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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剛才就已將床幔紗帳絞了個七零八落。我用精神力感應了一下殿內殿外的人數,大概是一百來人左右,并不多,要是大娃忽然暴起傷人的話,憑我的能力逃脫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撇開這些人不談,要是大娃在宮外布下天羅地網的打算血腥政變的話,我就無能為力了。“帶兵擅闖紫宸殿,到底是你大禍臨頭還是我大禍臨頭?”無論有多蛋疼,氣勢上卻決不能輸人!“你仗著攝政王的身份,對陛下花言巧語,混淆黑白,蒙蔽天聽,這也就罷了,只要你一心為民,我等也無話可說,但你卻心胸狹窄,容不得二弟他軍功在身,對自己的同胞兄弟亦狠下殺手,你可知道……紹初一死,我蕭國國土將陷入虎狼之地!”“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將你這jian佞小人斬于劍下!”簫紹寅說罷,長劍一揮,便刺入了帳內。我一把掀開那爛布條似的紗帳,光腳躍下床,反手就給了蕭紹寅背部一擊。眼見蕭紹寅身體失去平衡地撲倒在床,他身后的人紛紛揚起了長劍,朝我四面八方地刺來。霎時,我的視野一片寒光四溢,我迅速跳起,一時控制不住,竟跳上了橫梁,而下面一張張揚起的臉上都布滿了驚詫之色。古代不比現代,即使再怎么高端大氣的建筑也不可能有許多樓層,這就造成了房梁屋頂十分之高的現象,我這一跳,對于那些輕功就相當于滯空能力好一些的人來說,簡直就像憑空飛起那般不可思議。當我蹲在橫梁從上往下看時,蕭紹寅卻反應迅速地抓住了四娃,他仰著頭狠狠地瞪視著我,手上的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擱在了小皇帝的腿上。這貨太喪心病狂了,連十來歲的小孩子都不放過!“哎呀,狗急要跳墻了!你剛剛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為主清佞嗎?放著我這個大逆不道的jian佞小人不殺,竟將劍指向了陛下,到底是何居心?”我唯恐天下不亂地嚷嚷道,成功地將部分人的視線轉移到了簫紹寅身上。大娃一向愛惜自己羽毛,名聲在外的偽君子又怎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四娃當人質來威脅我?果然,經我這么一說后,大娃立刻將劍收了起來,但手卻仍緊緊地抓住四娃不放:“我只是為了陛下的安全考慮,你不必挑撥離間?!?/br>“哈哈,寅王果然名不虛傳,很會糊弄人心嘛,只不過,我倒是想問問寅王殿下,你是從哪得知我對陛下花言巧語,混淆黑白,又是如何斷定我容不得同胞軍功在身而痛下殺手?!”“二弟的死跟你脫不了干系,不必多加爭辯,速速就擒便留你全尸得進皇陵,否則,就以亂臣賊子定罪?!?/br>“我倒覺得跟你脫不了干系,誰知道你是不是做樣子給誰看呢?”我瞥了一眼下方某些人的臉色,語含譏諷地回道。一開始,我就有留意到蕭紹寅帶的人都不是他的親信,而是蕭紹初平日里的得力心腹,之所以蕭紹寅不帶自己的人來清除“我”,并不是基于他對蕭紹初心腹的信任,相反,這正是他博取這些人信任的好時機。蕭紹初雖死,但他的勢力還在,蕭紹寅若想全盤吃下,就得付諸行動給他們看,否則,以對方的謹慎性格,又怎會大張旗鼓地進行清君側?“住口!你既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他滿臉怒意地吼道,猙獰的臉部表情已經完全出賣了他的野心與欲望。“弓箭拿來,”他從近衛手上接過弓箭,“刷”地一聲將弦拉成圓弧,對準了房梁頂上的我,眼神似鷹般銳氣騰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也別怨誰!”他緩緩說道,手卻輕巧地搭上了一支利箭。“住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厲喝如春雷乍起,將我險些驚掉出房梁。我遠眺一看,一道熟悉的硬朗身影正以昂首闊步之姿帶領著身后的士兵們魚貫而入,蕭紹寅帶來的人似乎都十分顧忌他,非但沒在第一時間圍成人墻護住蕭紹寅,反倒像叛變一般成了兩排,讓來人得以進入。“…姚太傅,別來無恙?!笔捊B寅咬著牙放下了弓箭,奔放的表情也逐漸平靜下來,取而代之的卻是更詭譎沉抑的氛圍。姚太傅負手而背,美髯飄然,神情波瀾不驚,似乎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般自如,他微微一笑道:“寅王殿下,別來無恙,不知你今日帶兵闖紫宸殿所為何事?”雖然我視力拔群,但屋頂的視野也忒寒磣了些,于是我縱身一躍,橫插在了這兩人中間。“你…”蕭紹寅近距離一見我就氣得雙眼冒火,斯文盡毀。但顯然他另有顧忌,沒有與我再度發生血腥沖突。“姚太傅可別誤會,我帶兵入宮可絕不是造反,而是為陛下清除jian佞小人,還社稷以清白,反倒是太傅你……又因何帶兵闖入紫宸殿?”我一看對方那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就蛋疼,恨不得黃瓜立刻浴火重生,破土而出,將對方頂出宇宙彼端。幸好姚太傅的智商比對方高出不止一個百分點,他顯然有備而來,帶的人不僅比蕭紹寅多,而且還帶出了水平,帶出了水準!——他身后那個一直低著頭裝透明的家伙,正是蕭紹初最得力的親信之一!我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也正是因為在慶功宴上,他對我尖酸刻薄的刁難。“哦?老丞也是聽聞陛□畔出現了jian佞小人,所以前來討伐助陣。”姚太傅很是淡定地回應。蕭紹寅臉色一變,卻沒敢立刻嗆聲。但姚太傅卻不愿意將主動權交予對方身上,只見他手微微一揚,身后那人便忽然走了上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末將李棋,叩見陛下…與…各位兄弟……”他伏身而拜,話語一度哽咽,整個身體都幾近陷入地面,令人瞧不清他的五官與神情。叩見陛下也就罷了,為何要拜兄弟?莫非…這人犯下了什么彌天大禍?我滿心疑惑地瞅了他幾眼后,便將視線放在了這些將領身上。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寂靜的房間如同炸開了鍋一樣沸騰起來,跟著蕭紹寅的那些將士們紛紛瞪大了眼,有的以不可置信的語氣喃喃自語著,有的交頭接耳在討論什么,有的卻是直接問了起來——“李棋!到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