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掌握不了節(jié)奏。到現(xiàn)在為止,一切都好像在順著他的心意走。他有點像貓,看起來慵懶又脆弱,露出肚皮給你摸,但偶爾他流露的陰郁眼神,讓你清楚,你根本當(dāng)不了他的主人。你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伸出爪子來,撓得你頭破血流。我摸不清他的路數(shù),何況現(xiàn)在我和凌藍秋鬧翻,連個參考的人都沒有。我本能地覺得危險。但是,我連一件能明確說出口來控訴他的事都沒有。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感覺,其實是很讓人心慌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在怕他什么,他才十九歲,我又沒簽約,隨時可以一走了之,他脾氣也不壞,又挺聽話,我心里這種惴惴不安的感覺,簡直讓我覺得想要跑到一個空曠地方,大叫大吼一番。我不是傻子,我不信他單純,不信他天真。我知道,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可能。要么是我真的出了心理問題。要么,就是我碰到克星了。-當(dāng)年我和凌藍秋說,齊楚是我的克星。凌藍秋大笑,說肖林你才活了多久,就敢說克星。你雖然在齊楚身上摔得慘,但是那不是齊楚的段數(shù)高,是他趕得早趕得巧,趕上了你好拿捏的時候。你看,現(xiàn)在你段數(shù)一高,不是就走出來了,只要一辭職,以后海闊天空,他哪里還能克到你。她說,真正的克星,是就算你活到六十歲,修煉再高,道行再深,他還是一伸手就掐住你七寸,讓你動彈不得。這才叫一物降一物。我笑她武俠書看太多,做白日夢。她翹著腿,吸細(xì)長香煙,一副“你還年輕你不懂”。現(xiàn)在想想,也許她說的是對的。她道行不可謂不高,看得不可謂不透,還不是一頭栽在景天翔身上,二十四到三十五,整整十年多時光,死心塌地,十年時間,她不會看不穿景天翔身上那些標(biāo)記著“景氏專利”的劣根,還是心甘情愿綁死在這棵樹上。51家當(dāng)我扶涂遙回房間。畢竟是小孩,雖然酒量不錯,臉頰還是guntang了,他皮膚白,所以臉紅起來特別好看,一雙狐貍眼,挑得驚心動魄,我扶他在床上躺好,替他解開襯衫扣子,才解開一顆,手就被抓住了。我滿心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壞笑著說些“大叔,你是不是想非禮我”之類的玩笑話,但是他一言不發(fā)。他大概確實是喝醉了,眼里都帶著水光,看人的時候卻無比專注,才十九歲,我就不敢和他對視。“怎么了……”我竭力平穩(wěn)聲音:“覺得難受嗎?還是……”他用力一拖,我就整個人栽了過去。對于這懸殊的體力差,我已經(jīng)不想說什么了。我被拖得栽倒在床上,上半身趴在他胸口,聞見他身上的酒味。涂遙從來不用香水,他身上溫度很高,莫名其妙地,我臉上皮膚竟然也跟著升溫。“你怎么了……”我本能地覺得氣氛不太對勁,用手肘撐著床,想要站起來。他的手壓在了我背上。“我有點累。”他聲音很低,帶著點疲倦:“大叔,陪我休息一下吧。”明明,只是個還在青春期徘徊的小孩而已。這種讓人不敢否決的沉重感算是什么?我一邊暗自腹誹,一邊跟這醉鬼講道理:“你先睡,我給你倒點水來……”“我不想喝水……”他像被慣壞的小孩一樣拖著長音,埋頭在我頸窩里蹭了蹭,滿意地笑了起來:“大叔身上好冰,抱起來好舒服……”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相信自己能夠扳開他手腕,跑到冰箱前,端一杯冰水給他喝,好讓他清醒一點。另一個選擇,是就這樣被他當(dāng)冰袋抱著,直到他睡著。我英勇選擇了前者,可惜沒成功。我只掙扎著爬起來大概不到一寸的高度,就被涂遙重重壓下去,這醉鬼還皺起整張臉,一臉不悅地拍了拍我的背:“別動……”我像穿在樹枝上的烤全羊一樣,在涂遙手臂圍成的圈里,緩慢地轉(zhuǎn)了90度,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放松下來,仰躺著,認(rèn)真地觀察天花板。彼時涂遙已經(jīng)無比熟練地、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把他的手腳都纏到我身上。我偏頭看,他半張臉埋在枕頭里,一點妝不帶,頭發(fā)都睡得亂糟糟的,卻真的是比牛奶還要細(xì)膩的皮膚。他睡覺的時候,總好像不知道是在跟誰斗氣,整張臉都?xì)夤墓牡摹?/br>我嘆了口氣。其實,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停止。-這兩天實在是有點累,不僅是涂遙,我也有點疲倦。盡管還滿心惦記著要把空調(diào)打高一點,以免某個喜歡踹被子的醉鬼感冒,我還是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最后,連襪子都沒脫,就這樣睡著了。我是被熱醒的。全身都是汗,身上壓著許多東西,頭發(fā)都黏在脖子上,我被熱得滿肚子都是火,皺著眉頭,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整個房間都一片黑暗。然后我才發(fā)現(xiàn),壓在我身上的不是涂遙,是被子。涂遙就坐在我身邊,盤腿坐在床上,玩牌一樣,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些紙張。“……你在看什么?”我艱難爬起來,腿被壓得發(fā)麻,像無數(shù)螞蟻在里面爬。“先別起來。”他伸手按住我,發(fā)現(xiàn)我腿麻,探身過來,伸手抓住我腳踝,他一碰,我腳頓時陣陣發(fā)麻,軟針扎一樣,我抓住他肩膀:“別碰,很癢……”就算在黑暗里,還可以清晰看到他嘴角上翹,小惡魔一樣。他揉了揉我頭發(fā)。“大叔,你啊,真是……”這種沒大沒小的寵溺語氣算是怎么回事。我皺著眉頭,靠在涂遙遞來的枕頭上,等腳麻的感覺漸漸過去,瞥了一眼他趁我不注意收攏在一邊的那些紙張:“這是什么?”“啊,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有點懊惱似的,揉了揉鼻子,伸手開了床頭燈:“本來準(zhǔn)備明天再給大叔的。”不知道這酒店怎么想的,床頭燈是曖昧的深紅色,一副要拍□片的樣子,涂遙把那些紙張在我面前攤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