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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耳美少年也跟著喵喵起哄,大點其頭——尤其虎斑,這位曾經也是小弟無數的一方霸主,網上多了懂得什么叫災后慘狀的它,也惦記起可能埋在瓦礫里的同胞們。至于余下那群帶翅膀的倒是心不在焉,蓋因如今也不是繁殖季節,既沒有窩也沒有蛋,自然地上塌成什么樣兒都不歸它們管。而唯一的犬科物種代表胡博士則愁眉苦臉,似乎還沒想明白這次地震怎么能那么突然,連他精心設計的陣法地動儀都一點反應沒有,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科學的世界好神秘……張靜和她兩位前主子(自從化為人形之后,雅公公和虎斑的地位倒是直線下降,從大爺變成了調|戲對象)的積極主動讓杜陵著實一愣,然后才突然明白過來,如今還不是他上輩子習慣了的那個人情冷漠,大家掙扎求存的世界,如今大部分人心中熱血未冷,諸多美德也沒被遺忘。而三觀正常又不會未卜先知的人碰上大災,確認自己沒問題后,可不就是想著有余力就要去幫助別人嗎?反觀是他自己,穿成個鳥就真把自己當鳥,剛開始還記得跑到網上危言聳聽胡咧咧了幾句,等到和蕭離混熟了又搭上妖管局這條線后,基本上就只顧著自己,把曾經那些拯救世界、改變人類命運的偉大理想忘到腦后……想著想著,杜陵突然熱淚盈眶,翅膀一揮大義凜然道:“靜靜同志說得對!我們是該馬上行動起來,十萬火急!咱們點齊兵馬糧草出山救人!”橫豎就連上回末世他都沒餓著過自己,如今成天盯著庫存算計那點蠅頭小利干嘛呢?有這個時間精力還不如多做點有意義的事!而且雖然天道提前嗝屁,但是之前妖種陰謀被揭露,外面的世道怎么也不會比上輩子更差吧?恐怕自己還是隱隱對殘酷的末世感到抗拒,才會一直找借口逃避吧……這么一想格局簡直太小,都要在神仙臉面前抬不起頭了。必須立刻端正態度!突然覺得自己心思通明斗志熊熊的鳥爺昂首挺胸,一尺來長的雪白大鳥自認為是大義凜然,鸚軀一震絕對能令一眾小弟拜服。殊不知他的鵲兵鴉將們基本上都覺得他又抽了,除了大壯那頭呆鵝外基本抱著給老板面子的心態在鼓掌,不過也不會有誰跳出來對出山救援一事提反對意見,所以杜陵這個大管家訂好了方針,全派上下也就行動起來。壓縮餅干軍品rou罐頭這類物資是管夠的,除了杜陵、蕭離和張靜這三個(兩個半?)人類之外,像是攪基貓和那對鳥老成精的烏鴉修為都夠,備齊了化形丹,再用易容符遮蔽不屬于人類的體貌特征(*就像杜陵的羽色和頭冠,化形丹也會保留貓耳貓尾等小特征),也就可以當成直接的人手來用。至于那三只滑頭耍過頭修為太差,嗑藥也沒用的灰喜鵲三兄弟,則被安排利用能飛又不引人注意的優勢做斥候探查情況,而只長個子不長本事的呆鵝大壯就做個苦力,貼個障眼法COS騾子也很能拉上一車物資。至于真·技術宅溝通障礙癥患者,凌天第一表情包藏醬被劃分到留守陣營,唯一的任務就是嘗試調整山門那個半陣法半機械化的信息臺,爭取捕捉到一些遠方的信息,搞到消息就派信鴿推特出來報信——當然了,如果能建個臨時的靈能手機基站更好,不過修士們的通訊手段和人類的一樣不管用,根據蕭離和胡國道綜合分析,應該和氣機混亂磁場干擾有關。簡單來說,就是不管科學還是不科學的,大家都恢復了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的原始狀態。安排好這一切,在大青山深處自閉許久的最后的正道修煉者們全體出動了。如今大家有修為傍身腿腳都利索,上百里山路走來也若等閑,但是一跨出護山大陣的保護范圍之外,山林的慘狀卻觸目驚心——只見數株參天大樹被連根拔起,帶著身上攀援寄生的多種植物一起倒下,其余長得矮些的樹木個更是歪歪倒倒,能勉強維持著部分根系抓緊泥土殘喘,還有賴于它們長得密集,以至于沒有足夠空間來躺尸。除了凄慘的草木,間或能看到逃竄不及遭了災的走獸尸體,至于平時熱鬧非凡,趕都趕不絕的飛鳥爬蟲則一個不見,昏暗無光潮氣彌漫的山林靜得不同尋常,連絲微風也沒有,只偶爾殘喘的樹木終于歪倒,發出一生唯一一次嘎啞哀鳴,震蕩中激起一小片枝葉互相碰撞的沙沙聲。明明“只是”一場地震,滿眼的郁郁蔥蔥似乎便斷絕了生機。原住民們統統不見了蹤影,也許還能說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暫時現象,更可怕的是地面常有深不見底的溝壑出現——就像大批樹木倒伏一樣,這在植被豐茂,泥土都被盤蚩交錯的根系固定住的原生林里也不該發生,而且仔細看那些斷層兩邊,也不像是中間疏松土地被震得塌陷下去,倒好像是被一股巨力直接扯開般。那一道道裂隙,就好像這個世界正滿懷惡意的對著寄生于其上的生命冷笑,透著股令人膽寒的詭異。原本還熱情高漲的一行人在在看到這景象后,已經是目瞪口呆冷汗直流,終于體會到當初布置護山大陣的凌天派老祖之威能——這種程度的毀滅性災害,山門內居然只是給桌椅板凳挪動個位置掉點灰而已,如果沒有陣法保護,他們恐怕都得給砸在屋子里!“這地震得有八、九級了吧?真夠……夠慘的。”最快找回自己舌頭的,還是時隔數月后終于又拿回人形的杜陵。不過他也只是面上假裝淡定,實際上最膽戰心驚手腳打顫的,就是他這個經歷過末世開端的人。當年末世的開端雖然也天昏地暗,但并不在這個時候,而上輩子這個時候應該沒有大地震發生,至少在他記憶里找不到一絲痕跡,難道說這次的“末世”不但早產,還變得更嚴重了?不會是他橫插一杠子提前掐滅其中一種劫難的緣故吧?應、該、不、是、吧……杜陵冰涼滲出冷汗的手被人輕輕握住,慢慢揉開后交|纏著攥進手心里。“別亂想。”略生硬的三個字,蕭離的溫柔還是延展不到他的語言上,但他淡定一如以往的態度,卻恰好能令人極為安心。反正天塌了還有高個頂著,是福是禍都有人陪自己兜著,這不就成了么。這么一想,杜陵總算定下神來不再去一個一個比對兩世差異,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和以前發生過的不同自己還不過了。如今他可不再是一個人了呢。終于露出了事發以來第一個發自內心而非強裝的笑容,再碰上一道地裂時,杜陵干脆跟著蕭離的節奏一起邁腿使力,從那四五米寬的深溝上輕松的一躍而過,還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