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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拉著許山,不疾不徐地順著男人的路線進去。這所學校不算太大,喬吉奧看了看門衛室,看了看清凌凌的小池塘,又推弄了一下秋千,方才走進男人逃進的教學樓。雖然這里有很多教室,但作為避難之所的話,也實在太次了一點。光是憑著氣味,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他了。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他在哪間教室,喬吉奧推了推門,打不開,便起了作惡的念頭,用力錘了兩下,果然引得里頭的人慌張地撞到了東西。不用看,也知道里頭的家伙肯定是握著什么武器,戰戰兢兢地對著門唯恐他破門而入了。喬吉奧不打算那么做,他悠閑地立在走廊,憑欄遠眺著外頭的風光。很漂亮的校園呢,有一個偌大的足球場。陽光漸漸燦爛起來,將懸于欄桿的水滴照的五光十色。假如大家都在一起的話就更好了。想起昨日的事,喬吉奧忽然失去了看風景的心思,也不再有興趣逗弄里頭的可憐人了,他已經走到了樓梯口,那狼狽的男人卻又突然沖了出來,對著他大嚷了些什么,那憤怒、痛心而又畏懼的表情實在有趣的很,喬吉奧欣賞一會兒,方繼續往下走。奇怪的人類。明明害怕,為什么要跑出來?走到樓下再回頭,仍能看見男人呆立的身影。腦海里一閃而過的剪影,仿佛某日夕陽西墜時,也有人站在那里,凝望著某個方向。或許有一天他會記起這一切的,但,并不是現在,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只四處游蕩的喪尸而已。空氣中忽然傳來似有若無的香味,似乎是小香的味道,喬吉奧心頭一跳,仔細嗅了嗅,卻不能真的確定,他望了望四周,沒有看見任何人,略加猶豫后,他加大了步伐,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里。這天晚上,喬吉奧和許山在一處公園落腳。靠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周圍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響。起初是有清朗的月光的,但后來,彎彎的月亮被云擋住了,黑夜里伸手不見五指。在這樣極度的黑暗與安靜之中,喬吉奧聽見有人一遍一遍地喊著自己的名字,伴隨著這呼喊的,依然是混亂搖動的光、奔跑的人影、不絕于耳的慘叫,他瞧見一個人逆光向他跑來,皮鞋的聲音啪嗒作響,那聲音越來越近,就快要看清的時候,他忽然認出了那喊聲——是許山。他猛得驚醒,眼前依然是昨夜歇下的公園,天亮得還不十分分明,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不清。離開小食物家的這幾天來,他終日繃緊著神經,已經好幾天做過一個“夢”了。想起夢中的呼喊,他下意識地想同許山說說,然而環顧四周,只有樹木掩映罷了——許山不見了。☆、第十三天(上)廣場,假山,竹林,哪里都找過了,沒有他,沒有他。喬吉奧疾走在空無一人的公園里,眼睛四處搜索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從他醒來到現在,沒有哪一刻他不是在他身邊的,現在這樣一聲不吭的失蹤,一定是他出了什么事。空氣里還有他殘留的味道,他一定沒有走遠。你在哪里,蠢貨?可千萬不要遇上那些人類士兵啊。心亂如麻,卻始終都找不見許山的影子,站在落葉鋪就的小道上,他仿佛感覺這世界上唯有他一個人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孤獨讓他恐懼不已。他扯著嗓子,無力地喊著許山的名字。忽的,一聲壓抑的低吼溢出,喬吉奧豎起了耳朵,依著聲音的來源急急行進。是公園角落的小木屋,門開著,地上躺了一個新死的人類,汪了一地的血看起來好像鋪了一層紅色的鏡子,鏡子中倒映出許山癡迷的眼,那再熟悉不過的神情告訴喬吉奧——他想吃人。下意識的,喬吉奧發出一聲大吼:“不能吃!”許山仿佛受了當頭一棒,立時如夢初醒,接連倒退了幾步,但很快的,他便又克制不住地露出了貪婪的神色,一邊空咽著口水,一邊徐徐俯向尸體。“許山!”喬吉奧沖了過去,抓住了他的手。面前人的五官全部緊皺在了一起,突出的青筋如同蚯蚓一般盤踞,他盯著喬吉奧,長大了嘴喘息著,晶亮的口水順著嘴角流下。“許山!許山!”喬吉奧不斷地喊著,試圖喚回他的理智。許山的喘息越來越急促,吞咽口水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清醒與迷醉的神色在他臉上交替閃現,猛得,他甩開了喬吉奧,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低吼,俯身朝尸體抓去。脆弱的肌膚被劃開一道口子,更加濃郁的血腥味彌散在空中。許山的手緊了緊,又松了松,然后如觸電一般地撤回了手臂,半俯就的身子,掙扎著直起,那僵硬的脊背,仿佛每挺直一寸就要斷裂一遍。“啊——”低吼陣陣,那張開的指爪與顯露的獠牙明明在訴說著食人的渴望,他卻還堅決的,不肯讓自己越過雷池。這場景就仿佛他的體內藏著一只魔鬼,不斷勸誘著他食人,而他那般用力地同體內的魔鬼做著斗爭,以致于整個身子都扭曲起來,幾乎要將自己的手生生掰斷。“許山……”喬吉奧是經歷過的,他知道當你想吃人時,那股欲望會有多么強烈,無論是多么親密的人,在你眼中都會是一份可口的食物而已,何況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看著他如此痛苦的樣子,喬吉奧不禁有些心軟。吃些人rou又能怎么樣呢?他們本來就是喪失啊,現在已經離開了小食物,難道要這樣生生餓死嗎?“砰!”許山抱著胳膊,重重地撞到了墻上,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可憐的小木屋因為他的動作劇烈地震顫著,似乎隨時都會塌下。那遍布皮膚的道道青筋讓許山的面容猙獰可怖,緊緊咬住的牙關也無法抑制不斷流出的口水,衣服早已被抓破,嵌入皮rou的指甲還在不斷的加深。“放開吧。”喬吉奧撲了過去,“你會受傷的!”許山死死壓抑著自己,已經無暇應答了。喬吉奧轉而望著地上的尸體,這人已經死了,又不是他們殺的,就算被吃掉,也不不能怪他們吧?“就吃一點吧?”他似是在對許山說著,又似在對自己說著,緩緩地靠近了尸體,在他的旁邊蹲了下來。新鮮的人rou,多么誘人的味道啊。那致密的肌rou纖維,吃起來一定十分有嚼勁。他一邊克制著自己冉冉升起的沖動,一邊伸出了指爪,想要沿著那已經被破開的口子,撕下一點,就一點。“啊——”許山壓抑在喉嚨里的喊聲響起。他回過頭,看著他痛