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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權(quán)貴,若她當(dāng)真是他們的女兒,相認(rèn)后必定要將她的名字載入族譜,夫人又是長公主,當(dāng)也要上報(bào)皇宗。 這般之下,定然會鬧得人盡皆知。 親生女兒流落在外多年,養(yǎng)了十六年的千金卻不知是不是親生血脈,這樣的丑聞一旦傳出,京博侯府的聲譽(yù)必定大受影響。 不止侯爺夫人,甚至連大公子亦會因此名聲受損。 當(dāng)年之事,不管是否是他們的錯,若沒有京博侯府,沒有夫人,她也活不到今日。 撇開其他不談,夫人于她有救命之恩,單憑此,她便不能忘恩負(fù)義的陷夫人于不義。 人生在世,并不是誰天生欠著誰的。 如若當(dāng)真是他們生下她,她感念他們給她生命。往后會不會心生怨懟她不知道,但至少此刻她是不怪他們的。 要怪,就只能怪她命不好。 平心而論,她在京博侯府為奴這些年,侯爺夫人都待她極好,而那時他們并不知她與他們的瓜葛。 不管侯爺夫人還是大公子,都是好人。 “不必勞煩夫人,奴婢僅是想起身拜謝夫人和大公子的救命之恩。” 周子御側(cè)身正準(zhǔn)備將藥碗放到近旁案幾上的手狠狠一頓。 君黛眼中隱著淚花。 “……不……你不必感謝,這些都是我們該做的,你可還有哪里不適?肚子餓不餓?” 君黛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她甚至都不敢告知春蟬,她是她的女兒。生怕春蟬會怨恨她,怨恨她將她弄丟,怨恨她這些年讓她為奴為婢伺候人,怨恨因著她的緣故,她才受此重傷險些喪命…… 看到君黛這副模樣,春蟬心底也不是很好受。 卻強(qiáng)壓下心底的情緒,平靜道:“奴婢已無大礙,夫人不必掛懷,想是喝過藥的緣故,奴婢并不覺得餓,多謝夫人關(guān)心。” 身子虛弱,一番話說完,春蟬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周子御見此,忙給她把脈,而后道:“你身子虛弱,少說些話。” “對對對,少說些話,好好休息。”君黛連連道。 微微斂下眼睫,“多謝大公子,多謝夫人。” 周子御淡淡看她一眼,隨即直接拿出手里的兩塊玉佩遞到她面前,“這兩塊玉佩本是一對,乃是皇舅舅給母親的嫁妝。” “當(dāng)初母親將其中一塊給了我,另一塊則給了meimei,然meimei方滿月,屬于她的那塊玉佩便被手腳不干凈的婢女盜去,自此丟失無蹤。” 周子御自來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即便她之后會生怨,她也有權(quán)知曉真相。 春蟬卻誤會了他的意思,直接瞪大眼睛看他,眸中透著一股不可置信,半晌才一字一頓道:“我的玉佩不是偷的!” 為奴婢多年,她頭一次反駁主子。 君黛一見她生氣,有些著急,“不不不,子御不是這個意思,玉佩自然不是偷的,我知道,你才是我的女兒。” “真的,我沒騙你,不信你看看你哥哥的眼睛,可是與你的極其相像?” 春蟬縱是有所懷疑,畢竟除了這一塊玉佩便再無其他證據(jù),是以她才會想著要查。 聽到君黛的話,遲疑的抬眸看向周子御。 周子御并未避開,任由她打量。 半晌,春蟬隱下眼底的情緒,垂眸道:“夫人說笑了,奴婢不是富貴人,便也沒有那個富貴命。” ------題外話------ * 明天見。 第七十六章 子御打算,緊急之時(一更) 一句話,讓君黛和周子御面上神色皆變幻莫測。 若換作任何一個為奴婢多年的女子聽到這番話,縱是不十分震驚,也不該如此鎮(zhèn)靜才是。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早在此之前便已知曉這件事,并為此做了許多心理建設(shè)。 且不論她如何知曉,單就她此番反應(yīng)而言,是不愿相認(rèn)? 想到此,君黛鼻子一酸,眼眶又紅了。 什么不是富貴人沒有富貴命?她聽來心底更是難受。 不可否認(rèn),春蟬確實(shí)是個懂事的孩子,自將被她救回府中,春蟬便顧念著她的救命之恩,任勞任怨從不抱怨一句。 為人知禮懂事,若不是這些年有她陪著周花語,周花語早不知闖下多少禍端。 “對不起,母親讓你吃苦了。” 春蟬淡淡抬眸看她,“夫人言重,單憑一塊玉佩實(shí)則并不能證明什么,夫人請慎重。”莫要到時候她忽略所有決定相認(rèn)時,再來告訴她認(rèn)錯了人。 她此番不相認(rèn),除卻不想累了京博侯府的名聲,還不希望當(dāng)她好不容易有期盼后,卻是空歡喜一場。 還是那句話,與其最后失去,倒不如一開始便不曾擁有。 她鎮(zhèn)定的話讓君黛聽得心里更不是滋味,“母親知曉你心里有怨不愿與母親相認(rèn),不過沒關(guān)系,母親可以等。往后的日子,有母親和你哥哥在,斷不會再讓你吃半分苦。你就是母親的女兒,切莫再說胡話。” 春蟬卻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做停留,“今日多謝夫人和大公子的照顧,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回去歇著吧。” 她曾陪著大小姐來過御景園一次,透過窗戶借著月光,她能大抵瞧到院中曬草藥的木架,認(rèn)得出這是何地。 照理說她不該在此多停留,無奈她委實(shí)提不起氣力,再則她從前住在大小姐的院子,她此番又有些排斥那個地方。 說她小氣也好,記仇也罷,在被人傷得險些丟掉性命后,她做不到大方的去不計(jì)較。 這些年大小姐對她的打罵她可不在意,畢竟她欠著夫人一條命。然此番,她無法做到不在意。 說到底她心底還是有一點(diǎn)不甘的吧。 她也不是圣人,縱是在心底做過多種假設(shè),甚至權(quán)衡了所有利弊,她也還是會有那么一點(diǎn)不甘。 這個不甘與相不相認(rèn)無關(guān)。 她能理智的決定是否要相認(rèn),卻不能控制內(nèi)心深處的情感。 “母親就在這里守著你,哪兒也不去,你累了便歇著,母親不會打擾你。” “夫人莫要折煞奴婢,若夫人累出個好歹,奴婢定會過意不去,夫人請回去歇著吧。” 君黛還想說什么,便聽周子御道:“母親,您先回吧,明日一早再過來便是,這是在兒子的院子,您還信不過兒子?” 君黛抬頭,恰見周子御對她使眼色,不舍的盯著春蟬看了許久,方道:“那母親便先回,你好生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告知你哥哥。” 春蟬抿唇,一旦接這個話,便是變相的承認(rèn)與他們的關(guān)系,是以她便索性咬著唇不語。 待君黛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屋中便只剩下周子御和春蟬。 周子御將屬于她的那塊玉佩遞給她,“這是你的,自行收好。” 春蟬頓了一頓,終究還是接過。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