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

    而當天晚上，將近一個多月沒有聯系過的萊斯特給她打來了電話。

    “歐洲黑暗世界的動蕩已經結束了，寶貝兒。”萊斯特說，“如果你在紐約玩夠了，就可以回家了。”

    奧莉薇欲言又止，對她來說，現在的生活才是她夢寐以求的。

    畢竟長生的吸血鬼各自追求的東西都不同，有的吸血鬼追求地位和金錢，有的追求愛/欲，而奧莉薇沒有什么欲望，天生因為能力而敏感的她，能夠和五星級的人類做朋友已經是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了。

    而歐洲……什么都好，就是沒有好血。或許過去奧莉薇能夠忍受‘外賣’等級的血液，可是當你品嘗過山珍海味之后，怎么可能還能完全回到過去。

    “爸爸……”奧莉薇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夕陽西下的天空，她小心翼翼地說，“我和超級英雄們成為了朋友，他們對我很好，而且還給我血喝……我……”

    她的話沒有說下去，可是她和萊斯特都明白她的意思。

    萊斯特沉默了半響，吸血鬼假裝毫不在意的開口，“哦，我理解。畢竟你該有自己的人生。可是……你還什么都不懂，不應該這樣著急……”

    萊斯特一直想要一個女兒。那種永遠都單純、快樂、無憂無慮又信任他的女兒。他在克勞迪婭的身上吸取了教訓，他在教養奧莉薇的時候，讓她盡量遠離人類社會，又一直足夠寵她。

    所以這幾十年里，她雖然足夠有教養和淑女作風，可是她的心性好像從未長大過，仍然只是一個小女孩。

    萊斯特對于奧莉薇想要獨自留在紐約的念頭感到心慌，他想，她還是個少女，這些年來他從未教過她獨自在人類世界生活的本領，她不能自己留在那里，她會出事的。

    “讓我教導你一些事情，好為你進入人類社會做準備，好嗎？”萊斯特開口道。他的聲音很懇切。

    奧莉薇欲言又止。

    最后，她低聲說，“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學習的，爸爸。只要去嘗試就夠了。”

    兩人的電話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歐洲古堡中，掛了電話之后，萊斯特沉默地站在電話邊。下一秒，他開始亂砸東西、推倒柜子。

    人類女傭見狀嚇了一跳，路易卻神色如常地穿過一片狼藉的屋內，站在暴躁發怒的萊斯特面前，就好像對他的脾氣見怪不怪。

    “你不可能讓她一輩子只在你的身邊當一個少女，她有自己的人生。”路易平靜地說。

    “我知道，可是——”萊斯特在狼藉中抽出椅子，他坐在上，伸手捂住自己的額頭，暴躁卻脆弱。他喃喃道，“我就知道——不該讓她去美國，美國是個不吉利的地方……”

    路易看著他。

    “你知道我們不可能像是她上一次去美國的時候一樣，再刪一次她的記憶吧？”路易緩緩地說，“我們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萊斯特。”

    萊斯特垂著頭，金色的長發在他的臉頰搭垂。男人的面容低沉，手指逐漸握緊。

    ☆、054

    奧莉薇坐在客廳落地窗邊的搖椅上, 注視著外面的天空愣神。

    她知道萊斯特對她一直以來的期待, 他想要一個愛戴他、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小寶寶, 一個可愛的女兒。奧莉薇一直以來也是這樣做的, 她把自己當做萊斯特或者路易的女兒，而不是奧莉薇。

    說實話, 其實當他們的女兒是很幸福的事情，因為兩個吸血鬼都十分寵溺她, 尤其是萊斯特, 他幾乎拿出了自己所有最好的東西。

    他幾乎不太提起另外一個人，他初擁的另一個女兒，克勞迪婭。

    克勞迪婭是奧莉薇的jiejie，她比她大很多很多，可是克勞迪婭的容顏永遠停留在了小女孩的年紀。

    奧莉薇對于克勞迪婭和萊斯特、路易過去產生的爭執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三個吸血鬼鬧掰了。克勞迪婭選擇了另外一個女吸血鬼, 她認那個女人當mama, 兩個吸血鬼一起離開了路易和萊斯特。

    或許過去他們鬧得很僵硬過，只不過在奧莉薇認識克勞迪婭的時候, 她和他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已經緩解停息了。

    克勞迪婭不怎么出現, 奧莉薇每隔二十年左右才能見到她一面。

    三十年前，克勞迪婭前來拜訪。那時奧莉薇生活在北歐一個近海邊的小國家里, 萊斯特搞到了人類的爵位，那片土地和城堡永遠歸他所有。

    奧莉薇就住在那個古堡里。萊斯特和路易盡所能給了她所有的一切。

    打獵甚至對于她來說都是偶爾娛樂的一種，因為擔心打獵人類會對她造成心靈上的污染，更多時候都是兩個男人將獵物帶過來。

    克勞迪婭來到這里, 她高傲且不屑地打量奧莉薇住的地方，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他們對你的教育可真是嚴絲合縫，怎么，害怕教出第二個我？”克勞迪婭清脆的女童聲嘲諷地說，“——我就像是他們兩個的試驗品。”

    克勞迪婭一向都高傲且難以接近，奧莉薇一直都不太會和她相處。

    好在克勞迪婭也沒想要什么回答。她對萊斯特和路易之間的情感非常復雜。

    她恨萊斯特將她的生命永遠停留在女童時期，她恨路易最后選擇了和萊斯特一起，而非和她離開。可是她有多恨他們，也就有多愛他們。

    這種扭曲復雜的情感，是不可能由奧莉薇幾句寬慰的話便解開的。

    克勞迪婭參觀了奧莉薇的生活區域，然后她冷笑起來。

    “你總一天也會恨他的。”克勞迪婭說。

    奧莉薇和克勞迪婭都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萊斯特。

    “我不會。”奧莉薇說，“是他們救了我，給了我生命……”

    “卻沒有給你應有的人生。”克勞迪婭淡淡地說，“你知道嗎，其實幾十年前，我剛得知他們撿回了一個女嬰的時候，我是嫉恨你的。”

    她看向奧莉薇。

    “你知道我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你不再有恨意嗎？是在知道你十九歲時被萊斯特初擁的時候。”克勞迪婭嘲諷地說，“我甚至誤以為萊斯特真的愛你，可是當他把你轉變成吸血鬼的時候，我便知道，他沒有愛過你，他愛的還是他自己。”

    “那是我自愿的。”奧莉薇皺眉道，“是我選擇了吸血鬼，他從未逼迫過我。”

    克勞迪婭靜靜地注視著她。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過了一會，她說。

    奧莉薇送克勞迪婭離開時，女孩站在臺階上，她轉過頭，涼薄的目光看向了她。

    “當個乖寶寶女兒很累吧？”她憐憫地說，“我猜你最多還有十年便忍受不了這種生活了。”

    克勞迪婭離開時，奧莉薇看到遠處有一個婦人在等著她。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