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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我聽得心都冷下來。他說莫延陪著他,不過是那時候他家剛倒霉,親戚都躲著他,莫延家沒錢,也沒便宜給他占,自然不用躲著他。他說莫延陪他,莫延怎么陪他的?不過是吃他家的用他家的,連學(xué)費都是齊楚在酒吧打工賺錢給他交。還有莫延那個媽,還慫恿齊楚她媽賣了結(jié)婚戒指去買衣服。后來景陽良心發(fā)現(xiàn)找到他們母子,要送莫延去國外讀書,莫延還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不帶走一片云彩,從此渺無音訊。但是齊楚偏偏就記得他的好。我那時候畢竟年輕,還和他吵,我說你言下之意是我沒陪在你身邊嗎?你當(dāng)年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天天在酒吧跑場子,飯錢都賺不夠,躲在后臺睡覺。是我給你找好的酒吧唱歌,給你買吉他做海報,給你樂隊的人做飯,給你在酒吧開專場,為了一個麥克風(fēng)架和人交涉上半個小時,你只要吃飽睡好上臺唱歌就好。我當(dāng)年帶著你錄的小樣到處跑,給你找音樂公司,半夜三點還在幫你看合同,累到在后臺暈過去,我?guī)е闩苄麄鳎辛髅ヴ[事往上面扔酒瓶子,我一個經(jīng)紀人替你去擋,為了讓你拿金曲獎最佳新人,我赴了多少場飯局,喝酒喝到胃出血。你說你想當(dāng)天王,你想當(dāng)靳云森,你想演電影。我替你聯(lián)系樂綜,單刀赴會,在凌藍秋嘴里搶食。而這些時候,你認為對你情深意重的莫延,他在干什么!這些年來,你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時候,他身為樂綜老總的親弟弟,可曾對你伸出過一次援手?齊楚沒有回答我。他只告訴我:我說的這些,我心里都清楚。你清楚,你明白,你眼睜睜看著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你怎么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動!你怎么還能理直氣壯地告訴我:“是莫延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陪著我。”這些事,我怎么也想不通,想到精神衰弱也想不通,后來和凌藍秋成了朋友,她一語點醒夢中人。她說:肖林,你傻啊?他喜歡莫延,所以他為莫延找一千個優(yōu)點都找得出,這就是男人。我這才恍然大悟。-此時一切都過去了。現(xiàn)在再回想年輕時的自己,通篇只余一個賤字。但也好。不賤一次,怎么能算年輕過呢?又怎么知道,這世上,有些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是一個傻逼,根本不值得你再為他耗上一個七年。現(xiàn)在我年紀大了,成大叔了,也能流氓一樣開別人玩笑了。也漸漸看開了。再回想當(dāng)年那個瘦瘦黑黑,做盡所有螳臂擋車的事只為了博他一個笑容的肖林,只剩唏噓。我這輩子所有的沖勁和勇氣,都用在了他身上。我原以為,最少也能換得他一點情意。可惜,沒有。也幸好沒有。時至今日,我多感謝齊楚對我始終相敬如冰,我多感謝他對莫延一往情深,沒有給我一點遐想空間,也沒有讓我在他身上,再多浪費一天。我用盡七年時光,付出全部熱血,沒換來他的感動,卻換來了不少的錢。投桃報李,也算是個安慰獎了。年紀大了,越發(fā)知道,情啊愛啊,都是虛的東西,只有錢才是可靠的。我只要再冷眼旁觀三個月,就能帶著我這些年攢下來的錢,去太平洋上某個小島,買棟房子,每天吹吹海風(fēng),曬曬太陽,看看穿著短褲的沙灘帥哥,好好過一點屬于我自己的日子。就讓他們這對青梅竹馬的神仙眷侶,恩愛百年,白頭偕老。☆、七年劇組要搬去云麓仙境,光東西就要搬一天,演員大都躍躍欲試,想盡早去看到要在那拍一個月戲的地方,林小白也蠢蠢欲動,可憐巴巴去問凌藍秋:“凌姐,我可不可以跟著去。”凌藍秋冷著臉瞥他一眼:“回你房間去。”我看他可憐,幫他說情:“讓他跟著去吧,反正下午也要上去的。”凌藍秋看我一眼,繼續(xù)兇他:“林小白,不要讓我說第二次!”林小白一溜煙跑了,我看了一眼凌藍秋,發(fā)現(xiàn)她面色不善。趙黎那小流氓,一邊指揮別人搬東西一邊還不忘擠兌我:“大叔,你看看人家,當(dāng)經(jīng)紀人當(dāng)?shù)枚嗤L(fēng),再看看你……”我說:“那你去催一下齊楚,讓他準備上山。”那邊三個人,從八點半聊到現(xiàn)在,明月穿著件玫瑰灰裙子,米白外套,側(cè)靠在化妝臺上,笑意盈盈,像極名媛淑女,莫延手舞足蹈地跟她說游戲,時不時回頭對著站在自己背后的齊楚笑一笑,十分天真可愛。齊楚則站在他背后,手放在他椅背上,雖然臉色越來越冷,但也是俊美模樣。看起來是和諧畫面,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明月在用眼神勾引齊楚。我不知道莫延是裝傻還是真傻,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的樣子,也可能是他捏準了齊楚這輩子就吊死在他身上,所以有恃無恐。當(dāng)初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齊楚的時候,他還抓著我手臂,親親熱熱叫我“林哥”,叫我去他家——也就是齊楚家,因為他回家喜歡和齊楚住一起,還說學(xué)了英國菜要做給我吃。還和我說:“林哥,你別看楚哥板著臉,其實他生活中很好笑的,他還會講笑話給我聽……”我不知道,我作為齊楚的經(jīng)紀人,跟著他七年,無數(shù)次叫他起床,給他做早餐中餐晚餐。還要別人來跟我講齊楚“生活中”是什么樣子,算不算一種失敗。他的五套房產(chǎn),我全部有鑰匙,廚房的每一種食材,我都知道放在哪里,連他昨天干洗的衣服都是我掛好放在衣柜里,他現(xiàn)在身上穿的內(nèi)褲都是我?guī)退I的。然而他喜歡莫延。-齊楚甚至還搞不懂我為什么不喜歡莫延。去年拿金曲獎,他在臺上說獲獎感言,說要感謝公司感謝經(jīng)紀人,還有感謝某個小孩,教會他人生最美好的東西。下了臺我給他遞外套,跟他一起回家,給他做好夜宵然后準備走,他說莫延要為他獲獎開個慶祝派對,問我要不要去,我不答話,他說:“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不喜歡阿莫。”我說:“你能不能給我閉嘴。”那不是我第一次跟齊楚發(fā)脾氣。我以前年輕的時候和他發(fā)過不少脾氣,他也和我冷戰(zhàn)無數(shù)次,他生氣不罵人,只冷著一張臉不理你,我以前覺得傷心,后來就漸漸麻木。今年他轉(zhuǎn)到樂綜,還是莫延給他開歡迎派對,請來樂綜許多大牌明星,我發(fā)燒到三十九度,躺在醫(yī)院吊水,他打電話來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去,我說我有事,他說你能不能不找借口,阿莫為了請這些人費了很大功夫,你在場也可以和他們多熟悉熟悉。我多想跟他說,是的,這些人都是沖著你的莫延去的,不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