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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挪不開眼睛。穆長亭對著他那張臉發了會兒呆,又重新閉上眼睛,對昨天那件事,他對自己只有一個評價——真是得了失心瘋了。藥力雖然影響很大,但他半推半就的跟邢玉笙發生了關系卻是不爭的事實。一下想到付息烽所說的生死姻緣線,一下又想到那人咬著耳朵在他耳邊情深意切地低聲說愛他,穆長亭的眉頭緊緊蹙著,思緒一如斷線,抽絲剝繭纏繞不清。忽然,眉心感受到一點冰涼。是邢玉笙的指尖在替他輕柔的撫平皺褶,穆長亭再也沒辦法裝睡,他猛地坐起來,就這么背對著邢玉笙一聲不吭。邢玉笙不說話,但穆長亭能夠感覺到,他在看他。好像還魂以來就是這樣,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自己,穆長亭脊背崩得緊緊的,內心慌亂,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正想爬起來暫時躲開這個令人有些尷尬和窒息的環境,邢玉笙卻忽然道:“這些天發生了何事?你的毒又是誰下的?”這個話題不算輕松,但也比他提起昨天的事要好,穆長亭想了想,就把分開以后發生的事簡單的跟他說了說。提到當年邢玉笙被誤導擅闖虛天之境的事,穆長亭頓了頓,問道:“當年我在虛天之境中看到你眸色變了,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沾染上魔氣的?”邢玉笙頷首道:“蛇癭認主,必會對我有所改變,這是正常的事。”穆長亭轉頭看他,有些難以理解:“你從未與我提過,也沒有跟師尊稟明。”邢玉笙垂下眼眸,低聲道:“當時我以為我可以壓制,不想讓你知道我跟一個大魔物陰差陽錯的完成了認主儀式,怎么知道……罷了,大錯已鑄成,多說也無益。”其實以他當時擅闖禁地,嚴重犯了門規的情況,若是說出了這件事,恐怕會被關押起來或是逐出山門也不一定。穆長亭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小師弟的死呢?你難道不想再解釋解釋。”如今既然知道了付息烽所做之事,以穆長亭對他的了解,前后一聯想,也不難想通當年之事的蹊蹺之處。邢玉笙閉上眼,聲音嘶啞:“人是我殺的,你親眼所見,我還能如何解釋?”這件事是兩人心中永遠的刺,被他的態度所激怒,穆長亭眼眶一下泛紅,咬牙道:“若你當時早已喪失神智,你就該說出來!何至于將大家都逼到今日這個地步?”邢玉笙深邃的眼眸清晰倒影著穆長亭的臉,他伸手想去觸碰穆長亭微紅的眼角,穆長亭卻氣得一下將他的手打開。邢玉笙深深望入他的眼中,一字一句地低聲道:“我不想讓身為大師兄的你為難,也不想在一個失控的情況下再去傷害任何人。這些年你怪我,恨我,都是對的。”這是他對自己的折磨與懲罰,合該不死不休。兩人正在爭執當中,一個白色的身影忽然從他們眼前掠過。穆長亭神色一變,總覺得這個身影有些熟悉,有些像在秦家宅院引他們進入幻境的那個人,他沒有空再跟邢玉笙糾纏這個話題,拎起長生劍就追了上去。昨夜邢玉笙也算做得狠了,哪怕做得次數不算多,但每次時間都特別長。穆長亭走路還算湊合,要以此時這個體力去追人就有些困難了,邢玉笙緊緊跟在他身后,在他雙腿打顫往下跌的時候一把將人拽回來。此時的狼狽讓昨晚鮮明的記憶瞬間涌上來,穆長亭的臉猛地漲紅,觸電一般將手抽回來,連看不都看邢玉笙。事實上,剛才事情發生太快,穆長亭也只辨認了一個方向就追了出來,那個白色身影引著他們在洞里繞來繞去,早就不見蹤影了。此時跟丟了也不必再費神去追,穆長亭轉開臉,有心裝作若無其事:“我們再往前走走,看下這回他想帶我們去何處。”邢玉笙沉默地跟在身后,忽然道:“你身體如何了?昨夜是我有些失控了……”他的聲音回蕩在空悠悠的山洞,叫人想忽視都難,穆長亭猛地轉過身來,黑亮的眼睛瞪著他,快速地說:“不要再提那件事!”邢玉笙的目光在他臉上繞了一圈,難得在他臉上見到這副表情,想著穆長亭臉皮這么厚的人,在這種事上倒純情得緊,他便笑了笑,饒有興致地問:“師兄是指哪件事?”他只有使壞的時候才會叫他師兄。穆長亭不理他,轉身的時候,小聲嘀咕:“明知故問!”兩人沿著山洞往外走,光線越來越明顯,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洞口。撥開半人高的草叢,放眼望去,視野開闊,遠處的山峰層巒疊翠,河水靜靜流淌著,清晰倒影著山的影子,路過突起的石頭,激濺起點點水花兒。不知名的野花在路邊隨風搖擺,到處生機黯然。見到好的景色,穆長亭心情好了不少,他們一路往前走,發現水邊建了一個碼頭,下面系著一葉小舟,上頭纖塵不染,顯然是主人的。穆長亭笑道:“那個引我們前來的人,肯定住在這里。”他們離開水邊,調轉方向往山林中走去,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竹林,今天天氣極好,陽光在林間跳躍,風偶爾吹過,竹葉颯颯作響,樹影婆娑,好不愜意。走了一段路,腳下就出現了一條石頭小徑,蜿蜒著通往一處竹屋。竹屋前擺有一個石桌,上頭放著一杯茶,穆長亭走過去摸了摸,觸手溫熱,想來屋主人應是在家的。他又抬起頭來四處打量了下,不得不說這是一塊難得的雅致之地。他們兩人對視一眼,穆長亭走上前去敲門,等了半晌,里頭傳來車轱轆轉動的聲響,隨后門從里頭打開,芩書仲那張俊逸卻蒼白的臉出現在眼前。芩書仲怔了怔:“……你們、你們怎會出現在此?”穆長亭心生警惕,長生劍出鞘半分架在了芩書仲脆弱的脖子上,“醫師長老又緣何出現在此?這是什么地方?不如你先跟我們說道說道。”芩書仲嘆息一聲,伸手推開他的劍,道:“你不必如此,我雙腿癱瘓,身上又沒有修為,如何是你們的對手?”穆長亭細細打量他的臉色,觀芩書仲如今的神色,仿佛比他死之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