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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意圖刺殺君凰,第一次給她的印象便是仇敵,依照她的脾性自然不會這般容易便有好轉,未直接與他動手打一場都因有所顧慮,如此般態度冷淡疏離都是輕的。 若換作旁人,此番怕是早已怒不可遏,畢竟誰的身份都不低,當著四下賓客的面被人如此不留情的拒絕,多多少少都會覺得被落了面子,然燕浮沉卻好似絲毫不被她的話影響一般,面上依舊帶著淺淡的笑,“傾城公主可真是無情。也罷,既是公主今日不想敘舊,那便改日再約,后會有期。” 語罷便翻身上馬離開,頭也不回,仿若適才那一番誠心的邀請只是他臨時起意。 與他一道駕馬離去的,還有夜一及幾個趕來東宮候著的夜煞成員。 待出商兀城門,駕著馬跟在他身側的夜一問:“王上,此番打算去往何處?”既已出城,便是不打算繼續留宿商都。 “去天啟。”燕浮沉的神情已不再是之前面對顧月卿時漫不經心的笑,而是有幾分凝重。 楚桀陽那個人也不是好對付的,更況此番他身邊還有個樊崢。他既已與顧月卿達成合作,他再插足怕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商兀時局已定,他要奪天下,自不能實力差君臨太多。商兀不成,便只剩禾術和天啟可拉攏。且不說禾術路途遙遠,就說禾術還有個千流云與那病弱卻能耐不小的儲君公主,想與禾術達成合作并不容易,更況千流云還要迎娶君臨的郡主。 如此之下,唯有天啟最合適。 顧月卿本是天啟備受臣民尊崇的傾城公主,他若不在她之前趕去,怕是連天啟也會成為君臨的囊中物。 只是燕浮沉剛打馬飛馳出城沒多久便被人攔住了去路。 彼時天色將暗,有一人著斗篷站于路中,他手里拿著一柄長劍,似是來者不善。 “大燕王,此去路途遙遠,不若坐下喝杯茶歇歇再趕路?”說是喝茶,可四下荒涼,他又孤身一人一劍站在這里,哪里像是邀人喝茶歇腳的模樣? 燕浮沉勒緊馬韁,面不改色,“既邀孤喝茶,那閣下所備之茶在何處?”也不待那人回答,繼續道:“閣下攔住孤的去路有何用意不妨直言,孤還急著趕路。” 并不打算與他在此多浪費時間。 至于是如何看出這人此來不是為殺他而是為旁的事,是因著他已感覺出這人武功不弱,凡高手過招,若非出其不意便難以取勝,此人卻未直接動手。 “大燕王莫急,而今商兀已是君臨囊中之物,大燕王此去為何本座亦能猜到一二,大燕王既是要尋求助力,不若與本座合作?” “哦?閣下且說說要如何與孤合作。”他此去天啟雖不是臨時起意,卻是除了他之外無人知曉。 此人既能道出,燕浮沉對他倒是來了幾分興趣。 “不知大燕王可聽過鐵甲軍?” 燕浮沉眸色一頓,“百年前,隨著天和王朝的破滅一道消失的鐵甲軍?” “正是。” 狐貍眼微瞇,“據孤所知,鐵甲軍雖不過五萬人,卻個個是以一當百的人物,是天和王朝最隱秘的軍隊。說來這樣一支軍隊隨著王朝的破滅消失,倒是叫人惋惜。” “不,鐵甲軍并未消失,不過是當年王朝分裂,鐵甲軍又損失慘重,這百年來一直在修養生息罷了。現在縱不再有當初五萬的人馬,卻也有兩萬余人。若有鐵甲軍相助,大燕王何愁大事不成?” “鐵甲軍在你手中。”不是疑問句。 “確切的說是鐵甲令在本座手中,本座可號令整個鐵甲軍。而今天下,也唯有本座知他們身在何處。” “哦?那閣下手中既有此利器,何以來尋孤?孤可是聽說鐵甲軍自來只效忠顧氏皇族。” “鐵甲軍自然效忠顧氏皇族,不過如今天和王朝唯剩下的一位公主竟為一個男人揚言奪江山相贈,本座若繼續帶領鐵甲軍效忠,豈非要親眼看著公主將江山送到外人手中?” “外人?于你們而言,君凰是外人,孤便不是?傾城公主已……已嫁與君凰,他無疑比孤更具優勢,將來他二人的子女亦是顧氏皇族后裔,由傾城公主的子女繼任江山豈非更合適?作何會選擇孤?” 即便不愿顧月卿和君凰牽扯到一起,但這番話說的確是事實。 “這萬里河山自是要顧氏皇族來掌,但君凰此人邪性太重,并不適合坐擁江山。再說,大燕王不是一樣對傾城公主存著心思?顧氏皇族后裔并不一定出自君家。” “呵,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既是要尋大燕王合作,自然要對大燕王有所了解。大燕王覺得本座的提議如何?” “王上,此人古怪,恐有詐……” 夜一話未說完便被燕浮沉抬手制止,依舊看向不遠處的斗篷人,“與鐵甲軍合作聽起來似乎不錯,就是孤不知閣下如此行事,所求又為何?” “鐵甲軍一生效忠顧氏皇族,自是要大燕王奪得天下后,必要讓顧氏血脈繼任帝位。” 效忠顧氏皇族?而今顧氏皇族可未死絕,他們這些所謂的效忠之人卻是要站在他們需要效忠之人的對立面…… 倒是有意思了。 不過也不可否認,鐵甲軍確是一大助力,送上門的助力他可沒有推辭的道理。 “既是要合作,閣下如此藏頭露尾又如何讓孤信你?” 而后,那人便抬手將斗篷摘下,待看清他的樣貌,燕浮沉狐貍眼深深一瞇。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如此,大燕王可能相信本座?” “尊駕的大名孤早有耳聞,早年也與尊駕見過,尊駕的話孤自然是相信的。如此,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那本座便不耽擱大燕王趕路,本座會再來見大燕王,當然,大燕王若有需要也可著人去尋本座,左右你已知本座身份。” 話說完,人便戴上斗篷使著輕功消失。 “王上,可要屬下派人去查查?”夜一很是為此人的身份驚疑,他沒想到,揚言手里有鐵甲軍的人竟會是那樣的身份。 “不必,以此人的武功,莫說是你們,便是孤也未必能悄無聲息的跟著他而不被察覺,不必做無謂的犧牲。” 夜一應是,一行人又快馬離去。 * 這邊,君凰與顧月卿進到馬車后,君凰的臉色依舊不見好轉,尋常時候的他如妖似魔,卻更偏妖一些。然此番的他,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駭人的氣息,更偏魔。 若在他身側的不是顧月卿而是旁人,此番怕早已嚇得渾身打哆嗦。 顧月卿坐在馬車上的小桌旁,看著他細致的溫茶,再用上好的茶盞給她倒了一杯,“要喝茶朕可親自為你煮。” 眉頭一挑,她抬起來輕輕抿了一口,“好茶,皇上煮茶的功夫是愈發精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