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0
,卻來到了名為沙雅的小型港口。他們本該通過沙弗萊大運河北上,但中途卻連續遭遇了黑店、竊賊、迷路、沒錢等一系列意外,有一次還差點被拐賣成奴隸賣掉了……總而言之,他們這一路驚險不斷。不過幸好諸神保佑,他們每次都能逢兇化吉,最終還是成功地抵達了目標城市。至于他們為什么要來布拉格朗日城?答案再簡單不過了。因為這是野狼的母親——艾芙的所在之地。換而言之,在經歷了那么多的艱難險阻后,野狼終于可以回家了。家。噢,這世上恐怕沒有比這更美妙的詞了。尤其是對長期流浪在外,漂泊流離居無定所,每日徘徊在生死線上的浪子而言,沒有什么能夠取代那一顆想要回家的心。然而,野狼卻并沒有加入甲板上熱鬧的人群。恰恰相反,他沉默地待在底下的船艙里,靜靜地靠坐在舷窗邊,長時間的保持同一個姿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不容易回到家園,但奇怪的是,野狼看上去一點也不激動。事實上,他的臉上非但沒有笑容,反而還看上去有些憂傷。當然了,憂傷這個情緒,是阿斯蒙蒂斯看出來的。若是換做他之外的任何一個人,得出的答案恐怕都是一樣的:野狼只是在發呆而已。“干了。”寧靜的小船艙里,忽然響起一聲低沉的男聲。說話之人的喉嚨似乎受過傷害,還沒有完全愈合,再加上他的聲線本來就低,所以雖然聽上去有些沙啞,但意外的,卻充滿了成年男性特有的成熟魅力。野狼顯然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思維里,突然聽到聲音,被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地去按腰側的佩劍。不過他的手剛抓住劍柄,另一只大手就已經按在他的手背,阻止了拔劍的動作。野狼一愣。那手要比他手的大,但并不粗魯,掌心有著比常人更為熾熱的溫度,讓人感到溫暖。意識到這是誰的手后,野狼遲鈍了三秒,抬起頭來。果然,他看到阿斯蒙蒂斯那張放大的臉。而后者的臉上,十分清楚易懂地寫著“擔心”兩個字。此時二人靠的很近,彼此之間相距只有一個拳頭。而野狼的大半個腦子還沉浸在剛才思考的問題中,突然對上阿斯蒙蒂斯近距離的臉。一時間,他竟然有些回不過神來。自從吞噬了冰墳場的那棵妖樹后,阿斯蒙蒂斯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吃飽。充足的能量,也使得他的身體產生了再一次的進化。當然了,這種改變是十分細微的,如果不是關系十分親密的話,肯定是看不出區別來的。至少尼克是沒看出啥變化來。但野狼卻十分敏感地察覺到,阿斯蒙蒂斯變了。他的身體得到更進一步的強化。身體線條變得更為內斂的同時,體內蘊含的力量也變得更加彪悍。五官變得更為英俊的同時,眉峰也更加犀利了。尤其當他臉上沒有表情時,更是有一種久居高位者特有的威懾力,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有的時候,野狼甚至能隱隱的感覺到,身邊男人的危險性。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像個雕塑一樣地保持沉默。一旦這家伙開口說話,那就什么形象都毀了。又傻又蠢,完全就是個低齡兒童。野狼被他氣的無數次想要脫下鞋子來揍這個大蠢貨。總而言之,這家伙蠢得簡直沒救了!野狼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沒有自己的話,阿斯蒙蒂斯該怎么活下去。就好比如學說話這一件事,即使淡定如野狼,也被他弄得快要發瘋。阿斯蒙蒂斯雖然喉嚨好了,能夠說話了,可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根神經搭錯了線,這家伙說的居然說了一口流利的……古代語。而且還是三千多年前的古代語言!你見過一個活在英聯邦國家的啞巴,天天聽的都是英語,看的是英語,寫的是英語,然后突然有一天開口,尼瑪居然飚了一口地道的京片子!?這不坑爹嗎!野狼覺得自己都要變成咆哮體了。野狼自問不是當老師的料子,可惜身邊唯二的人選,一個不靠譜,一個說不了話,野狼無可選擇,只能硬著頭皮上,當起了阿斯蒙蒂斯的老師,負責教他說現代通用語。在他含辛茹苦教了一個多月后,終于獲得了階段性的成果。我們的阿斯蒙蒂斯同學,總算能夠在日常交流對話中,一次性吐出……三個字了!野狼覺得阿斯蒙蒂斯沒有被憤怒的自己掐死,實在是一件奇跡。……阿斯蒙蒂斯困惑地看著野狼。兩個人貼得這么近,若是往常,他早就把自己推開了。可是今天,他卻愣在原地發呆,而且一呆就是五分鐘,紋絲不動地保持冷酷姿勢,但實際上眼神已經渙散,思維不知道已經飄到哪里去了。看來,壓在野狼心里的這件事,真的讓他很煩惱啊。“干了。”阿斯蒙蒂斯再一次提醒。野狼明顯又愣了一下。阿斯蒙蒂斯眨了眨眼睛。野狼也跟著眨了眨眼睛。二人對視。難得發傻的野狼,意外的有些可愛呢。阿斯蒙蒂斯的臉上浮起笑意。野狼這才總算是回過神來了,眉頭微蹙:“靠這么近做什么?”他伸手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阿斯蒙蒂斯,然后又花了三秒鐘,想起之前在干的事情。哦,想起來了,他之前在給阿斯蒙蒂斯染發。阿斯蒙蒂斯順從地退開,把背后披散的長發重新抓到前面,同時抓了一縷野狼的頭發,將二人的頭發擺在一起,笑著第三次說出了那兩個字:“干了。”染的頭發,已經干了。野狼湊過去檢查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二人的頭發,一個是囂張的番紅色,一個是耀眼的燦金色,不管是哪一種顏色都十分的引人注意。所以,野狼把兩個人的頭發都暫時染成了不起眼的棕褐色。這也正是野狼的人魚血脈覺醒之前,所擁有的發色。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野狼聽了一下,明白船已經正式靠岸,這是旅客們發出的興奮的歡呼聲。于是開始收拾行李,同時囑咐阿斯蒙蒂斯穿好衣服,倒掉盆子里棕褐色的染劑。沒過多久,房門傳來敲門聲。野狼:“進來。”門一開,露出了尼克的頭,臉上毫不隱藏地展現著他的快樂:“你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