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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經過了長時間的思想掙扎后,終于忍不住上前了幾步,看樣子他是要將永生棺給打開,一探究竟。位置的隱蔽終于讓我安心了一些,正打算好好看戲時,卻忽現異狀。原來,敖松的手剛碰上去,一抹血色就飚了出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道憑空出現的身影。那道身影在半空由透明逐漸變得清晰。漆黑如子夜的長發,絕世美麗的容顏,以及那副恒古不變的淡漠冰冷神情。我躲在角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當那道身影完全清晰地顯現出來時,便已阻擋在了那具永生館前,敖松則是呆立當場,任傷口的血液不斷低落,不知是被意外給驚嚇到了,還是被韓籌那無論見幾次都無法淡定的美貌給震撼了。“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這地方不能來。”韓籌緩緩說道,語氣仿若與他一貫的淡漠沒有多少差別,但那雙美麗得令人不敢逼視的鳳目里卻滿是陰鷙。敖松仿佛被這話刺得清醒了過來,臉色有些蒼白,但他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退縮:“為什么不能來?你也曾經跟我說過,這紫凌府的任何一處,我都可以任意行走。”正當我以為韓籌會像上次那樣無奈地妥協時,卻不期然地聽到了一聲易簡言賅的“滾”。這聲“滾”顯然對敖松造成了巨大的殺傷力,他的身形甚至產生了細微的晃動與顫抖,臉上則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但很快,他那不敢置信的神色就扭曲成了巨大的痛苦,就連那雙時刻盈滿笑意的眼如今也閃爍著隱隱的淚光。敖松再也沒說什么了,轉身就跑走了。看著這對jian、夫、YIN、夫鬧翻,對于我來說,本該是大快人心的事,但我此刻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只因為韓籌此時的目光已轉移到了我的身上。以為角落就能掩蓋住身形的我,簡直蠢到無可救藥了。迎著對方那久違的目光,我的心如鼓擂,手足發顫。然后……然后我就如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雞,身體不由自主地懸空,瞬間就被空中那道無形的力量拉扯到對方面前,‘啪’地一聲摔倒在地。盡管我身體落地,但脖子被掐住,喉嚨越發窒息的感覺卻并沒有消失。我看著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眼,頓時明白了對方存著將我弄死的心思。可問題是以對方的實力,完全能在一瞬間秒殺了我,何必用這么緩慢折磨的手段?唯一的理由,便是對方看不慣我,或是心情不太好,想要看著我一點點地露出痛苦的神色,然后露出死前的猙獰丑態,以滿足他泄憤的心理。一開始我見情況不對,就想開口說話,可張嘴時才又意識到自己如今是個啞巴,隨后脖子越勒越緊,連呼吸都不能,更何況說話,別說是個啞巴,就算是個平時聲音洪亮的人,如今也有口難言。我痛苦地瞪大了雙眼,視線牢牢地黏住對方那張臉不放。這個世界有太多讓我預想不到的事情了……想不到你在這個世界竟然如此尊貴,如皓月一般高高在上,觸不可及,將我映襯得像塵土里翻滾的卑微螻蟻。想不到你在這個世界另有心儀之人,不肯為我妥協的你,卻愿意為他妥協。更想不到在這個世界,居然是由你親自將我殺死。我目不轉睛,死死地瞪著他,仿佛僅看著這張臉就能回憶起往日的許多溫情,就能忽略此刻他施加在我身上的苦痛。也許是長時間的窒息與缺氧,導致我視線恍惚,否則我怎么看到他的眼神漸漸變了,由一開始的儈子手般的冷靜,變得像孩子般的方寸大亂。我以為這是死亡前的幻覺,但卻不是。“嗬嗬……”我的手無力地搭在因驀然松開而急劇呼吸著的喉管處,脈搏由緩滯變得急速抽動著,我的咳嗽聲被空氣大量涌入后擠壓成了古怪的哮喘聲。眼睛也涌上了生理性的淚水。可在視線的一片模糊中,我卻分明看到了對方緩步走近的身影。我其實與他不過兩步之遙,可這段逐漸接近的距離,卻仿佛漫長得像一個世紀。終于,那道居高臨下的身影緩緩地蹲了下來,視線與我平行相對。對方眼里的震驚、疑惑、以及難以言喻的哀傷與痛苦,就像一張巨大且密不透風的網,將我牢牢地鉗制在他的世界里。為什么要這樣看著我?你有什么好痛苦與哀傷的?你擺脫了昔日人人厭惡的丑陋外貌,擁有了凡人無法企及的地位與漫長無盡的壽命,沒有人能再看低你,人人都要仰視著你。你還有一個單純且全心全意仰慕著你的真愛,我這個過氣的前男友,出不出現又有什么要緊?“是你嗎?”他看著我,語氣輕得讓我有些聽不真切。“是你。”他不待我回應,又擅自替我回答道。我沉默地看著他,不知道要做什么才算正確。他驀地伸出手,將我整個人拉扯入懷,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頭勒斷。我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掙扎,結果這具小身板確實不給力,長得瘦弱也就罷了,做了幾年雜役連力氣也沒提升多少。我不動還好,這一掙扎,反倒讓對方越發地抱得緊了。這真是苦了我,啞巴又說不了話,喊疼也喊不了,掙扎也無效,加上方才那掐喉嚨的后遺癥還沒緩過來了,這么一整,讓我差點暈過去。好在對方及時發現了我的異常,放松了部分氣力,我才不至于倒霉地暈了過去。可盡管如此,我的肩胛與手臂仍是牢牢地禁錮在對方手中。我適才的憤怒與不甘也因這突如其來的神發展給沖淡了不少,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尷尬。我與對方從前再親密,也還隔著一層沒捅破的紙,再加上期間還產生了某些矛盾,即使最后我選擇了跟隨他而不是西斯,但這矛盾也沒得到解決。更況且這時間一晃,再見面已是相隔了千年。這漫長的歲月的磨礪,讓他變得更為強大美麗,高貴迷人,但卻不再是我相熟的那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