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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晚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4

分卷閱讀84

    直到后來,她和林梔成了孤兒被送往福利院,林問江將她和meimei領(lǐng)養(yǎng),將她們作為殺人機(jī)器,一天天地在身邊養(yǎng)大,教她如何用槍殺人時,她看到一具具在面前倒下的尸體,居然也沒有任何感覺。

    后來才知道,這是一種情感缺乏障礙。

    她天生沒有感情,是最適合做殺手的人。

    這大概也是林問江悉心培養(yǎng)她的原因。

    可林梔,不一樣。

    她從小天真爛漫,無拘無束,心地純良敏感,也乖張膽小,有小蟲子飛到她手背上都會嚇得哇哇大哭。

    她們不一樣。

    在他面前,也不一樣。

    現(xiàn)在,似乎一樣了。

    他半睜著眼,微涼的指背拂過她們相似的眉眼,又用低啞的聲音,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晚晚?!?/br>
    林榣沒有動。

    她下巴輕輕挨在他胸膛上,靜心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同時聆聽著他的。

    不管有沒有人在樓梯上看著,她無比貪戀這一刻,微微側(cè)頭,趴在他前胸。

    他們的心跳,漸漸地,好像可以吻合在同一個頻率上了。

    忽然,他一手捧住她的臉,眉眼之間挑著一點醉意。

    她情不自禁地隨著他的力道,向上,再向上,睫毛輕輕一顫,闔了闔眼,就快要……

    挨上他的唇。

    她接過吻的。

    和林槐。

    不過,林槐總是粗暴的。

    無論是與林槐做-愛,還是接吻,對她來講,如同上刑。

    他朦朦朧朧中看到眼前的臉,比他記憶中,艷麗得多。

    是了,他的晚晚,今天穿了紅裙子。

    他那時遠(yuǎn)遠(yuǎn)一望,她看起來的確比從前要明艷成熟,嬌嫩欲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罌粟花。

    搖曳在他眉間心上。

    眼前的女人,杏眼里波光流轉(zhuǎn),有著飽滿的紅唇,利落干凈的齊耳短發(fā)……

    ——短發(fā)。

    短發(fā)……

    他的晚晚,可不是短發(fā)啊。

    他可是愛死了她柔軟長發(fā)的觸感,他以前,就覺得她適合長發(fā)。

    記起她剛上初中那年,學(xué)校要求極為嚴(yán)苛,讓她們女孩子們都剪齊肩的短頭發(fā)。

    他為此特意提議許凌薇給她再換另一所紀(jì)律寬松的學(xué)校念書。

    他的晚晚,最適合長發(fā)了。

    柔軟的長發(fā),圈圈繞指,環(huán)過他手腕兒。那時與她接吻,他輕輕攫住她小巧的后腦勺,感受著發(fā)絲,纏綿地流瀉在他掌心。

    套住他,套牢他。

    栽在她身上,再也再也起不來。

    他怎么就,栽給一個小姑娘了呢?

    他身邊,不是沒有艷麗成熟的女人。

    比她性感,比她明艷,比她深諳男女之事,比她心思深沉,更懂得討他這種男人歡心,也比她更深不可測。

    卻都沒有她迷人。

    他迷戀她那種,在純真和嫵媚之間徘徊的流離感。

    徹底的,又是迷離的。

    讓人提心吊膽,卻也心甘情愿沉淪。

    ——他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正常了。

    眼見她一天天長大,他卻始終無法擁有她。

    那種強(qiáng)烈的,已經(jīng)變了質(zhì)的感情,如隔靴搔癢,想深深觸碰,卻只能短暫撫慰。

    如一口久經(jīng)時日愈發(fā)醇香的酒,他的舌尖剛觸碰到,就只得悻悻收回。

    他什么時候,才能心無旁騖地愛她呢?

    他的手只在面前女人利落的鬢發(fā)附近停留了一瞬,心思卻仿佛翻攪過千萬遍。

    千千萬萬遍,都是晚晚。

    不是林梔,而是,晚晚。

    可她,卻不是晚晚。

    他的酒意頓時消了大半,差點兒就借著酒興釀成了大錯,匆匆推開她,隨后坐起來,揉了揉酸痛的太陽xue。

    他不知是該道歉還是什么,只低聲地說:“……認(rèn)錯了?!?/br>
    林榣沒多意外他會這樣。

    她剛才,也不過是乘人之危,心存僥幸罷了?,F(xiàn)在的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她坐在一旁,靜靜地問:“你跟林梔,是什么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彼鸬暮芸?。

    “我說之前?!绷謽l冷冷說,“你們住在這里,再之前。”

    “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他笑著反問,從身上摸出煙來,咬在唇邊,剛要點的一瞬,打火機(jī)就被她搶走。

    “你先回答我?!?/br>
    “你先還給我。”他有些不耐煩,一字一頓地命令道。

    眼底醉意漸漸消散,泛起寒意。

    她站起身,冷冷睥睨下來,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不怕我殺了你?”

    “嗯,可以啊,反正你威脅我好幾次了,要動手早動了吧?”

    他笑了笑,咬著煙,微微揚起下巴看著她,淡淡地說:“不過,如果你真的要我死,那請別告訴她,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為什么?”

    “怕她為你難過。你是她親jiejie,不是嗎?”

    她眸色微動,一瞬有淚光涌出:“……沈知晝,你這樣,值得嗎?死了都值得嗎?你會死的?!?/br>
    他搖頭,哂笑著:

    “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樣我會很痛快。”

    她頓了須臾。

    長這么大,她流淚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

    她要從身后掏槍,像是想掩飾自己的慌亂,卻什么也沒摸到。

    他早就瞧見了,這會兒笑著揶揄她:“穿裙子怎么方便帶槍呢,下次記得穿個外套。”

    ——怪不得他今晚敢這么跟她說話。

    她心底忿忿不滿,卻也無可奈何,最終扔下打火機(jī),扭頭便走了。

    身后門咔噠一聲——

    關(guān)上了。

    滿屋寂然。

    接著,又響起不間斷的“咔噠”、“咔噠”聲。

    卻不是女人的高跟鞋聲,也不是關(guān)門響。

    打火機(jī)沒氣了。

    他煩躁地扔進(jìn)垃圾桶,站起來想去別處找一只,忽地一抬眼,就看到縮在樓梯上的少女。

    “……”

    他嚇得不輕,甚至還夸張地向后退了一步。

    尤其是她還穿著紅色,還是長發(fā)。

    生怕她一抬頭,就是一張慘白的臉。

    看明白了那是個人,不是什么別的稀奇古怪,他插著兜,站在原地,頭還有些昏沉,稍活動了一下肩頸,啞著聲音問:

    “你怎么在?”

    她抬起頭,眼圈紅紅的,滿臉氤氳的淚,說不出是難過,還是什么情緒。

    他又把她惹哭了嗎?

    “——晚晚?”

    他從嗓子眼兒里磨出一聲。

    生怕自己還醉著又認(rèn)錯了人,還向前走了兩步。

    她迅速站起身。

    一股柔和的風(fēng),挾著她周身暖柔的香氣,撲入他懷里。

    緊緊地抱住了他。

    她已經(jīng)不再哭了。

    他也不知道,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哭的。

    是看到他錯把林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