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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班布就在資料庫找記錄,具體表現為發呆,還好時間非常短——他把美杜莎的資料全部集中到一個文件夾里,翻起來十分方便。發呆的時候,全然沒注意到瑟斯迪也在觀察著他。米蘭不是醫生,也沒覺得弟弟發呆有什么不對,可瑟斯迪不同。他覺得班布的狀態很奇妙,在短短的一瞬間,對方似乎回到原先無意識昏迷的狀態,完全放空。——還好這個樣子沒有被弗萊迪看到,不然他會立刻進入研究模式。瑟斯迪慶幸,他們幾個當哥哥的對小弟弟可真是關懷備至有求必應,看米蘭的模式,大概和他們不相上下,要因為研究人家兄弟而發生爭執,可真有夠瞧的。“對方精神力級別低于我,我可以直接調頻產生共鳴,如果高于我,就要用到輔助工具,將我發出的精神力,在短時間內增容,調整到和對方同級別,再進行梳理療愈。”林琪向米蘭解釋精神力治療師的工作原理。林琪的精神力是二級,征得米蘭同意,她展開了自己的氣場,周圍立刻多了令人非常和諧舒適的感覺。隨后她小心地觸碰米蘭身體,調節自己的精神力,慢慢同頻。“很舒服。”米蘭評價,同她的精神力接觸,幾乎分辨不出對方外來者的身份。“不使用增幅儀,對方精神力無意識暴動的時候,我的精神力很容易被高階精神力吞沒。你控制得非常好。”林琪收回氣場,贊揚的眼光打量米蘭。“謝謝夸獎。”米蘭回答,又問,“您可以和我父親進行精神力接觸么?”“可以,甚至幫你傳達一些信息。但是有個前提,”林琪解釋,“身體重傷時期精神力虛弱,并不適合長時間接觸。為了減少病人的負擔,最好等到病情平穩再進行。”米蘭追問:“我可以在您的引導下,和我父親的精神力進行接觸么?”“理論上可以。”林琪給出的回答,也是之前那三種類型:1、血親、2、熟悉信任的精神力、3、專業治療師輔助,模擬高階精神力進行滲透。米蘭果斷表示他選用最后一種。林琪小小驚訝了一下:“你們沒有和父親生活在一起?”“八歲的時候分開了,那時我還沒有激發精神力。”米蘭表示無奈,“這幾年我一直在尋找父親,好容易有了父親的確切信息,竟然是噩耗。”他的回答,堅定了瑟斯迪對于他身份的猜測——某位名師收取的高徒。“我想,我很愿意教你。”林琪微笑,“畢竟通過精神力增強患者的抵抗意識,不失為一種好的輔助手段。而且不以治療師為職業,只進行特定的溝通,學習起來也比較簡單、”瑟斯迪在旁邊咳了一聲。林琪繼續微笑:“我還有點事情,先失陪。”——她離開,瑟斯迪才好和米蘭談價錢。而在一旁的班布,已經偷偷接觸過林琪的精神力,開始將自己精神力調頻,實驗了一陣,表面發呆實則探入米納的醫療艙。只要是人類社會存在的技術,他公開使用起來毫無難度,雖然所謂使用不過是貼著個標簽而已,內里還是他自己的那一套而已。在治療的時候,為防止患者精神力不穩定,無意識狀態下自我保護過度,發生醫療事故,也為了防止天賦值帶動五感敏銳,過于疼痛而休克,都會注入特殊的催眠氣體,將精神力變鈍。這也是林琪不建議現在進行長時間精神力溝通的原因。如果這個時候米納的精神力能擬人化,就是班布那種傻呆呆的樣子。班布在外圍輕輕彈了彈,表示打招呼。米納的精神力,雖然傻呆呆,也很虛弱,但并沒有半點熄滅的意思,過了五秒鐘,才發出一點疑惑的波動。班布抖了抖,發出友好慰問。米納慢半拍,作出回應。班布想想,在米納的意識中勾出米蘭和自己的形象。果然米納的反應時間成倍縮短:“你是……?”“爸爸,我們就在外面,等你。”米納原本微弱的精神之火嗶剝跳動起來。班布引導著米納,將局部的病毒包裹,攻陷,挨個宰掉。將體內廢料毒素一切有害成分也統統包裹,攻陷,挨個宰掉。甚至連運送到體外都不需要。有班布在,即使他精神力沒有完全恢復,但是這點小事并不費什么勁,況且班布也不是做白工——病毒也能吃,任何食材都是珍貴的,班布不放過任何一種微小的食物。雖然實在未免太……微小了一點兒。而班布這么做的效果,實在令蘇越很不高興。這年頭做輿論都知道,突發事件中,是把人救過來的震撼力大,還是死人的震撼力大?蘇越這方雖然希望鬧事,從中獲得話語權,但還沒有特別喪心病狂到,想把后勤醫院或者整座白羊座星域都搭進去,要知道生化武器一經擴散,整顆星球都會變成死星,因此他們十分克制,對于美杜莎的到來也相當歡迎。同時他們還想看看這種新型病毒究竟有沒有研發者聲稱的效果,從而評估一下研發者的價值。但如果消無聲息地把這件事揭過去,自然不符合他們借機生事的想法,因此在領導者心里,最理想的是死掉二三十或數百人,引發公眾輿論,一方面掙到了話語權,另一方面也能說明自家醫院應對及時,其中這個“度”非常難拿捏。而米納作為被注射的源體,如果安然無恙,怎么能凸顯傳染病的危險性?死者的親人不跳出來率先發聲,他們又怎么做幕后推手?甚至連稿件都擬好,就等人一咽氣,家屬一哭,他們作為正義的一方,立刻刊發出去造勢。綜上所述,蘇越其實非常關心米納健康狀況。她也是最先發現米納情況好轉的人。原本以為病人必死無疑才敢下手,結果這么重的傷竟然痊愈中,蘇越就有點提心吊膽了,誰知道病人恢復以后會不會做出不利于自己的說法,畢竟病毒不是在戰斗中感染的,而是后來注射的。如果人死了,當然死無對證,如果沒死……做過虧心事,難免擔驚受怕。班布當然不會考慮她的心情,只是在看到她光腦里加密信息,詢問“要不要二次感染患者”后,舔舔嘴唇。他是不介意有人給他送食物,但在米納的身體里劃地盤,畢竟消耗米納更多精力,這重傷的身體什么時候才能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