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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涂遙之前,所有人都跟我說他是天才,真正的橫空出世,有天賦有后臺,華天著力捧他。見過之后我才知道,他沒有含著金湯匙,他連一個能浮上水面的父親都沒有,母親更是不合格,華天有人罩著他,但是尹奚從來不真當他是天王接班人,不然也不會讓樂盈帶他。他一直很艱難。所以我不想逼他。再說了,我要真的百爪撓心地想知道什么事,不用把他抽絲剝繭一層層揭開,他沒必要做無懈可擊的人,愿意戴面具就戴面具,愿意瞞著就瞞著。我自己會查。“不過,我倒是真有個問題想問你……”我忽然來了這一句。他抬起眼睛看著我,墨黑瞳仁,睜開就顯得這樣清澈的眼睛,這眼神簡直像是在心甘情愿地接受死刑判定。“我一直想問你,”我頓了一頓:“你為什么要叫我大叔呢?”☆、90筆墨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從美國飛回來,累得不行,在飛機上靠在涂遙肩膀上睡了一會兒,他倒是精神頭好,一路鬧回來。到S城時又是一個黎明,陽光燦爛得很,可惜沒有溫度,回公司路上連接七個電話,自從周子翔的紀念電影出來之后,所有人都在等著聶行秋的電影。涂遙這次在關永平的大壽上大出風頭,國內不少嗅覺靈敏的媒體都知道到我這來找新聞,問關永平有沒有讓涂遙擔當男主角的想法。尹奚那個墻頭草,一副體恤下屬樣子,說要給我們慶功。百樂網工作效率倒是不錯,我剛回國就跑了過來,還是上次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和我有過一次合作的百樂網的小記者。上次我讓他們黑涂遙,說涂遙耍大牌,威脅記者,這標題配著視頻一發,粉絲在后援會的約束下沒有太大舉動,反而是很多“路人”看不下去了,紛紛表示記者太過分,涂遙的態度在外人眼中看來都是有禮有節,最多只能算傲氣了一點,卻被黑成這樣,可見娛樂圈有多黑暗,記者道德淪喪。這算是合作愉快。-我對阿封,一直是覺得有點可惜的。他其實是個不錯的助手,工作能力有,也不過于鋒芒畢露,腦子聰明是好事,難得地是懂得低調做人,按理說,他現在是涂遙的助理,和尹奚也有關系,大可以囂張一點,他卻一直是個小助理的樣子,份內之事做得服服帖帖。可惜他不算我的人。他腦子聰明,其實知道自己是在自毀前程,我不是傻子,他和尹奚的交易,瞞不了多久。我一知道他和尹奚在交易,他在我這就沒什么前途可言了。至于尹奚,更不可能用他這種會當內應的人。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么投向尹奚那邊,但我知道,他心里應該清楚,他是在飲鴆止渴。我看過他檔案,他戶籍落在一個小縣城上,家境似乎不太好,我曾經動過念頭,想查清他為什么和尹奚在一起,后來想想,還是算了。我雖然對下屬脾氣不錯,但有個原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算我查到他背后原因,替他解決了,放他一馬,他感恩戴德,從此死心塌地為我做事,那又怎樣呢?我怎么知道下次他會不會再遇到困難,會不會再次背叛我?在娛樂圈混,有的是今天還在云端上,明天就摔進泥里的變故,幾起幾落都是常事,我不要一個隨時會背叛我的人站在我身邊。所以才會叫那個上次采訪過涂遙的華視記者來公司見我。我雖然不算好人,也不會裝作不懂阿封和尹奚勾搭的事,繼續把阿封吊在這里,給他假消息,讓他和尹奚鬧翻,再炒了他。這不是我的套路,這是凌藍秋的套路。凌藍秋那女人,對人好,心肺都能掏出來給你。你要散,好說,告訴她就行,再在乎的人,她手一揮就放你自由。作為一個女人,她的心其實寬得讓很多男子都汗顏。她被人說過不漂亮,沒女人味,也被大男子主義懷疑過她工作能力,這些她都能保持風度。但是她平生最恨腳踏兩只船,像阿封這種事,落到她手里,她一定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殺雞儆猴,威風遍及圈內外,所以她這輩子鮮少被人背叛。偏偏景天翔自己找死。阿封是聰明人,看了這個記者的年紀,行事風格,就知道要開始給自己謀求出路,以后卷鋪蓋走人的時候,也不至于太慌張。對阿封這種小人物,我向來不會下手整他們,因為沒必要。要是不費力,就順手幫上一把。大概是因為我自己也是一步步爬上來的,當年沒有人順手幫過我,所以我能幫上別人的時候,就順手幫一幫。我知道,如果你站得足夠高,只要你伸伸手,就能救別人于水火之中。-華視的記者叫江淮,瘦高,戴眼鏡,書呆子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上個月在記者會上發問的心機。眼鏡片后面的眼睛很安分,不亂看。“肖先生,你好。”他極有禮貌地打了招呼,站到一邊。“坐吧。”我指了指沙發,繼續和一旁的網絡記者周昀說話:“這些照片,你們有存檔沒有?”周昀就是上次涂遙臉受傷開記者會的時候提問的百樂網的記者。上次合作之后,我對百樂網很是欣賞,網絡上的娛樂新聞觀眾多,擴散起來簡直和病毒一樣快,關鍵是還可以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用負責任。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主編那里有存檔,我們接觸不到的。”小青年還是有點摸不到重點:“照片不會外泄的。”我真心不想重塑他世界觀。“算了,”我放棄多余修辭,直接告訴他:“我要你們做好網頁被關,照片被刪,以及被告上法庭的準備。我只保證你們打官司不輸,至于這場輿論最后是輸是贏,看你們自己本事。”周昀沉默了。然后他問:“既然可能會輸,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什么?”我詫異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他。小記者很有膽量:“上次你叫我用負面標題發涂遙的記者招待會,現在我懂了。主編說我過來能學到東西,這個我不懂,我要問你。”我手里拿著筆,還在記事情,瞟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睛。“新聞稿你來擬?”他噎了一下:“沒有,主編自己擬。”“那我為什么要教你?”我頭也不抬:“你腦子不夠聰明,我時間又緊,為什么要幫別人帶小孩!”小青年被我說得沉默了。我幾筆簽完一張文件,扔給他。“把這個傳真給你們主編,讓他收到馬上發新聞,等SV臺電話,他們要收這個當午間娛樂新聞頭條,還有,這套照片,SV臺和元華各一份,南浙也給一份,但是不用給清晰版。”周昀拿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