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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在這之前便與她提過。 良久,雙拳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最終還是緩緩環(huán)上他的后腰。方環(huán)上他時,她雙手都是顫的,臉也燙得厲害。 覺察到她的動作,千流云心底一柔。握著她的手都能讓她羞成那般模樣,她這番舉動怕是鼓足了勇氣。 “我一直不解,像千丞相這般優(yōu)秀的人,作何會選擇我?” 在千流云面前,曾經為婢八年的周茯苓還是會有少許自卑,也唯有在他面前,她才會介意自己的過去。 白衣翩翩,公子如玉。 這樣的男子,也該是如傾城公主那般有著傾城之貌、出身高貴的女子方能相配,便是世間再尋不到第二個傾城公主,也輪不到她才是。 何等幸運,竟叫她遇上了。 近來她每每夜深人靜時總會一個人睜著眼發(fā)呆,感嘆著命運弄人。 倘若她不是恰巧在去萬福寺前知道自己的身世,怕是就不會與他相遇。不相遇,便也不會有之后的交集,更不會有此番的皇上賜婚。 可偏偏這些事都發(fā)生了。 或許,這是上天給她的補償? 若過去十六年的痛苦方換來如今這一樁姻緣,那她對過往經歷的苦楚便再不會存有半分怨言,反而會心生感激。 如果不是自小被調換,她不知一直養(yǎng)在京博侯府的自己會否變成周花語那副樣子。 千流云定是不會喜歡那種驕縱的大小姐。 但過去的遭遇卻實實在在的讓她與親人分離。所以細致說來,她也不知對過往抱著的是怎樣的感情。 總之很是復雜。 千流云聽到她的話,眉頭狠狠一皺,將她松開,握著她的肩膀垂眸看她,“你這小丫頭說的什么胡話?什么叫作何會選擇你?你如何?你比旁人差么?” “并不。相反,你比大多數(shù)人都要優(yōu)秀。論身份,你是君臨長公主親女,君臨皇上親封的郡主,京博侯府嫡長女。論才情,你一手畫作少有人能及,便是我都自愧不如,更遑論你還有其他未露于人前的本事。” “至于長相,單看你父母和哥哥,便知你絲毫不遜于人。” “莫要妄自菲薄。” 盯著周茯苓的小臉,千流云不由輕嘆,這樣優(yōu)秀又善良的人兒,若不是他下手早,哪里還會輪得到他? 他定定盯著她,讓她面色又紅了幾分,羞怯的垂下頭不敢去看他。 她哪里有他說的那般好。 不過聽他這般一說,她便也覺得,她好似當真沒有那么差。 “還有,適才便說過喚我的名即可,莫要如此生分。” 周茯苓抿唇不語,喚名字在她看來委實不妥。 見她不說話,千流云也不逼她。他們相處的時日不長,還不夠相熟,慢慢來吧,莫要將她嚇著才好。 “也罷,你想喚什么便喚什么吧。既已出來,便莫這般快回去,我們隨處走走。” 握著她的手正要牽著走,腳步便猛地頓住,面上笑意一收,厲聲道:“誰?” 這般嚴肅的千流云周茯苓見過,便是那日他帶傷闖進她的房間拿著刀挾持她時。 然此番他面容雖冷,她卻并不覺得害怕,因著她知道在她面前時他不是這副神情。 倒是好奇是何人在暗處。 隨著千流云一道朝某個方位看去,窸窸窣窣的幾聲樹葉響動后,便瞧見一片粉色裙角,接著那裙角的主人便從樹枝后挪出來。 滿眼憤懣,“你們……你們好生不知廉恥!” 卻是鄭輕盈。 聽到她的話,周茯苓先是為方才與千流云的親近被人瞧見緊張,轉而便眉頭一皺。 不知廉恥?他們是未婚夫妻,便是適才的舉止確有不妥,又與她一個外人何干? 剛要開口說什么便被千流云搶了先。 只見他面上一冷,語調有幾分凜然,“當真不是在禾術,竟有人敢如此與本相說話!” 鄭輕盈心下一怔,她適才太過激動,一時忘了面前的人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不由有些后悔。 但這份后悔在看到兩人相握的手時,徹底被憤怒拋到腦后。 “你們竟是相識的?”若是如此,今日這一場宴會豈非就是走個過場?那她們這些心有期盼努力完成這一場才藝的人又算什么? 見兩人沉默,鄭輕盈便知她未猜錯,他們真是相識的! 憤怒沖昏了頭腦,“春蟬,你個不要臉的賤婢,竟不守婦道與男子私相授受!你不……” 后面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千流云抬手一掌揮過去,飛起后重重跌落在地,喉頭一甜,一口血便吐出來,險些昏厥過去。 “找死!” 若常跟在千流云身側的侍衛(wèi)千柏瞧見他此番神情,定知他是真的怒了。 年僅二十二便能執(zhí)掌一國朝堂,可見千流云并非什么良善之輩。 自來位高權重之人,不止要有頭腦,還需狠辣的手段。 別瞧著千流云溫潤如玉翩翩佳公子,若不夠狠,他也不會有今日的地位。 這是鄭輕盈第二次感受到死亡臨近的恐懼,之前在京兆府衙的牢獄中,她便險些去一條命。就在適才,她又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滿心驚懼,卻又心有不甘。 憑什么一個賤婢都能有人如此維護,她卻無人憐惜半分? 好半晌,終是撐起身子顫著手指著他們,“你……你們竟敢如此對我!我定要將你們私相授受的事告知其他人,讓你們身敗名裂!” 都去了半條命還這般沒有眼力見,便是周茯苓都想問一句,她腦子是不是有坑? “鄭小姐既是看到了不該看的,以為我們還會放過你?”周茯苓這番輕笑,竟有幾分君黛的神韻在。 她不會在人一再欺到頭上后還退讓,鄭輕盈既認定他們有私情,她便也沒什么好解釋的。說來鄭輕盈與她并無交情,她也不在意鄭輕盈對她的看法。 反而是鄭輕盈會被她這番話刺激到。 這不,她話音方落,鄭輕盈面色即刻大變,“你……你們敢!” “有何不敢?”這話依然是周茯苓說的。 千流云未說話,而是靜靜看著她。原以為她羞怯膽小,沒承想竟還有這般一面。怕是連周子御都未瞧見過她這般樣子。 想到此,千流云心中莫名的欣喜。 鄭輕盈此番是真的害怕,強壓著鎮(zhèn)定道:“殺人償命!若殺了我你們也活不成!” “憑你也夠格讓本相償命?便是君臨皇上見著本相都要禮遇三分,你算個什么東西?” 難得尋到與周茯苓單獨相處的機會,卻被人冒出來破壞掉,千流云早便不高興,加之鄭輕盈還那些辱罵周茯苓,他如何能不怒? 當著他的面都敢如此對周茯苓,他不在時還不知會過分成什么樣。 自知道周茯苓的遭遇,千流云便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