,便一直耽擱下了。賀知書突然問起來,蔣文旭不知道怎么答了。但幸好賀知書沒有一點難為蔣文旭的意思,他垂了眸子,漫不經心吹涼了一勺湯喝了:“沒事的,不是什么值錢東西…”“丟就丟了吧…”就像丟了我一樣。賀知書沒說后半句,他已經習慣委屈自己了,甚至能控制住眼圈不在不該紅的場合紅。蔣文旭喉頭哽了哽,強笑:“忘在了哪處吧?我不會弄丟的。要不有空咱們再換一對?就算十五周年的紀念日趕不上了咱們還有第二十年呢。”賀知書笑笑不說話,放了筷子去洗手:“你吃吧,我去燒點開水。有事招呼我就好了。”蔣文旭看著賀知書的背影皺了眉,他的心里除了賀知書外其他人都是調劑品,調劑他無趣的生活,假裝激情的玩樂,如今日子是空虛度過了,為什么賀知書卻讓他覺得這么陌生?他是一直在找刺激,也確實在刺激著身心的時候自認為厭倦了賀知書,但現(xiàn)在看來絕不是如此。蔣文旭忽然也覺得有些疲憊。第十四章蔣文旭畢竟還年輕,事業(yè)有成的時候難免有些男人的通病,便是護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妄想著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但蔣文旭忘了同他生活的也是一個即使再溫和也有錚錚傲骨的男人,除了基于愛情主動給予的放縱,另一些堅持的執(zhí)拗的東西是蔣文旭都不明白的。賀知書強行壓抑住飯后的惡心欲嘔感,坐在被陽光晃的明亮亮的陽臺前走神。他只是看著手指上氧化發(fā)黑的銀指環(huán),眼角有一點微微的潤濕。這十四年來的所有感情,只是如此?或者是說人共患難容易,共富貴卻難?賀知書從未如此清醒的覺察到自己在后悔,后悔的不是數十年的不顧一切的愛,而是他不該為了愛放棄了自己的追求。不該把底線放低進塵土里,不該放棄作為一個男人也能出去開拓天地的心愿。蔣文旭從家又待了一天便走了,據說是主管給他打電話說一份大單子出了麻煩。只是走之前說了忙完會早些回來。賀知書只是給蔣文旭系上厚重的藏藍色的羊絨圍巾,然后笑著揮揮手:“別傻乎乎的,我知道你不怕冷,但身體受不住冷風吹。”蔣文旭也配合的親了親賀知書的側臉,識趣的不再提艾子瑜,思緒萬千的拿著車鑰匙出了門。賀知書從陽臺前看著蔣文旭離開,輕輕嘆了口氣,給艾子瑜打了個電話,馬上就有人接:“艾醫(yī)生,現(xiàn)在方便嗎?”“你來吧,今天我正好值班,下午有手術,早來一會好。”“嗯,麻煩您了。”賀知書撥著過長的細碎劉海,想那只能回來再去剪短些頭發(fā)。艾子瑜那邊頓了頓才又接了句和治療毫無關系的話:“今天降溫,多穿點衣服。”賀知書一愣,反應過來忙說謝謝。怕影響艾子瑜上班賀知書沒怎么多說便撂了電話去換衣服。外面確實冷,冰涼的空氣刺激著鼻子深入進呼吸道。賀知書有一個習慣,他不喜歡戴口罩,什么時候都不喜歡,他也不知道這因為什么。艾子瑜那兒還有幾個患者,他就坐在一邊靜靜的等。無意識的出了神,看著那對夫婦領著個確診白血病的孩子在辦公室哭的絕望悲傷,賀知書竟然有些心疼。如果他父母也在的話,一定也會心疼吧…即使他是一個已不孝如此的孩子。“想什么呢?”不知過了多久艾子瑜喚他,聲音里有幾分笑意:“你那羽絨服能脫了嗎?租來的?”賀知書并不覺得熱,但太厚重的衣服畢竟麻煩。也就笑笑把衣服脫了坐在艾子瑜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艾子瑜本來還想打趣一下賀知書讓他等會談論治療的時候不要太過緊張,可眼睛無意瞥到賀知書纖長的頸項時沒控制住深深嘶了口氣——他沒看錯的話,那是吻痕。賀知書沒注意到,他垂著眸看桌角那本最新期的雜志的封皮,想他自己好久都沒有按期訂過雜志報刊了。艾子瑜也反應了回來,心知自己是個不用管太多的醫(yī)生,便斂了驚愕情緒,交疊著手指嚴肅的看著賀知書:“你明天先化療…”艾子瑜是個學術水平非常卓然的年輕醫(yī)生,談起治療和病情時客觀到絲毫不帶個人情緒。賀知書越聽越覺得冷,心里冒涼氣。“你還年輕,我一定會盡全力。你也不能放棄自己。”艾子瑜說完,最后還是補了這樣安慰的一句。賀知書才想回話手機就響了,是蔣文旭打的,他習慣了不讓蔣文旭久等,馬上接通了。“我晚上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