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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向遠和陳莉夫妻倆表現的比兒子還要緊張,如果不是怕向陳博看了心中擔心影響手術,估計連一絲笑容都露不出來。尹醫生早就有言在先,這場手術失敗的可能性非常大,并且即使成功,復發的幾率也很高,但如果不做的話,向陳博的性命也保不住。向安格見夫妻倆的臉色都白了,心中也嘆了口氣,走到床邊看已經換好了衣服的向陳博,想了想還是安慰道:“放心吧,尹醫生的技術在國際上都是有名的,手術肯定能成功,你自己的求生欲也非常重要,一定要堅持住,知道嗎?”向陳博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忽然開口說道:“爸,媽,你們先出去好嗎,我有話想跟安格說。”陳莉嘴角哆嗦了一下想要說些什么,但被向遠一把扯住,到底是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向安格就在床邊坐了下來,說道:“想跟我說什么,不如等手術之后再說?”向陳博卻搖了搖頭,說道:“我怕自己沒機會了。”向安格聽了這話,再看向陳博依舊不太好看,比正常人都要瘦削的身體,心里頭也是說不出的難過。向陳博掙扎著想要撐起來,向安格連忙把他扶起,讓他靠在床頭。向陳博抿了抿嘴角,忽然問道:“安格,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以前我爸媽那么對你,還有我,我對你也不好,經常欺負你,故意提起大伯大伯母,讓你傷心難過,你為什么還要幫我。”不等向安格回答,向陳博繼續喃喃說道:“其實我知道,這次住院,動手術的錢,你肯定幫忙付了很多,我爸媽心里頭也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們家哪里拿得出那些錢來,就算是傾家蕩產恐怕也沒有,但是他們只能假裝不知道……他們怕你一個不高興就不幫我了,其實我也怕。”曾經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兄弟,即使是堂的,但在向安泰沒有出生,向山夫妻倆還活著的時候,他們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向陳博偶爾會聽村子里頭的老人說起,小時候向安格為了自己跟旁的孩子打架,還被大伯狠狠揍過。但是那時候他實在是太小了,幾乎都已經忘記了,現在回頭想想,唯一記得的,只有偶爾向安格過來找自己,母親卻將他拉住,不準他跟沒爹沒娘的孩子一塊兒玩兒。說到底,都是錢鬧的的事兒,向遠一家有自己的小心思,在向山夫妻倆死后,他們的這種小心思被無限的放大了,偏偏向奶奶一心護著兩個孫子,以至于關系日漸冷淡,再加上陳莉這個耳旁風在,漸漸的,兩家日漸疏遠,直到最后比陌生人還不如。在向遠夫妻帶著兒子上京都的時候,他們一度以為,非得跪著求向安格,他才會答應幫忙,所謂的幫忙,估計也只是幫著找醫院罷了。然而事實像是一個巴掌似的打在他們臉上,向安格的用心,似乎襯托著他們的無恥,嘲笑著他們曾經那些罪過。向陳博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會得這樣子的重病,就是他們一家三口太缺德了,以至于上天給了報應。他曾經想著,向安格應該是恨死了他們一家,畢竟他要是有這樣子的親戚,估計也是老死不相往來,如今出了事兒還得找他,簡直就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向安格嘆了口氣,忽然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額頭,開口說道:“陳博,你還記得阿泰小時候,有一次偷偷跑出去玩,掉進水里頭了。”向陳博微微一愣,點頭說道:“我記得,其實那次是我們一群孩子故意笑他不會游泳,阿泰才會跳到河里頭去。”“是啊,阿泰回來就告訴我了。”向安格頓了一頓,又說道,“但他掉進水里頭之后,也是你拼了命的游過去救他,要不是叔叔及時趕到,恐怕你們倆個會一塊兒出事。”有時候向安格回頭想想,覺得叔叔嬸嬸也不是特別壞的人,但兩家人就是慢慢鬧到了那樣的程度,恐怕他們之間,真的缺少幾分親戚的緣分。向陳博嘴角微微一動,半晌又說道:“哥,你恨我們嗎?”向安格不能說自己完全不恨,在他還小的時候,曾經也怨過叔叔一家,明明是最親的人,為什么還要跟他們過不去,難道他們的日子還不夠艱難嗎,但是如今,他跟安泰畢竟安安穩穩的長大成人,甚至他還有了自己的事業,而叔叔一家卻……大概只有自己活得很好,才有能力原諒別人,作為醫生,向安格見慣了生老病死,有時候跟生命比起來,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向安格忽然彈了一下向陳博的腦袋,笑著說道:“你要真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好好活著,這樣才能補償我。”向陳博原本暗沉的眼睛忽然變得明亮了些許,他咧開嘴笑了笑,說道:“好,哥,我會活下來的。”然后將我欠你的,都還給你。向陳博很快被推進手術室,向安格因為不放心,也就陪著夫妻倆在門口等著,等家人做手術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不但要經歷身體上的折磨,還得經受精神上的,每次有護士進出,向遠夫妻倆都要忙不迭的上去問,那急切而擔憂的模樣,看得向安格的心理也沉甸甸的。向安格嘆了口氣,索性走到樓下院子里頭透透氣,這會兒他覺得自己幸虧學了中醫,不然的話整天面對生老病死的,恐怕一顆心不是被磨礪的硬了,就是被直接磨碎了。他忍不住想起奶奶臨死前的那段日子,那段時間他每夜每夜的睡不好,就怕自己起來的時候奶奶就已經走了。忽然,一個熟悉的氣息包圍了他,透過衣服傳來的溫熱感覺讓他覺得十分安全,方才的脆弱也一點一點的散去。好一會兒,向安格才笑著問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今天公司有事兒嗎?”公子晉笑了笑,遞了一杯奶茶給他,見他喝了才說道:“處理完了,就過來看看。”其實他是放心不下向安格,這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現在看來果然是正確的,向安格總是這么在乎身邊的人,即使這個人是跟他有隔閡的堂門兄弟。向安格哪里不知道他的擔心,笑了笑說道:“我在你心里頭就這么脆弱啊,好歹我也是個醫生,面對這些事情,比你們有抵抗力多了。”公子晉笑了笑,不在意的說道:“你就當我瞎緊張吧,該做的事情你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得看老天。”向安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幾分悵惘,公子晉跟著問了一句:“怎么了?”向安格便說道:“其實我找到一個可能會有用的方子,可以治療惡瘡,你知道,古代人口中的惡瘡與現代的惡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