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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簪子也不會丟了。”“你還講不講道理?”榮喜氣極:“誰又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戴什么簪子,適才我離你至少有六七步之遙,這也能賴在我頭上,況且我還救了你上岸。”“我不管,反正你得賠我簪子。”紅綃猛地撞入榮喜懷中,推搡間,兩人站立不穩,齊齊“啊”地一聲,復又一同落入水中。“造孽唷!”趙管家一個箭步上前:“救人……快救人啊!”榮喜被紅綃推入池中,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水,突然有一只手臂托住了自己腰身,將自己穩穩地托上水面,他看見紅綃抱著自己在水面上起伏,做出一番驚慌呼救狀,可是剛才在水下,他分明看見紅綃極為熟練地擺動著雙足,水性頗佳。“你且呼救,聽我說。”突然紅綃附在他耳邊快速地說道:“我知道錦繡的下落,明日申時,你派親信到西街的染月布莊,我有東西給你,切不可自己親自過來,你被人跟蹤了。”榮喜愣住,還未及反應過來,忽然身子一重,又是咕嘟咕嘟幾大口水,原來是紅綃放開了托著他腰身的手臂,向他眨了眨眼,隨即裝作一副不會水的樣子,帶著他一同往下沉去。第50章第50章榮喜一連稱病幾日,閉門不肯見人,就連府里派去的大夫也統統趕出門外,趙熙知他前幾日曾經失足落水,加上心情郁卒,故而也不來怪他,只當他是真的病了。這些時日他從江湖中招攬了不少能人異士,與朝廷官員的走動也頻繁了起來,單是魏丞相大壽時送上的那尊玉觀音便有足月嬰兒般大小,一時間人人為之驚嘆,那魏丞相更是笑得有如年輕了十歲。趙熙春風得意,暗地里向大小官員們許了不少好處,就連那些本來搖擺不定的也統統站到了他身后,直言若是將來有一天皇上在金殿上問起冊立太子之事,他們定會聯名上書,為靖王請命。這邊廂,榮喜派去的人拿回了紅綃的手書,據實陳述了趙熙與趙元祈二人是如何暗地里派人擄走錦繡,如何借救人的名義從他這里訛走許多銀子,又說起了宮里頭太子一事,眼見太子病體將愈,宮外的王爺們卻兀自斗得你死我活,將來恐怕一個都落不到好去,她想跟著他們一起逃走,不想留在這兒給王爺們陪葬。榮喜捏著那封信,幾次三番欲沖出去找趙熙理論,還是趙管家給攔下了。“京城不是咱們的地盤,現在咱們寄人籬下,府里府外都是他們的人,你這樣沖出去找他能討到什么好去,說他騙了你的銀子么?這萬一惹得他惱羞成怒,先一刀將那錦繡結果了小命,再將咱們二十多人暗地里除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倒不如依了那紅綃姑娘的話,偷偷將錦繡救了,再神不知鬼不覺逃回杭州。”“趙熙欺人太甚,虧我還如此敬重于他,只當他乃一代風流人物,有帝王氣概,更想一心一意助他登上太子寶座。”榮喜氣得兩眼通紅:“如此人品卑劣之徒,活該將來要被太子收拾。”“太子若是痊愈,朝堂上少不得又是一番風起云涌,咱們及早抽身是對的。”趙管家郁卒道:“只可惜短短個把月,就被趙熙那廝弄走了十幾萬兩銀子,連京城古玩總堂的鎮店之寶玉觀音也被他要走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區區十幾萬兩銀子,能教我看清人心險惡。想我在外流落這幾個月,遇到的盡是些道貌岸然之徒,表面氣宇軒昂,實則齷齪不堪,只有錦繡……”榮喜哽咽道:“只有錦繡一人是真心待我,而非看重我的錢財。”“趙伯。”他猛地撲進了趙管家的懷里大哭:“你一定要幫我將錦繡救出來,沒了他,我也活不成了。”“會的會的。”趙管家連連保證:“紅綃姑娘信上不是說了嗎?越王府那邊只有十來個下等侍衛,咱們帶來的二十多人可全是好手,到了那天,你我二人先帶上十來個好手出城等候,就算趙熙派了暗衛跟蹤,這十來個人也足以對付,剩下的人就派他們前去越王府救人,一旦將人救回,咱們不做任何停留,直接快馬加鞭趕回杭州。”“恩,要快。”榮喜擦擦眼淚:“這外頭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我要回家,我馬上就要回家。”“正該如此,老爺夫人早就在家里翹首企盼了,當初一時心軟,答應了夏進龍那廝結親的請求,本想著你從小嬌生慣養,將來的妻子若是能強勢一點,或許能為你帶來一點豪邁之氣,沒想到那江湖女子竟是如此不知檢點,心狠手辣,還好沒有將她娶了回來。”“娶她?”榮喜冷笑,臉上的表情略顯猙獰:“她早被我弄死在密道里了,千百年后,或許有盜墓賊會將她的骨頭挖了出來,除此之外,再無可能重見天日。”“你說什么?”趙管家驚駭:“你弄死的?難道他們不是自己中了機關?”“不是……”榮喜哼笑:“他們一個個都犯賤,以為我好欺負,需知我已不再是從前的我了,這些時日我看清了很多東西,若說之前那些人辱我,我還只是恨,如今趙熙所為,卻是讓我知道了什么叫做仇,現下我勢單力孤,只能逃跑,可這仇我會記在心里,若是他有幸能逃過此劫,早晚我會回來找他報這欺辱之仇,我要讓他知道,愚弄我是要付出代價的,更何況他最不該做的,便是把錦繡從我身邊擄走。”“少爺……”趙管家呆呆地望著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少年,那雙曾經充滿幻想與天真的明眸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清冷與決絕,只有在說起錦繡的時候,眼中才會閃現過一抹情深與溫柔。“少爺,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做錦繡的小倌?”趙管家斟酌良久,終于問了出來。“沒錯,我愛他,我愛他勝過這世上的一切。”榮喜閉目,復又睜開,星眸中頓時染上了濃重的悲慟:“認識他之前,我不過是一紈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什么都擁有,可當我認識了他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我除了他什么都沒有,父母,錢財,家世,這些都是天生的,非我所能,這輩子我唯一憑自己本事得到的,只有錦繡,無論我是小倌還是乞丐,唯有他能對我不離不棄,始終如一。”“趙伯……”榮喜自嘲地笑道:“我是不是挺沒用的,讓父母cao心,讓壞人愚弄,還把愛人搞丟了。”“非也非也!”趙管家撫掌大笑:“少爺你才十六歲,卻已能領悟到旁人三十多歲還不一定能領悟的道理,單這份歷練就非旁人所能及也,這世間的事本來就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風光圓滿,以往我們將你保護的太好,不曾想卻是差點害了你,如今你能用自己的眼去看清這世間的險惡,用心去領會這人情冷暖,是好事來著,說明少爺你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